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殇言凝视着韩清,沉吟许久才又开了口:“你认为容恬对于后位怎么看?”
韩清见宁殇言终于问到了主题,心中不免佩服起他的心思缜密,看来人果然都是在慢慢地变成熟。
“容妃娘娘都主动放弃妃位了。”韩清一脸真诚地分析起来,“又怎么会对后位有什么想法,再说柳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想来这后位一定非柳妃娘娘莫属。”
韩清已经清楚了宁殇言心中的想法,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躲在柳娉婷身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他,可是柳娉婷几次三番让他下不来台,恐怕现在只是惧怕柳家的势力在忍让,等抓住了柳家一个小辫子,想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一网打尽,她倒是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这才思来想去,准备再来一场火上浇油。
“哼!”
宁殇言冷哼一声,双眸中怒火腾腾:“是你作为柳娉婷的表妹这么想的?”他嘶哑着声音,“还是其他人也有这个想法?”
“皇上明鉴。”韩清见火烧浇油的效果已经见效,又如何能够错过落井下石,“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她一脸惶恐,“要是开罪了皇上,还请皇上饶命。”
宁殇言凝视着韩清,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你认为容恬对太后的心意如何?”
韩清知道南玉国一直以来都是以仁孝治国,原来她能够荣登后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太后的支持,现在很明显宁殇言心里是想立容恬为后,只不过他对容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这才会软禁心若和把她关进天牢问话。
“真心实意。”韩清忙真诚回答,“要不然娘娘也不会学习经文,只不过对于柳妃娘娘对太后的感情,奴婢觉得还是不如。”
宁殇言饶有兴趣地看着韩清:“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有真把太后当成了自己的母亲。”韩清饶有深意地看了宁殇言一眼,“才会在太后的面前由着性子来。”
韩清心中清楚,要是宁殇言真的是躲在柳娉婷身后的幕后黑手,想要除掉柳娉婷就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借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不想尽办法落井下石,岂不是错过了机会。
宁殇言怒极反笑:“你的这个说法,倒是新奇,但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韩清忙跪倒:“请皇上明示。”
“今日之事。”宁殇言冷冷地看着韩清,语气也已冷冰入骨,“不允许有第三人知道。”
韩清忙保证:“奴婢谨遵圣意。”
“你可以出去了。”
宁殇言衣袖一甩,抢先走出了天牢。
韩清见局势已经明确,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又怎能不去通知一下柳娉婷,忙从天牢出来,一路小跑来到了春华宫。
韩清体内拥有异能,虽然天牢离春华宫有一段距离,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影响,佯装焦急地跑进柳娉婷的寝宫。
“表姐。”韩清大喊大叫道,“大事不好了。”
祝元媛忙向韩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元莺,别打扰柳妃娘娘休息。”
韩清递给祝元媛一个明白的眼神,才把目光移到在绣花床上躺着的柳娉婷的身上,一脸关心地开口询问:“柳妃娘娘,您贵体无恙否?”
“心疼。”柳娉婷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为什么他会如此对本宫。”
韩清自然明白柳娉婷是指宁殇言在芳华宫对她大打出手的事情,可见他们两个人已经产生了矛盾,现在又怎么能轻易错过这个火上浇油看好戏的机会。
“我的柳妃娘娘。”韩清开启洗脑模式,她一脸惋惜地看着柳娉婷,“难道您现在都看不明白吗?容妃娘娘早就凭借您被禁足期间得到了皇上的宠爱,现在她这么对你,不过是想要对你赶尽杀绝,最后成为中宫皇后,而且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现在皇上正在四处查访关于容妃娘娘在后宫中的德行,恐怕……”
“够了。”柳娉婷一拍绣花床坐了起来,“本宫绝对不会让容恬那个贱婢得偿所愿。”
韩清忙接口:“奴婢全力支持柳妃娘娘。”
柳娉婷把目光移到了祝元媛的身上:“七王妃,想来我们也是表姐妹关系。”她长叹一声,“现在本宫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不知你是什么心思?”
韩清怕祝元媛念在亲属关系上来为柳娉婷分析时局,忙替她回复道:“柳妃娘娘,我家长姐自然为您马首是瞻。”她向欲言又止的祝元媛使了一个眼色,才继续向柳娉婷说道,“柳妃娘娘,想当初您可是揭露先皇后韩清通敌叛国行为不检的大功臣,就算现在皇上和您之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想来娘娘在皇上的面前重提此事,一定会让皇上回心转意。”
韩清知道已经成功洗脑了柳娉婷,现在还是把矛盾点归结到陷害她的事情上来,她倒要看看宁殇言到底是不是躲藏在柳娉婷身后的幕后黑手。
柳娉婷一脸为难:“这……”
凭借她对柳娉婷的了解,知道她是一个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人,每次提到这件事情,她的反应总是反常,这就更加勾起了韩清想要知道其中猫腻的好奇心,忙开了口:“柳妃娘娘,现在可是到了背水一战的紧要关头,难道你真的想要把唾手可得的后位拱手让给容妃娘娘?”她一脸气急败坏,起身就要向外走“要是您真有这样的想法,奴婢这就去给容妃娘娘磕头赔罪。”
“你回来。”柳娉婷忙开口叫住了韩清,“本宫还有话要问你。”
韩清忙转身回首,一脸不解地看着柳娉婷:“不知娘娘想问什么?”
柳娉婷在祝元媛的搀扶中,下了绣花床,一双丹凤眼透着寒光,凝视着韩清:“元莺,你认为本宫有多大的胜算能阻止皇上立容恬那个贱婢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