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宁殇言亲自率众臣迎接,后宫女眷纷纷到场。
但是,容妃并不在场,韩清和心若都不在场。
柳娉婷记住韩清的话,特地穿得素净,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惹太后不悦。
太后看到宁殇言,心中不悦,看到柳娉婷,更是倒胃口。
“崔嬷嬷,扶我去凤栖宫。”
站在后面的崔嬷嬷应声上前,搀扶太后,带她往凤栖宫的方向走去。
宁殇言被晾在原地,微微皱眉,母亲定是还在气他弄死韩清。柳娉婷更恼火,为了迎接太后,她特地起早准备,结果太后心里还是只有韩清。
但是,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死了,后位迟早得有人补上。
另一边,太后来到凤栖宫,见大门虚掩,便推门而入。
寝宫里,容妃伏在案桌上,手下压着还未抄完的经卷。
韩清躲在暗处,敛声屏气,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上一世,太后是她在后宫唯一的依靠,亲切得就像她的祖母。
听说,太后就是在她香消玉殒之后,去了千佛山,为她超度。
三年来,吃斋念佛,从未回宫过,谁劝都没有用,直到今日才愿意归来。
而且,还准备在安寿宫设佛堂,继续诵经祈福,令她十分动容。
太后走到容妃身边,看了看她抄写的佛经,欣慰笑了笑。
感觉到身边有人,容妃缓缓睁开眼,见到太后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行礼。
“太后,臣妾彻夜抄经,没能及时迎您回朝,望您恕罪!”
“我一个老婆子,不用那么多人迎接,你抄的这是什么?”
“回太后,臣妾抄的是《地藏菩萨本源经》。”
容妃如实回答,太后拿起宣纸看了看,赞许地点了点头,她在千佛寺三年,抄的也是这本经文,此经文是为死者超度所用,容妃这般心思,倒是难能可贵。
太后了解容妃,她向来不争不抢,如果今天在这里抄经文的是柳娉婷,那就是作秀。
“你和清儿素来走动不多,怎么想着为她抄经?”
“昨儿皇上让臣妾带人来这里打扫,臣妾想起很多往事,就……”
话到此处,容妃掩面抹泪,太后叹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躲在门外的韩清眼眶微红,这次再见太后,才觉得她又老了。
以前太后总是神采奕奕,尤其是见到她的时候,她这一走,太后总是唉声叹气。
“容恬,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就来安寿宫陪哀家说说话吧。”
“是,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转身往内室走去,韩清勾唇一笑,看来她的计策奏效了。
容妃入了太后的眼,为她以后登上后位有很大的帮助,此事还得循序渐进。
忽然,有人出现在她的身后,蒙住她的眼睛,害她差点惊叫出声。
韩清回头,樊如是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眼前,惊得她赶紧将他拉到凤栖宫外面。这里他都敢闯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质子还敢在宫里这么横,谁给他的勇气?!
“王爷,你跑这里来干嘛?!”
“抓狐狸啊。”
樊如是眼底笑意更深,韩清语塞,什么狐狸,哪来的狐狸?
“太后就在里面,你不要命了啊!”
“谁在外面说话?”
韩清刚说完,里面就传来了太后的声音,吓得她躲也不是,走也不是。
崔嬷嬷扶着太后往外走,樊如是一把将韩清推了出去,害她差点扑在地上。
“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韩清连忙行礼,樊如是从容走了出来,遵循南玉国的礼,给太后请安。
太后走上前,伸手拂过韩清的脸,眼神交错,心中有一丝感触。
“你的眼神和清儿很像。”
韩清一怔,太后果然了解她,幸好不是同一张脸,否则大家都会吓一跳。
容妃见状,连忙走上前,脑子转得飞快,为韩清解围。
“元莺,你怎能冲撞太后,回去把宫规抄写三遍,明早拿给我看!”
“是,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回去抄宫规。”
韩清匆匆道歉,转身一溜烟跑了,太后见了轻笑一声,这古灵精怪的机灵劲,也和韩清非常像。容妃谨慎看着太后的目光,又看了看韩清离开的方向,眼波流转。
太后收回目光,看向樊如是,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如是,长高了。”
“太后,父皇之前还在家书中念叨您,说您还欠他一盘棋。”
樊如是的话逗得太后开怀大笑,容妃和崔嬷嬷看到太后开心,也都笑了。
“你父皇那个老泥鳅,就知道悔棋,我才不和他下。”
太后笑得合不拢嘴,樊如是主动上前搀扶,送她回安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