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清坐着寝宫里的摇椅,吃着糕点,极其享受。
留守宫里的翠微见了,连忙几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
“元莺,这是娘娘的椅子,你不要命了啊,快起来!”
“哎呀,娘娘没那么快回来,你该干嘛干嘛去。”
韩清抽出手,没有起身的意思,嚣张程度爆表,翠微都看不下去了,等娘娘回来,肯定会罚她去院子里跪着,说不定还会扣月银,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宫女。
翠微走了,韩清伸手去摸桌上的糕点,有人帮她把糕点往前推了推。
“谢了啊。”
韩清懒懒开口,侧目一看,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容妃一脸严肃,心若无奈摊手,这回可真的得抄宫规了。
“娘娘,您回来得好早啊,您坐,您坐。”
韩清讨好地笑了,请容妃坐下,转手把糕点递到她的嘴边。
“去,抄宫规。”
“娘娘。”
容妃不留情面,韩清上前抱着她的手臂,一头钻进她的怀里求饶。
“撒娇也没用,快去。”
卖萌无效,韩清哀嚎一声,一旁的心若无语地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韩清看着摇曳的烛火,暗暗叹口气,总算把宫规抄完了。
太后回朝并没有那么简单,凤印在她的手上,这次回朝明显是为了稳固后宫,后位不能一直空悬,否则容易影响到前朝,必须尽快帮容妃得到后位。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肃清柳娉婷之流,否则后患无穷。
“抄宫规都能走神,看来本宫罚得不够。”
容妃走进厢房,看到韩清抄的宫规,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异。
韩清放下快要干掉的毛笔,起身活动筋骨,发现容妃在愣神。
“娘娘?”
“本宫就是来看看,宫规我带走了,下次可得长记性。”
容妃卷起宣纸,说完便离开了,没有留下其他的话。
韩清觉得容妃今晚有些奇怪,看她有没有抄完宫规,完全可以派心若来。
难道,容妃对她起了疑心,还是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韩清悄悄离开厢房,跟着容妃来到主殿的寝宫。
透过门缝,她发现容妃将宣纸烧了,一个纸片都没留,这样做明显多此一举。
韩清撤回脚步,蹑手蹑脚回到厢房,从衣橱里拿出黑色的披风,用披风上的帽子挡住脸,准备去春华宫一趟。结果,刚转身就看见翠微进门,场面非常尴尬。
“元莺,这么迟你去哪儿?”
“上茅房。”
韩清淡然说完,径直离开厢房,与翠微擦肩而过。
翠微觉得她的行踪有异,于是静悄悄地跟上去,一直跟到芳华宫后门。
发现她去往春华宫的方向,翠微思前想后,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心若。
心若也觉得元莺有问题,但是没有上报,让翠微平时多盯着她。
此时,韩清已经顺利进入春华宫,抄小路来到柳娉婷的寝宫里。
刚踏入门槛,就被春娥伸手拦住,耳边传来内室的调笑声。
“皇上和娘娘正在开枝散叶,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需要告诉你吗?”
韩清毫不客气回怼春娥,把她气得满脸通红,若不是怕影响到内室,她早就抄起一旁的扫把,将韩清赶出去了。韩清吃定春娥不敢动她,气焰持续嚣张。
好不容易内室的动静小了,韩清掐指一算,宁殇言这几年来,似有体虚啊。
“娘娘都睡下了,不会见你,赶紧走吧!”
春娥再次驱赶韩清,语气非常不友善,仿佛在赶一个叫花子。
韩清挣脱开春娥推搡的手,在外室坐下,笃定柳娉婷会见她。
“祝元莺,你真不要脸!”
“某人偷听娘娘办事,脸皮比宫墙还厚,还好意思说我不要脸。”
韩清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山楂往嘴里放,酸得面部扭曲。
春娥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抢过桌上的果盆,指着门口让她滚。
韩清不仅不动如山,还拿起茶壶和茶杯,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花茶,轻抿一口。
“你们这里茶叶不错。”
春娥再次上前抢夺,茶杯在两人之间徘徊,茶水都洒了不少。
“你们两个干什么,都想出去领板子吗?!”
柳娉婷赤着足从内室走出来,披着粉色的薄纱,脸上绯红未减,青丝披散,柔美可人,论姿色,她的确是后宫中的佼佼者,但是论人品,春娥看着人品都比她好。
韩清松开茶杯,由于惯性,茶水全部洒到了春娥的身上。
“娘娘,你看她!”
“好了!不知道皇上在里面休息吗?”
春娥被瞪了一眼,不甘心地跪下,等待领罚。
“有什么事快点说!”
柳娉婷看向韩清,双手环胸,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韩清连忙上前两步,询问柳娉婷,今天有没有按照她的要求,穿素净些。
“祝元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太后根本没有表扬我,正眼都没给一个!”
“表姐,太后对先皇后疼爱有加,要想改观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韩清苦口婆心得给柳娉婷分析利弊,细节决定成败,一口吃不成胖子。
春娥原地瀑布汗,这话是用在这里吗?
柳娉婷抿了抿唇,似乎觉得韩清说得有理,默认让她继续往下说。
“容妃会抄经,表姐你也可以,而且咱们要比容妃做得更好!”
韩清说到激动的地方,声音难免大了一些,被柳娉婷剜了一眼,她才收敛声音,提醒柳娉婷,明天一定要早起,卯时一到就去安寿宫,去陪太后诵经。
柳娉婷一听,瞪大双眼看着韩清,一副“你要弄死我啊”的表情。
“表姐,后位只有一个,三思,三思啊!”
韩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径直离开了春华宫,柳娉婷烦躁地回身,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