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与爱宠的日子(上)
花清袂2020-03-07 19:083,273

  (本章内容过于虐心,可选择跳过)

  当人类假扮成动物的时候,顿然觉得他们那么可爱,疫情之下,所有人都宅在家中无事可做,不是扮蛆就是跟自己的宠物玩,看上去一副有爱的样子。或许没有这么长时间在家宅着,或许所有的宠物都以为自己的主人失业了,那么今后的猫粮狗粮怎么办,这是个问题!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人们在生活中充满了孤独与无望,对于高压的工作环境和回家之后的顿然放空,人们总是在忙碌中寻找着快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铲屎官的出现,拉近了人与动物的距离,我们纵然在回家的时候,有狗狗摇着尾巴迎接自己,在疲惫的时候,突然觉得有只可爱的猫舔着自己的脸,那一身毛茸茸,久而久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成为了家庭的一员。

  我们犹然记得第一次将爱宠接回家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它们远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本着100%的信任跟了你,到你家里的时候,或许你真是的想收养它,又或者是冲着新鲜劲儿。买好了猫粮猫砂、狗粮玩具……细心的给它们洗澡,梳毛,时不时逗它们玩;或许更是习惯了它们在你脚下不停的撒娇,没有了父母,它们也只能这样,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不是吗?在如今手机网络的时代下,我们都喜欢晒猫、晒狗,看着自己跟猫猫狗狗的合影被点赞,自己真的好幸福?然而,你真的够爱你的宠物吗?你真的把你的宠物当成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去敬畏吗?

  魏爷爷是住在安康花园最老的住户了,老伴儿走得早,常年以来,女儿在外地上班,原本这一次要在大年初五回来的,不料武汉疫情发生之后,进不来了。只能在外地给老爷子送上祝福,没有了亲人的陪伴,魏爷爷的内心其实并不高兴,“兰考,你小主人又回不来了。”他说着摸了摸兰考的头,兰考是一条纯种的金毛犬,跟着魏爷爷已经有九个年头了,如今的兰考没有了当年那种活泼,整天跟着魏爷爷,时不时匍匐在他的脚边,在阳台上,一起看着日出日落。

  九年前,刚刚拿到留学申请的女儿,害怕父亲孤独,便给父亲买了这条金毛犬。起先魏爷爷是压根不喜欢小动物的,时不时把兰考关在阳台,几天都忘记喂食,而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魏爷爷对兰考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变化,无论自己去遛弯、还是到楼下跟大爷们下棋喝茶的时候,总会带着兰考,逢人就说,“这兰考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它就是我儿子!”当然,这都是疫情之前的事儿了。

  大年三十那天,魏爷爷得知武汉这座城市生病了,小区也禁止出入,原本打算牵着兰考出去散步,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兰考啊,这之后的日子,咱爷俩出不去了,就老老实实在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说实话,魏爷爷已经有七十高龄,但腿脚还算利索,精神状态也不错,这一切都归功于兰考,兰考给了他莫大的精神安慰。要说起兰考和魏爷爷的故事,那不是一天两天能讲完的。九年前刚刚来到家里的兰考,活泼成性,每天活蹦乱跳,甚至学会了照顾人。女儿不再身边,魏爷爷记得很清楚,那正是兰考来的第二年除夕夜,女儿在外企实习,要拿到一个什么名额,他也不懂。剩下魏爷爷和兰考,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璀璨的烟花,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却忘记关窗户。

  第二天一早,睡醒的兰考发现魏爷爷躺在摇椅上呻吟,作为一只新宠,它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拼命的叫着,叫着。魏爷爷在一边硬坚持着说,“兰考……饿了吧,自己去厨房……找吃的吧。”

  兰考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跳到窗台上,冲着窗外焦急的喊着,“汪汪汪——汪汪——”大年初一,兰考的叫声时不时被突如其来的爆竹声打断,而兰考自己吓得耳朵都低了下去,缩回身子,过几分钟,依旧冲着窗外大喊。

  楼下的邻居觉得不对劲,这才上楼来。可却打不开门,那个时候的兰考并没有现在这么大,小小的身板不停的够着门把手。魏爷爷在阳台迷迷糊糊的,耳畔只听得见兰考的叫声,慢慢的,一切安静了起来。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小区的卫生所,挂着瓶子。他看了看左右,“我的狗哪去了,它叫兰考……我的狗呢?”

  楼下的邻居刚好买饭进来,看着他醒了,“大爷,您起来了,您烧的可不轻啊。我刚买回饭,你赶紧吃点吧。”

  “狗,我要我的狗……”

  邻居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是兰考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打开门的,前爪刚刚够到门把手,寸劲下,门开了,而兰考却因为跳的太高,落地不稳,摔坏了前爪,现在被邻居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魏爷爷放了心,但依旧担心兰考,在卫生所的这几天,虽然有邻居的照顾,但他不能把这种担忧表现在脸上,终于,终于出院……

  魏爷爷匆匆赶到宠物医院,看着兰考脚上缠着纱布,一副滑稽的样子,他又高兴又难过,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一条狗,能做到这样,够了!自此后,女儿不再身边的日子,魏爷爷将兰考视为自己最亲的人。

  而如今九年的时间过去了,兰考也老了,就连一米的距离也跳不上去,魏爷爷看着它,曾老泪纵横、也曾感慨万分,“剩下的日子,我们一起走吧。”

  这疫情来得突然,兰考仿佛也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再闹着要出去,年老的它,安静至极!几天下来,家里的食粮所剩无几,年前忘记囤积了。“订外卖吧,你不是最爱吃锅包肉,给你点一份啊。”

  “汪汪——呜汪——”一听到肉,兰考高兴的跳了起来,围着魏爷爷的裤腿打转,魏爷爷吃力的弯下腰,摸了摸它早已不再顺滑的毛,他心里很清楚,兰考这九年的陪伴,不容易!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咯吱——”阳台上方的窗户打开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兰考耳朵机灵,想上窗台,“别上了,老伙计,等吃肉肉。”

  “喵呜——嗖——”眼前一团白影直坠而下,魏爷爷忙打开窗户,沉闷的一声,“喵——”那是多么悲惨的一声,窗户重重的关闭!

  是一只猫,一只白猫,魏爷爷和兰考还见过它,见过它在小区里欢乐的奔跑,见过它曾经为了等待主人而饿晕在楼道,见过它刚来的时候认错门,趴在魏爷爷家门口一动不动,见过兰考对这只猫没有半点敌意……

  见过,它,静静地躺在楼下的水泥地,一动不动……

  “兰考,我们出去!”魏爷爷戴上口罩,颤巍巍的拄起拐棍,忙碌之余的他连兰考的狗绳也忘记套了,到楼下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他马不停蹄的向楼后走去,兰考紧紧跟在身后,远远看见那只白猫躺在那里,兰考奔了过去,围着白猫哀嚎,它蹲坐在那里,一声不发。

  附近的石椅上,前几天下的雪还未融化;这光洁的水泥地,早已被物业清理的一粒不剩。如果当时这雪再下得厚一些,该有多好!魏爷爷悄无声息的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那地上的白猫,它很白,真的很白,“没有血迹”真的很白,比人心都白!目前不知道这白猫为什么会这样,但就刚才楼上一开一关的窗户声,魏爷爷也能猜出一二。

  兰考卧在他脚边,静静的看着,看着……

  送餐的来了,魏爷爷接过餐,分了一半的锅包肉,放在那白猫身边;兰考随意吃了几口,照旧趴在他脚下,一动不动。

  冬风,拼命的吹着,吹着,时间慢慢的过去,过去……白色的毛被风悄然拂过。它微闭着双眼,兰考看得清楚,眼角是一滴泪,早已被冻住。晶莹剔透中似乎映衬着那些曾经拥有过的美好,似乎见证了曾经与主人一起玩耍的情景,似乎有那么多的不舍与委屈,“兄弟,我们都是主人的宠物,你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有九条命,我也相信你有九条命,只不过猫的命运是要自己掌握,如果遇到了一个不好的主人,他才不会珍惜你有几条命,我或许也在某一刻老去,我们作为宠物,问心无愧,就行了。”

  魏爷爷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过往的人一一跟魏爷爷打招呼,他虽老,但眼不花,看得很清楚。很多人路过白猫的时候,有唏嘘指责这家主人的,也有什么都不说紧了紧口罩匆匆避开的,更有拿起手机拍摄视频后直接离开的,形形色色,魏爷爷看得很清楚。人,这是怎么了,冷漠到了极致,还是魏爷爷真的老了。

  一对穿着时髦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两人说说笑笑,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魏爷爷认得,他们二人便是白猫的主人。

  要说人心真的隔着肚皮,一点都不假,那时候疫情之后连十天都未到,“疫情是不传染动物的。”这则新闻早已经报道过,呵,人心啊,人心!

  “你们站住!”魏爷爷站起身,冲着他们呵斥道

  (本章节为真实发生事件改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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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江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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