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雨,也害怕在凌晨时分惊扰到沉睡的人们,所以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战斗,只有地面上的泥泞向人们诉说着昨夜的狂风暴雨。
“苏英,大夫来了!”
金丝楠提着一个胡子花白、浑身湿透的老大夫急匆匆进来,顾不得擦头上和身上的雨水。
“大夫,快,给他诊治诊治!”
金丝楠将老大夫和医药箱通通扔在床前。
“好好好!”老大夫被他折腾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听到他这么说,忙不迭的爬起来。
“大夫,您快请!”苏樱雪连忙递上一块毛巾,给他擦擦雨水。
金丝楠自己找了一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汗水和雨水,问道:“老七,他还没有醒吗?”
“是啊,这都一夜了,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苏樱雪皱着眉头,担忧的道。
“没事,既然大夫已经来了,肯定有办法。”
老大夫掀开被子,拿开公子朗裕额头上的毛巾,探了探额头,又扒开他的眼睛。
然后屏息凝神给他号脉起来。
两人都紧张地看着老大夫,十分的紧张。
看到看大夫将手拿下来,她赶紧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回夫人,这位爷是不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并且忧思过度?”
苏樱雪一愣:“我不知道啊!”
现在的大夫说话从来不会这么文邹邹的,这个大夫这么问,她又哪里晓得?
金丝楠道:“大夫,你就别卖关子了,该怎么治你就说吧,银子少不了你的。”
说罢,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爷,老朽不是要银子的意思,实在是这位病人病的蹊跷啊!”
“怎么个蹊跷法?很难治吗?”金丝楠一惊,难不成是老七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看大夫摸着胡子慢悠悠地道:“这位爷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只需两剂药便可恢复,只是如今他还醒不过来,老朽查看了他的眼睛以及脉息,发现他很可能是因为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再加上相思郁结,得不到缓解,所以在遇到情况有所缓解之时,便会陷入昏迷,将这几日所睡的觉都补回来。”
大夫的意思是公子朗裕没事,只是睡着了?苏樱雪急忙去看公子朗裕,摸了摸他的额头,的确,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金丝楠有些不敢相信,老七他昏迷不醒因为睡着了吗?这怎么可能?
“这位爷,您若是不相信,老夫的箱子里还有银针,只需刺一下他的人中穴,他便可醒来。”
说罢,拿出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轻轻的凑近公子朗裕的人中穴。
看着大夫细长的银针即将要碰到公子朗裕的人中穴时,苏樱雪忍不住道:“等一等大夫!”
“夫人,您还有何吩咐?”看大夫慢吞吞地看着苏樱雪。
看看熟睡的公子朗裕,再看看细长细长的银针,苏樱雪捂着嘴,十分的不忍心,这若是扎下去,他一定会惊起吧。
“大夫,既然您说是他是因为缺少睡觉,所以现在在睡觉,咱们就不打扰他了吧,等他睡好了是不是就可以自己醒过来啊?”
“夫人说的不错,只要他睡饱了自然会醒过来,老夫给他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即可。不必太过忧心。”
“好好好,多谢大夫!”
“那他若是醒不过来呢?”
金丝楠还是有些不放心,老七可是像铁人一样,在战场时从来不知道累,不眠不休也是常有的事,从来没出现昏迷的情况啊。这个说法未免太荒唐了些。
“这位爷您放心,他若是醒不过来那便是没有睡好,等睡好了自然会醒过来。”
金丝楠一阵的无语:“你这话说的,若是他睡个十天半个月都没有醒过来,我难不成还要再去寻你?”
“不不,这位爷,你想错了,寻常人几天不吃饭倒是可以,但是绝不会超过三天滴水未进,最早今天夜里,最迟明天早上,他就应该会醒过来。”
“好,你既给我说了这个时间,我便相信你,若是明天早上他还没有醒过来,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哈哈哈!”老大夫不在意的一笑:“这位爷可真是性情中人,人家夫人都还没着急呢?您却这么着急。”
“你说谁是夫人?”苏樱雪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脸一红,她跟公子朗裕还什么都没有呢,怎么就叫她夫人了呢?
“哦,那是太太,恕老朽不知礼仪,请太太莫要怪罪。”
“噗!”金丝楠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苏英啊,人只有正房才被称作夫人,姨太太这些偏房才会被称为太太,她怎么想的?叫夫人不愿意,这下好了,叫太太,一下从正房变成偏房。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叫我夫人也不用叫我太太。”苏樱雪没好气的道。这个看大夫,没事怎么胡乱叫人呢?
“那你就是奴婢了,恕老朽冒犯,老朽冒犯。”看大夫额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这大户人家啊,规矩就是多,叫错了还不喜欢,看来以后不能乱叫人了。
听到这儿,苏樱雪简直气得鼻子都歪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个老大夫简直了,一会夫人一会太太,现在又是奴婢,真想把他的嘴堵起来。
“哈哈哈!”金丝楠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樱雪给了他一计眼刀,吓得他赶紧闭嘴,对着看大夫道:
“大夫,您这边请!”
一脸懵逼的大夫便只能跟着金丝楠往出走,好在现在已经天亮了,他就是回去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这还是头一次在夜晚被人滴溜着起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给人治病的。幸亏他不是坏人,否则自己这条命可就没了。
转过身看着苏樱雪还在那边生闷气,金丝楠忍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啊?很好笑吗?”苏樱雪越想越气,简直对那老大夫都无语了。
“哈哈哈,从夫人到太太,再到奴婢,你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愿意人家叫你夫人?”
”不许笑了!”苏樱雪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好好好,苏英,不笑了,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被人叫夫人吗?”
苏樱雪看着他,认真的道:“夫人那是只有结婚不成亲了之后才能叫的,现如今我跟他还什么都没有,充其量只能算是情侣,不能乱叫的。”
气死她了,简直气死她了!
“情侣?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金丝楠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苏樱雪想了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现代的专有词语,便道:“情侣就是男女还没成亲,但是互生好感,私下交往。”
“哈哈哈,那也就是尚未成亲的男女,居然叫的这么奇怪?”
苏樱雪白了他一眼,这可是现代的标准叫法,怎么就奇怪了,是你不懂而已。
“好吧,那我明白了,尚未结婚而已,迟早还不是要结婚的,提前叫你夫人而已,为何不可?老七如今可是太子,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们不知道有多开心。”
苏樱雪瞪了金丝楠一眼:“那是其他人,我可不开心,况且情侣之间后来没成亲的多了去了,怎么能随便叫?”
“哎呀,苏英,你这个脑子啊,按照你所说男女之间互生好感,只是没有成亲而已,不过男女之间怎么可能不成亲呢?那不成私奔了吗?”
苏樱雪看着他,的确,古代男女要是没有成亲,那就是私奔,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他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自愿不成亲,比如有的人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成亲,和平分手。”
“因为有些人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成亲,和平分手这又是什么意思?苏英,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意思就是有的人是渣男,只会骗女孩子,比如婚后家暴啊,这就是不适合成亲,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他呢?”
“家暴?你到底再说些什么?”
“就是家庭暴力,男人打女人。”
“男人打女人?这不是很正常吗,女人不听话的时候就该打,这是我爹交给我的道理。”
“什么,金丝楠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你成亲以后还想着打你的妻子不成?”
见她反应这么大,金丝楠后退了一步道:“不不不,我只是觉得女人不听话的时候打一顿就好了。”
“不听话?女人也是独立的个体,凭什么一定要听话?谁规定女孩子就只能听话?”
“苏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都是我爹教给我的道理,老祖宗留下来的,男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女人就得听男人的。”
越听苏樱雪就越生气,吼道:“金丝楠,你这满嘴说的是什么狗屁话,什么叫男人做的都是对的,你们男人就不会做错事吗?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也算对吗?成亲了以后男人就该对妻子一心一意,不得背叛婚姻,更不能殴打妻子,否则这就是犯法的。”
苏樱雪说的十分的激动,这里不愧是古代,男尊女卑的情况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竟然说什么男人做的都是对的,女人就只能服从,这怎么能行?女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凭什么什么都得听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