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苍霁”忙着否认,白柒却笑得更加柔软,“怎么着?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哥哥…我……”苍霁努力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同以往一般温柔得声音与熟悉的语气开口唤道。
白柒听到了他的声音,挑起一边眉梢,却是没有马上转过身来,倒是“苍霁”微弯的弧度拉平,冷冰冰的,白柒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来,眼底也收起了潋滟的温柔,仿佛他触犯了什么逆天的忌讳。
苍霁笑得勉强,最后也只能够硬邦邦地说道:“多谢相救之恩。”
然后转身离去。
说什么,说那人不是自己,是心魔假扮的,可要白柒如何去相信?要知道,想要亲手将一个人从美梦中拉出来,可比自己亲手制作梦境要困难得多。
所以,他选择转身离开。
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敢肆意地将真相暴露给白柒。
这是一场持久的战役。
苍霁离开得迅速,可白柒的心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隐隐作痛,像与与自己最为亲昵的事物分别了一般,眼中的泪水竟也不自觉地滑落。
“哥哥,你怎么了?”
身边那道熟悉的声音依旧温柔,短暂地将白柒的心思拉了回来,轻轻地帮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白柒笑得更加明媚,可却依旧挡不住他眼底的失落,随意地将自己挂在“苍霁”腰间,柔声道:“没事儿,只是风太大了,沙子进了眼睛里。”
有短暂的沉默。
白柒以为是自己的失态让苍霁不开心,迅速调整好心情扬起头,笑得比山花还要灿烂。
然而,他却没想到对方的举动更是出人意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近白柒的眼睛,轻轻一吹,温热的气息袭来,“那这样……好点了吗?”
白柒的脸色腾地一下,比抹了胭脂还要艳魅,他从来都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人,向来不知羞耻为何物。
可这段时间面对“苍霁”时,却常常被对方撩拨得不知所措,连羞涩的尺度也大幅度地提升,仿佛被苍霁多看上两眼,他也会由不得的红了脸颊。
他敢保证,自己的脸皮真的已经是越来越厚,可是苍霁撩拨人的功力,却也更加高深莫测。
他可记得从前的苍霁被自己多撩拨几分都会红了耳垂的人,怎么如今竟是自己反过来被撩拨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自己可就真个儿被吃干抹净了,他可得给自己找回场子不可。
“哥哥……”苍霁忽然欲言又止道,耳垂也不免地多了几分羞涩的红润。
白柒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意志从美色中清醒过来,直觉告诉他,一般苍霁出现这样的情况,准没好事儿,但他还是迟疑道:“怎…怎么了?”
“苍霁”直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雀跃没有一丝地掩藏,“晚上可以好好学习吗?”
白柒:“………”
躲在暗处的一道人影忽然微不可觉地颤抖了一下,垂落在衣诀边上的拳头被越捏越紧,仿佛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揉碎一般。
待片刻后,拳头无奈地失落放开,柔顺的衣诀却早已经皱成一团,与周身的贵气格格不入。
清风拂过,吹落花瓣将暗处一小片空地隐盖起来,仿佛从未有人曾在那里站过一般。
白柒柔软的腰肢肆无忌惮地挂在苍霁腰上,声音柔魅得动人心魄,“怎么?霁儿想哥哥了?”
苍霁耳垂顿时红得像是要滴血,可面上还是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个通透。
白柒的身影猛地一闪,一下子便距离苍霁几丈开外。
他就知道,苍霁一羞一涩一柔道准没好事儿,他可还记得上回他是怎么折腾他的,这回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同意了。
回到临江仙后,白柒整个人也比从前活力了许多,他轻笑道:“霁儿,你知道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特殊……所以,霁儿只能自己解决了。”
话刚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却也正是因此,白柒并没有看到“苍霁”忽然玩味的表情,究竟是谁在对方的掌心之中,都还未可知!
苍霁离开后不久便又后悔了,若是白柒答应了,那他……于是,他又再次心慌意乱地赶了回来,希望在事情还未发生之时阻止它的到来。
然而在他刚赶过来时,白柒却早已经不知所踪,那道与他一般的面容却是悠悠然地坐在莲花池旁,不紧不慢地煮着灵茶,似乎在特意等待他的到来,并且已经等了很久。
苍霁的脚步忽然停下,脸色阴晴不定。
这是打算开战了吗?
他特意将白柒支开,倒是也方便。
但既然对方不开口,那这点仅有的耐心他也还是耗费得起,同样风轻云淡的姿态坐在“苍霁”的对面,在对方不打算开口时,他也不打算开口。
半响后,灵茶备好,苍霁身前也多出一杯灵茶,连煮茶的姿态与茶的气味,都同自己如出一辙。
但苍霁没有动。
那人轻品了一口茶后,终于开口道:“你可比我想得慢多了。”
“我以为,你应该在白柒离开的第一时间就来找我,却没想到你这般懦弱。”
苍霁冷笑两声,对他的这番讽刺视若无物。
那人深觉无趣,他意在激怒苍霁,可苍霁这般软硬不吃高高在上的姿态却也不由得让他有些许的恼火。
他是心魔,是可以操控一切的存在,他不允许有人将他不放在眼里。
“话说回来,你的眼光真是不错,白柒的滋味的确妙极!”他一边说这话,手指一边摩擦在茶杯的边缘,光是这一番柔蹭之姿,便能够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恶意,仿佛他摩擦的不是茶杯而是某种不可描述的存在一般。
苍霁的眼中闪过一道火气,随后被他迅速地压制下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不能乱。
见苍霁反应迅速,那人却也不恼不喜,只是随意地半靠在椅子上,与白柒的肆意姿态如出一辙,一脸地恍然道:“不过也对,作为临江仙的头牌,若是连怎么服侍人都做不好,那也白瞎了这么多年的恩客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