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洪荒旧梦
樱羽牧野2020-06-19 23:424,432

  “乖,把头也伸进去泡泡,这样才好得快些!”

  “哼!”狐尾一甩,雪白的袍子瞬间就添了不少山水墨画,还有几滴药液顺着苍霁的脸颊流下,渲染了衣领。

  苍霁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柔柔便抓住了那根调皮的狐尾,柔软的手指在绒毛摩擦。

  不一会儿,狐狸的眼睛里便多出一丝水色,狐族好淫,若是自己的狐不听话,苍霁也不介意小小的惩罚一下。

  白柒抬起眸子嗔怒的看了苍霁一眼,红眸流转多了些潋滟的细光,狐身一转便沉入桶底不再出来。

  苍霁:“……”好像欺负得有些过头了。

  药浴的时间是半个时辰,可苍霁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把白柒从浴桶里捞出来。

  天狐本就善水,浴桶过大狐身过小,某狐又有心躲避,最后还是苍霁将药水抽净,才把昏昏欲睡的某狐捞出来。

  翌日,白柒醒来时正窝在某人的怀里,暖和和的,还时不时有仙果的投喂,绒毛长得是愈来愈有光泽。

  春阳初暖,伴着那和熙的光,白柒不知不觉往外移去,狐头刚探出身去便见前几日的黄衣女子拈着一枝桃花,面容忐忑的跪在苍霁身前。

  白柒眉头一皱,这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跪人……会折寿的。

  呸!这女子跪的可是自己的夫人,何来折寿之说。

  在被人发现白柒之前,苍霁淡定的把狐头塞回怀里,平静道:“你夫君就在房中……”

  话毕,那女子已经冲进了房间,哪儿还有刚才那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

  零零落落的哭泣传来,接着便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便同自己的夫君出来,看样子……恢复得还不错。

  白柒红眸一转,某人当初还说不治的,如今不还是把人给治好了。

  一粒不知名果子忽然凑来,白柒瞬间便将刚才的问题甩开了。

  两日后,不夜城负心病解决,噬情灵被初西用青玉盒封印之后锁在有情庙中,带着烛九阴、名一也等五人前往归墟。

  乾天之位,渤海之东,不知几亿千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八荒被四海所包裹,而归墟就在那漫天遍地的海洋之下,深不见底,非有缘者不能抵达。

  从若水出发,不出五日,便达神农国与轩辕边界,归墟甚寒,离之越近便越寒如冷冬。

  木槿城外,一白衣公子拢了拢身上的白毛领子,对着身旁一位仙风道骨的公子说道:“前辈,我们这是去的什么地方?”

  苍霁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冷冷道:“八荒的边界。”

  那白衣公子便是名一也,此刻又拢了拢衣领,不知为何,苍霁总觉得那白毛领子很是眼熟。

  一阵寒风迎面而来,苍霁的身体又寒凉了几分。

  怀里的某物不舒服的动了动,柔软的绒毛无意间蹭过某处,苍霁身体一僵,脚步微顿,隔着亵衣也能感受到怀中的某物浑身冰凉如同寒窖。

  苍霁心中一揪。

  白最厌这寒凉之地,

  所以这一路经过苍霁的推算,他们走的都是温暖的地方,可这木槿城却是前往归墟的必经之路,想避也避不开。

  有传言说,木槿城有善御水者,能控万流,以身化水,寒心如冰,但同样也精通御火之术,能灭八荒之灵。

  可就不知,能不能灭了这噬情之灵?

  苍霁没有多想,直接带着几人到了城门口。

  “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扶桑永驻,御水一方。”

  简简单单十六个字,挥宏有力的洒在城门两旁,仿佛多看一眼,便会被吸引,臣服在那片浩然正气下一般。

  还没等初西提醒,名一也便卷着白毛领子凑在那字下面,滋滋称奇道:“此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呐!这木槿城主也当是个好说话的。”

  忽听钟声一响,名一也便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响起,“生来绝情,不绝万物,掌天缘神,断情绝念……”

  接着便是漫天席地的红线扑面而来,陌生又熟悉,一条条红线欢呼着、雀跃着,好似它们本就属于名一也一般。

  名一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像是分离了很久的亲人,一条条红线亲昵的围绕在他周围,他看到每一条红线背后,都有一个终点,寻觅着它的起点。

  可自己的那条红线的终点,又当是何处?

  不管名一也怎么望,却都望不到尽头……

  “醒来。”声音慵懒又戏谑,名一也一个机灵便清醒了过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有苍霁盯着他,神色凝重。

  如叹息一般,某人懒懒道:“哎!造孽啊!”

  名一也瞬间便开始恍惚,迷迷糊糊呢喃着,“此水非水……”接着便晕了过去,被身后的无伤正好接了个正着。

  只是如今的无伤是本体形态,因着受伤又缩小了几倍,这接住与没接住,其实差别不大。

  但名一也并没有倒在无伤的身上,子都很有默契的将名一也接住,接着顺脚把那只快要被压扁的白泽踢开了。

  子都对无伤,似乎怨气不小。

  苍霁目不斜视,淡淡道:“我们进去吧。”

  木槿城并无守卫,可在一行人踏进城门时,便有从四面八方跃流而来的水珠,轻轻莹莹,小心翼翼的贴近几人的身边,悄悄的监视。

  进入木槿城后,透骨的冰风迎面而来,贴近身体时却又变成一片暖洋,晶莹的水珠聚集在肌肤表面,温暖又寒冷,不知不觉的吸收热度。时,便有从四面八方跃流而来的水珠,轻轻莹莹,小心翼翼的贴近几人的身边,悄悄的监视。

  进入木槿城后,透骨的冰风迎面而来,贴近身体时却又变成一片暖洋,晶莹的水珠聚集在肌肤表面,温暖又寒冷,不知不觉的吸收热度。

  怀里的某物越来越凉,思虑片刻,苍霁直接把它放进了亵衣里,滚烫的肌肤将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温暖。

  冷热交融,岁月一片静好,除了一进入木槿城,众人奇怪的目光。

  扶苏从前都待在族中修炼,哪儿见过这般阵仗,缩了缩狐狸尾巴喃喃自语道,“奇也怪哉,这木槿城中,莫非从来没有外来者?”

  不知何处回声传来,带着几分戏谑道:“有当然是有的,只是没有几位这般……如此声势浩大,连视天珠都不放在眼中。”

  扶苏道:“视天珠?那是什么?”

  苍霁脚步一顿,从某狐怀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道:“视天珠?你是说这个小东西吗?”

  刚才进城时,白柒忽然说这附近有个很好玩的东西,他要去把它抢过来。

  不等苍霁制止他,狐尾一挥,他便将那颗珠子卷了进来。

  擎天之眼,无处不渗,智比天齐,敢测万事,无知无觉,视监万物。

  扶苏还没来得及回答苍霁,便见迎面忽然跑来一个发系青罗绸带,身穿罗紫花纹衣,脚踏金边黑靴的人?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跌跌撞撞朝初西扑去,看那架势,好似初西怀中有什么宝贝一般。

  只稍一个闪身,苍霁便躲开了。

  夫诸见自己扑了个空,丝毫没有尴尬之意,腆着脸继续凑到苍霁身边,大惊道,“哎呀呀!这位公子,本大爷看你骨骼清奇,道骨天生克夫之相啊,不知可否有幸结识一番?”

  苍霁,“……”直接无视了那人,抬脚便走。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这可是他的地盘。

  夫诸嘴角轻扬,神色微妙。

  罗带一散,四角齐出,戏角鹿铃,魔音四起,眼前之景皆为虚幻,夫诸站在原地笑得坦荡,“公子可先别急着走,若是不小心错过了什么重要之物,可就得不偿失了。”

  眼前的路皆非路,眼前的人皆非人,虚虚实实,谁能置身事外?

  眼见周围熙熙攘攘的街道逐渐空荡,往来的路人渐渐消失,青石路一片透明,几人如同悬于半空。

  扶苏见此直接狐狸毛都炸了,叫嚷着跳到子都身边一番可怜样儿。

  视天珠在苍霁手中飘忽不定,隐隐有想要一跃而逃的趋势,却始终有一股力量在牢牢囚禁着它。

  白柒趁机用自己软绵绵的龙掌,摸了几下头顶的那两处樱红,轻轻一碰,更如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去品尝一口。

  苍霁耳垂艳红,小指微微蜷缩,安抚着怀里使坏的某狐,望着虚空某处淡淡回道:“无妨,得者,天赐!若有失,则本不该得。”

  “呵,那公子倒是说说,手中之物是该得还是不该得?”

  “此珠精妙,偶然碰到便借来一观,不曾想竟是有主之物,本该立即归还……”

  “那便还来。”

  “……”

  “好。”

  苍霁淡笑着答道,一手轻抚着怀中煞气四溢的某狐,防止白柒冲出加重伤势;一手收去视天珠上的控力,食指轻点,白裳拂过,视天珠上面多了一对不大不小的小角。

  控力刚收,视天珠便蹦蹦跳跳朝空中某处跳去。

  迷雾忽现,模模糊糊出现一头四角白鹿,嗔怪的望了视天珠一眼,便衔着珠子飞快的跑开了。

  迷雾散去,那些晶晶莹莹的珠子也飞快的逃开了,眼前也换成了另一幅景象。

  一座古朴的千斤石门,直挺挺的挡在几人身前,城墙无门,却又像是有门一般在墙壁上刻了八个大字。

  “天下之精,莫不归水。”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己之道。

  扶苏站在八个大字前端详了片刻,半天才喃出一句:“这墙,真高!”

  一道娇媚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蠢货,谁告诉你那是墙的,这分明是一扇门。”

  说罢,还嫌弃的加了一句,“狐狸的眼睛果然都是白长的。”

  扶苏脸一红,正打算反驳那声音几句的时候,有人像是在身旁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此门名为万丈门,纵横万丈,飞禽不过,喙蚁不透,走兽回避。”

  声音由远及近,似在耳边,吓得扶苏狐狸毛倒竖,怪叫着跑回子都的身边。

  再看原本扶苏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玄衣老人,一身玄色与满头雪发鲜明,声音嘶哑道:“几位从何处来?想往何处去?”

  正欲向前的苍霁脚步一顿,眼中微微诧异,他竟没发现这老人从何处而来,立即恭敬道:“老先生好,妻子病重,本想前往木槿城求药,不成想却迷了路,还望老先生指教!”

  “木槿城在此处往东二十余里处。”

  “多谢老先生!”

  话罢,苍霁某处又是一疼,某狐又在使坏。

  待几人走后,老人看着不远处一条若隐若现的青河叹道:“涅槃河,水涨了。”

  华丽的服饰与他周身清冷的气质不甚搭配,他不喜欢幽冥玄色,觉得污了这水的清澈;也不喜一身雪衣,活像披麻戴孝;更不要鲜艳的颜色,觉得活像三月发春的凤凰。

  制衣的那人倒也不恼,寻了世间最金贵坚韧的金线来制成外甲,又觅了深海的石,以赤金为链来穿成珠帘,守了十九日的日出日落制成霞影纱为下裳,立于涅槃河畔八十一日制成云锦为下衣。

  上下分裁,天地两极;上衣四片,一年四季;下裳十二片,一年十二月;交领地道方正,袖口天道圆融,前后直缝人道正直。却唯独缺了水道。

  更奇怪的是,自从那女子出现在御水族中,族中便怪事不断,最善御水的族人,竟频频死于水下,水位万年不变的涅槃河,也开始慢慢涨高。

  少年懵懂,与那女子日久渐生情,洞房时才知此女非女,名为夫诸,雌雄莫辨,视为同体。

  如此,便也罢了。

  可戏神夫诸,自承天灾,所过之处,祸水四方,又是如何能罢?

  新族长大婚,御水族十里红绣,族人一夜笙欢,涅槃水漫,水均益才发现,御水族的人,早已不能御水。

  这一切,只因为他娶了一个名叫夫诸的人。

  数百年前,在御水族一言九鼎了快一千年的族长,忽然宣布退位。

  消息来得极快,如万象波涛一波接一波,刚过一波便又传来了新族长大婚的消息。

  众人分分猜测,

  这位新族长是谁?

  两年前,御水族有一杰出的少年,名水均益,谨遵祖训前往四海八荒各处历练。

继续阅读:第二百五十九章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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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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