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退后一步,抹了抹嘴上的余温,恢复往日常态。
“天色不早了,王爷请回,恕不相送!”话毕,韩清撒腿就跑,结果被樊如是伸手逮住,一时无法脱身,越是挣扎,反而被钳制越紧,力气耗尽,只能放弃抵抗。
“亲了本王就想跑,天下哪有白吃的夜宵?”樊如是一脸笑意。
韩清语塞,这话是用在这里吗?
“刚才只是事急从权,王爷何必拘泥于此。”韩清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做最后的挣扎,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刚才明明看见樊如是吐血,力气还那么大,难道是装的?
樊如是微微俯身,暧昧耳语:“本王就拘泥于此,你这小狐狸莫不是想耍赖?”
韩清对天翻了一个白眼,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被宁倾城纠缠。现在好了,给人家盖了戳,想溜都溜不走。
“大不了,你……你再亲回来就是了!”韩清双眼一闭,破罐破摔。
樊如是看着她一脸扭曲的样子,轻笑出声,被他亲有那么排斥吗?
韩清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动静,待她睁开眼的时候,樊如是已经走远了。
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舒缓,韩清抚了抚胸口,连忙往芳华宫奔去。
韩清回到芳华宫时,容恬还没休息,屋内掌着灯,翠微正点着熏香。
“元莺,你可回来了!”容恬从软塌上坐起,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一脸担忧。
翠微盖上香炉,趁机询问:“元莺,刚才在寿宴上,你要献舞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韩清有些心乱,懒得解释那么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樊如是的吻,还有他讨要负责的模样,实在无心回忆其他。
翠微正想追问,容恬却抓住她的手,抢先开口:“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别太累着自己。”容恬温婉一笑,没有多言其他,翠微也只好住嘴。
韩清点点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走出寝宫时顺手带上了门。
翠微见韩清脚步声远了,才皱眉询问:“娘娘,您怎么不让我问清楚?”
“问清楚如何,问不清楚又如何,元莺都说了,一切是为了我好。”容恬有些不耐。
她不是不想追究,而是害怕追究,如果韩清真的想争宠,她未必是对手。
与其和强劲的对手撕破脸,不如保持好从前的关系,再行打算。
“可是娘娘……”
“好了,为本宫卸妆梳洗吧,本宫乏了。”容恬再次打断翠微。
翠微语塞,只得轻轻叹口气,按照吩咐办事。既然容恬放弃追问,她也只能作罢,保护自己要紧。她在后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为好,免得某天变成冤死鬼。
容恬歇息后,翠微独自回了房间,没有再找韩清。
翌日,韩清起得挺早,来到院子时,到处都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只有偶来几只鸟儿,在树梢上叽喳两声,仿佛在向她报早。
其实昨晚她根本没怎么睡,都是樊如是那个混蛋,害她彻夜难眠。
如今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宁殇言对她有了兴趣,以后的麻烦定然不少。别的她都不担心,唯独担心容恬多想,思来想去,还是找她解释清楚为好。
韩清打了水,洗漱完毕之后,主动去小厨房准备早餐,一会儿给容恬送去。准备好之后,韩清拿着食盒,来到寝宫,刚踏进去就和宁殇言照了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娘娘……早。”韩清进退两难,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容恬温柔一笑,看着她道:“元莺,难得见你这么早,快进来。”
韩清无奈叹口气,确实挺早,没想到宁殇言也那么早,早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昨晚留宿在芳华宫。既然都撞上了,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总不能掉头就跑。
放下食盒后,韩清手脚麻利地摆上早餐,转身要走,却被宁殇言抓住手腕。
“怎么,不想见到朕?”宁殇言适时松手,淡然得看着韩清。
容恬干笑两声,连忙帮着解释:“是臣妾的错,宠坏她了,元莺,还不向皇上赔罪。”
“奴婢罪该万死,愿自领二十杖,还望皇上宽恕!”说完,韩清又要走,却再次被拦下。
宁殇言眉头一皱,看来是真的不待见他,小小宫婢还敢记仇不成?后宫里,多少女人想靠近他,向他献媚邀宠,她可倒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朕让你领罚了吗?你给我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宁殇言语气骤然冰冷。
韩清无奈,只能留下,默默站在圆桌边,看着两人用餐。
容恬偷偷看了宁殇言一眼,温柔地给他夹菜,像往常一样。
可是,宁殇言的注意力却都在韩清身上,看着菜迟迟没有下口。
“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宁殇言询问,韩清一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早知道后续这么麻烦,昨晚就是让寿宴砸了也不能献舞,都怪她脑子一时抽风,跳什么不好,非要跳‘恨别离’,是怕自己技艺生疏,没人认得出她的真实身份吗?!
宁殇言的目光没有移开,韩清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做得不错,以后每天早上做一份,送到朕的寝宫。”宁殇言放下筷子,似笑非笑。
韩清感觉自己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下毒。
容恬的脸色更是难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脸上依然要端庄温婉,“臣妾也觉得元莺手艺甚佳,皇上若是喜欢……”
“朕只是一时新鲜,谈不上喜欢。”宁殇言没让容恬把话说完,容恬又是庆幸,又是不安。
韩清更是无语,总觉得宁殇言话里有话,也不知是说早餐,还是说她。
没等她回过神,宁殇言再次开口:“怎么,朕让你亲自送饭,还不谢恩?”
“奴婢谢皇上恩典,能给皇上送饭,是奴婢的福气。”韩清说得敷衍,毫无诚意。
宁殇言冷笑一声,继续用膳,心情比刚才好了许多。
本以为吃完饭事儿就妥了,没想到盘子刚收,麻烦又来了……
“臣给皇上请安,给容妃娘娘请安。”樊如是忽然来到芳华宫,请安之后,抬眼看向韩清,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韩清原地瀑布汗,看来没完没了了。
宁殇言负手而立,看着樊如是,两人视线交织,空气中仿佛透着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