听着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金丝楠略微有些尴尬,道:“苏英,你别激动,这些都是我爹教给我的道理,我也……”
“什么你爹教给你的道理,你爹简直说的就是狗屁,女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凭什么什么都得听男人的,男女平等。”
“苏英,你怎么能说我爹?”
金丝楠皱着眉头道,他爹那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她怎么能这么说?
“我就是说了,怎么样?他就是说的不对,说的就是狗屁不通。”
金丝楠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今天总算是有了深刻的理解了。
“苏英,我爹说了女子在家里吃男人的喝男人的,就得听男人的,这话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错,你得向我爹道歉。”
以前怎么没发现苏英竟然如此的凶狠,这吵起架来仿佛一个战斗的公鸡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若是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他还说什么跟她成亲呀,简直是母老虎一个。
“吃男人的喝男人的,女子在家操持家务,操持这一大家子的事情,只不过是分工不同而已,再说了,离开你们男人,我们女子照样也能有一番事业,女强人多了去了!”
“女子哪里会有事业呀,在家里操持家务不是她们应该做的吗?”
“什么叫应该,那好,你回去操持一天家务,看看你做不做的来?”
“苏英,君子远庖厨,我们男人怎么能做这些?你要相信女子生来就比男子笨些,女子无才便是德,做做家务也就够了。”
“狗屁的女子无才便是德,那是你们男人害怕女人抢了你们的风头才鼓吹这些,若是女子也能为官,做的不一定比你们男子差,况且女子若是学了武功,哪里还有你们男人撒野的份儿?”
“天啊,”金丝楠觉得神经都错乱了,“苏英,你没病吧?女子做官,还学武功,这个世界怕是已经黑白颠倒了,阴阳错乱了,这怎么可能?
苏英,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我朝并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并且女子学武也只有少数武将的家里会这样做,普通人家哪舍得会让女儿家学武功,只会让他们做些女红,琴棋书画。”
苏樱雪气炸了,对着金丝楠吼道:“那我们打一场吧,我也是学过武功的,看看我们谁打的过谁?谁比谁厉害?”
“苏英,”金丝楠看着他,“我怎么能和你打架?好男不跟女斗啊!”
“我去你的好男不跟女斗,我今天就跟你打了!”
她简直要对这个世界恨死了,男尊女卑到这种程度,女子就要听男子的,这都是什么狗屁歪理?她一定要把金丝楠的想法给扭转过来。
“苏英,你别打了!”
“苏英,我们快停下来吧。”
“我不听,我今天就要打败你,打到你服,让你再也说不出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简直要气疯了,想要把金丝楠的脑子给踩碎了,然后基因重组,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
两个人“噼噼啪啪”的打着,从房间里打到庭院里,从庭院的空地上打到花丛里,他们所过之处,花朵纷纷凋落,屋瓦纷纷掉落。
天哪!车夫老焦看到这里不由得一阵的心悸,少爷怎么和女子打架?要不要帮忙?
但是想到昨夜自己帮了倒忙被师傅训斥,于是也就摇摇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金丝楠有些无奈,又不敢用尽全力伤了她,又不能太随意,毕竟她武功也是不弱,只能见招拆招。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樱雪实在没力气了,停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苏英,你这又是何苦呢?男强女弱,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啊。”
苏樱雪气的脸涨的通,死死地看着他,等到气息喘匀了才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赌,如果我赢了,那就说明你错了,男女平等,如果我输了,那我就认为你是对的,你敢不敢?”
金丝楠看着他,戏谑地道:“打赌没问题,只要不打架,你想赌什么?”
唉!刚才真是打怕了,老七本就责怪自己不该觊觎兄弟的女人,刚才若是伤了她,老七醒了以后可怎么交代啊?
苏樱雪想了想,道:“比做生意,等到事情完了以后,我们比做生意,谁赚的钱多谁就赢?你敢不敢?”
“做生意?”金丝楠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家世代为武将,并且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尾,我家怎么可能会允许经商?况且我也并不懂得经商之道啊?”
“你……”苏樱雪气急,士农工商,竟然还把人的职业分了个三六九等,这怎么能够?这也太不公平了。
“士农工商,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况且,若是没有这些职业,只有士一族,国家还怎么运转?”
“苏英,你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们怎么也得遵从啊?”
“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就不能革新吗?“
金丝楠无奈的摇了摇头,苏英这个想法怎么才能扭转过来呢?
老七啊老七,以后可有的你受了,苏英的想法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看着金丝楠的脸色,苏樱雪明白,他还是没有扭转看法,于是她暗暗的握了握拳头,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改变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女子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回到房间,看着还在睡着的公子朗裕,苏樱雪走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好饿啊!这一杯水唤醒了她对饥饿的认知。
“苏英!”金丝楠站在门口对着她叫道:
“干什么?”
“既然大夫说了老七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我会让下人送些吃食过来,等老七休息好了,你们再到城中找我。”
“你赶紧走!”
听了这话,金丝楠脸色大囧,又问:
“那你想吃什么?我好叫下人买了来。”
“你爱买什么买什么?”
看着苏樱雪黑着的脸颊,金丝楠只得离开,看来今天是把苏英得罪狠了。
“少爷,”车夫看着自家少爷,
”苏英那女子到是怎么了,怎么刚才突然跟你打起来了?昨日你不是还特意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不然她早就去和亲了。”
金丝楠摇摇头:“发神经了呗,咱们甭理她,反正老七会管,咱们先回城。”
“好嘞!”车夫立刻跳上马车,这都过了一夜了,他也正好饿了呢,这年纪大了,就是受不得饿。
人都走了,院子里十分的安静,苏樱雪吃了一些昨天金丝楠带来的东西,继续守在床边看着看着熟睡的公子朗裕。
并没有发烧,还好!只是嘴唇有些干,于是便拿了一杯水,用洗干净的手帕蘸了茶水轻轻地放在他的嘴唇上。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病人口干舌燥,便用棉签一点一点的蘸着水,放到病人的唇边,如今她用手绢儿也是可以的。
想起大夫刚才说的,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并且神经高度紧张,她就难过,这几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想来他也不好过,早知道刚才应该听他解释的。
天已经亮了,昨夜下过雨,道路格外的泥泞,所以骑马的人得格外的小心,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许多。
“大将军,不如先停下用些吃的吧。”长毛道长的肚子已经饿了,昨夜找了一夜的七皇子,又接连赶路,他已经饿的不行了。
“长毛道长,给!时间紧急,咱们就在马背上凑合着吃一口就行了。”
明守诚给他扔了一块囊过去。
长毛道长无奈,也只能按照明守诚的想法来,毕竟昨夜判断失误,并没有在预料中找到七皇子,现在说什么也有损他的威信?
唉!这狗屁七皇子,奶奶的,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竟然折了他追风蛾的威信,这简直比让他丢脸还要可怕。
“地图!”
明守诚喊了一声,属下赶紧递过来地图,他一边吃一边查看着地图,这里距离湖州还有那么远,连一个近道都没有,只能走官道,绕路过了这么久,他们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估摸着差不多今晚才能到达呢,这又过了一日,不知道那七皇子还在不在湖州?他们这样疲于奔波,再过几日,若是给七皇子回了帝都城,他们的机会就更少了。
老天保佑啊,七皇子一定不要这么快回帝都。
见吃的差不多了,明守诚一挥手,道:“加快速度,出发!”
从现在起,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必须要抓紧时间,尽快找到七皇子,然后结果了他。
唉!
长毛道长一脸的不愿意,他还从来没有狼狈到要在马背上吃东西的地步,而且还没吃好就要离开。
太憋屈了!
这狗日的明守诚,催魂儿一般,等事成的那一天,绝对要再加筹码。
“长毛道长?”
见他还没动静,明守诚特意叫了一声,提醒他。
“哦,好,大将军,这便走!”
“加快速度,一定要快!”
明守诚一边走一边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