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石火花之间,李淳风拂尘扬起,手中的那把拂柄早已经换成了新的拂尘,柔光万丈,直接迎上对方的颈间。
黑白无常,只要死一人,活着是伤一人,实力便会大打折扣。
李淳风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与他们争斗出个胜负来,他要的……一直都是对方的性命,便是没有要了对方的性命,最起码也要将对方伤残得无法再对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胁。
丝丝拂尘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团团围围想要将对方困于这方牢笼之中,便是连那六十四卦,也也不知何时被改换呈土势,同盾剑一般,直接袭击对方的下盘。
地盘若是不够稳当,不是断子之喜,便是绝孙之意,看对方能够抽到那一份大礼。
无论是那一份,李淳风都十分地喜闻乐见。
黑白无常虽为地狱道,但专修鬼术,一身阴鬼之法是借着这三界六道中数以万万计生灵所化,每一个鬼魂……原本都可入轮回,却因为他们……都断送了后路。
失了前尘往事,亦是没了鬼气,直教得对方如若傀儡一般地操控在自己手中。
不仅如此,他们还欺人族势弱,专门挑选人族天分较高的童子入手,修炼阴邪之功,大破凡族之势。
数年前李淳风还云游在外之时,便曾破坏过他们一次好事儿,只因着那人天分极高,便平白丧了性命。
李淳风可怜他生前不尽天才意,死后竟然还叫这两鬼所吞噬,便打散了黑白无常的同心轮,灭了两人的双煞功,才得以救走那人。
却也因着此事儿的意外发生,黑白无常几月间境界掉落了好几个层次,差点被仇家追杀至死,而这笔仇……他们便也记在了李淳风的头上。
如此妖界封闭之时,李淳风却平白送上门来。
此仇若不报,枉为入妖界一场。
但因着那几日水肖的名头实在太大,无所顾虑的行走于这十方墓中,能上天入地,能杀人如麻,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便是连妖精事务所的所长夙愿,竟也险些着了他的道。
可好在他这人杀人极其讲理。
他看不顺眼者,不杀。
他看得顺眼者,亦不杀。
这要说他要杀什么人?
那自然是他心中属意的对手之辈,所以那妖精事务所的才好头一个被他找上门去。
一向爱捡漏的黑白无常深深觉得这是个宝贝,便远远地跟在水肖身后,待他将人杀死后,好赶紧上前吸收敛魂一番。
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人一路上根本就不曾杀什么人,倒是在这十方墓中奇奇怪怪地绕来绕去,叫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黑白无常原本都已经跟了水肖半个多月,心头都起了放弃之意,却没有想到……正在这时,意外的惊喜却到来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妖界中竟然能够遇上李淳风,这个他们恨得牙痒痒的仇人,他们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然而,也就是这股浓重的恨意,才使得两人的心安静下来,静静地窝藏在一旁,等待水肖与李淳风的相遇。
战斗,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
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却是最终的胜利者,竟然会是李淳风。
他们原本想的是李淳风死,待水肖离开以后,他们便将李淳风收起来,让他过生不如死的生活,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生这般大的变化。
在十方墓中打遍敌手的水肖,竟然输了,而且还死于自己的佩剑之下,黑白无常目睹了这一场战斗的全过程,知道其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是李令月。
他们的记忆中并没有李令月的消息,可这人的厉害程度却让他们不得不警惕起来,李令月才是这场战斗的变数。
可是水肖的失败,就代表了他们必须出手,必须出手才能够致李淳风于死地。
他们两人打不过水肖,也打不过李令月,只能够重新再次寻找机会。
索性,上天垂怜,他们的机会来的迅速又猛烈。
李令月的出神让他们抓住了机会,他们对李令月下了情人咒,这原本是南疆的术法,可巧在他们所吞噬的灵魂之中偏偏有这一类,更巧的是……他们刚好将情人咒炼制出来。
这天上地下,只此那么一对,他们就那么用在了李令月的身上。
情人咒的作用是让被诅咒之人对下咒者忠贞不二,不得有二心,他们是用李淳风的人下的咒,可是这养咒的血却在黑白无常身上。
只要对自己的情人忠贞不二,那这情人咒便不仅可以炼制出来,还可以任意使用……可是,这两个条件,黑白无常都达到了。
除非李淳风死,否则这情人咒便无法破解,李令月也只能就此沉睡下去。
若是李令月在睡梦中能够强行苏醒过来,那这死的……便是李淳风了。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很喜闻乐见。
这短短片刻的功夫,李淳风手中得拂尘便已经毁坏了大半,可是李令月并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黑白无常的攻击,却是越来越猛烈。
一击长枪出,险些让李淳风命丧当场,在李淳风几个后空翻气喘吁吁地躲避开后,那道非男不女的合声再次响起,“李天师,您老了,这剩下的路……还是交由小辈来走的比较好。”
李淳风不服输地回道:“到底是谁老?那可还真是说不一定呢!!”
黑白无常也就长得年轻化一些,若是真说到年纪……那同李淳风相比,定是只大不小的。
拂尘再次闪现,若不是朝黑白无常袭去,而是为了让他们起警惕之意,李淳风好趁机换为长剑。
对手是长枪薄刃,他就那么一把拂尘,又没有太大的攻击作用,未免会有些应付不过来。
哪怕是结合天罡六十四卦,能够在危急时刻救他一命,可是却也来得不够迅速。
他要的,是速战速决。
当李淳风再次抬起眸来,风势呈萧瑟之意,然而洪波涌起,只差一个机会,便能够将对方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