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只剩下二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不同往日。
他们彼此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韩清脸蛋瞬间绯红。
樊如是有些尴尬地拿开韩清的肩头上手,装作若无其事的地继续追问。
“我听管家说,方才你大姐来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韩清脸蛋跟熟透了的桃子似的,故作轻松回应:“看来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心里却给了樊如是一个大白眼,这整个梨园都是樊如是的,什么事还能瞒得住他啊,明知故问。
“你倒是聪明,你们刚才聊什么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樊如是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想看看韩清的反应。
尽管他心里面清楚,祝元媛来,无非就是她和宁倾城之间那些打情骂俏的小事,但他依旧希望韩清可以敞开心扉的告诉自己。
被韩清当外人的感觉可真不是个滋味。
韩清嘟囔着小嘴埋怨:“还能聊什么啊,女儿家的心思你一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
“行,算我多管闲事。”感觉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樊如是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清不由自主地喊住他。
樊如是驻足背对着韩清,不语,冷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是哪个意思?”
看不到樊如是脸上表情的韩清有些不知所措。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樊如是面前,可怜吧唧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大姐此次就不应该来。”
是啊,真不该来。
祝元媛的到来,让韩清开始有些迷茫她目前和樊如是的现状。
就在刚才樊如是要离开的时候,她心中莫名的想上前去解释一番,想把心中所感慨说给他听,更想从樊如是哪里得到些许的安慰。
甚至让她感觉自己这段日子对樊如是多了一丝的依赖。
瞧着韩清一副可怜的模样不说话,樊如是不忍,语气都变得缓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一脸无辜的韩清摇了摇头,在心里偷笑起来。
捉弄一下樊如是也无妨,谁让他刚才甩脸色给自己了。
她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不语。
真是急死个人!
樊如是无奈之下,拉着韩清走到桌前坐下,旁敲侧击:“宁倾城当真要娶大理寺卿之女?”
“没有,只是气头上的话罢了,我大姐当真了而已。”韩清叹了口气,无限感慨。
气头上的话,宛如刀刃,甚是伤人,宁倾城为了自己痛快,短短几句话,折磨了祝元媛好多天。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你安心就是。”樊如是瞧着韩清有些伤感的模样,柔声安慰。
“可我大姐当真了,甚至都有离家出走的打算。这些宁倾城可知?”韩清没想到樊如是云淡风轻地带过,有些微怒。
“若是知道了,可又会心疼她?可会懂我大姐一片真心?下次可又会如此伤她,让她牵肠挂肚?”
没想到韩清会想这么长远,樊如是有些语塞。
他确实没有韩清考虑的周全,也忽略了一个真心待自己心仪女子的内心感受,但又不想自己和韩清,因为别人的事情有隔阂,索性沉默不语。
和宁倾城一样,他们都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皇子,生下来就是富贵命,要什么有什么,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很容易忽视他人的感受,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
“咕噜咕噜……”
就在两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樊如是的肚子很没出息的抗议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确实饿了,饿了一天。
为了去查容恬以及容府的消息,他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
“你想吃面,还是糕点?”韩清给樊如是到了杯茶问道。
“面,要加两个鸡蛋,加排骨,加蘑菇。”提到吃的,樊如是脑海中的大鱼大肉满天飞,想想他都心慌。
“再给我来一只烧鸡。”看着韩清走出房门,他在韩清身后补充着。
韩清转过头掐着腰吆喝:“烧鸡烧好了,你也饿死了!”
不愧是皇子的命,饿到这份上了,还想着吃烤鸡,换成寻常家的百姓,一个馒头都能吞下,拿来这么多条件可以选。
片刻,韩清身穿围裙,端了碗热气腾腾的排骨面上来。
“太香了……”
樊如是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挑了口面就塞嘴里吃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急了眼,他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吃的最好吃的面,没有之一。
韩清给他倒了杯茶水,坐一旁静静地看着樊如是的吃相。
啧啧,吃相不咋地,掉价。
被韩清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樊如是赶紧说正事:“对了,容恬的事情有眉目了。”
“查到什么了?”韩清紧张的追问。
“很奇怪,容家私底下在找差不多六月份身孕的孕妇。”樊如是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脸疑惑。
这容家行事可真够低调的,多亏了他这么多年在宫里结交外界的资源广。
找孕妇?而且还要找六月份的?
韩清也在寻思着樊如是刚才发现的新消息:“确实奇怪,前几天夏翠穿消息给我,容府找了大夫送进宫里面去。”
“容府最近活动的太过于频繁了。”以前在宫里,他对容府的了解倒是不多,只知道容府的女儿做了皇后。
而且,够迅速!
他深居宫中这么多年,宫里那些花花肠子,可瞒不过他的火眼晶晶,唯独这容恬,一声不坑地,稳坐后位,他当时感触颇深。
容府,容恬?
樊如是的一番话,让韩清醍醐灌顶,她把整个事情联起来假想一番:“宫里那么多御医,容家没必要冒着风险,送一个大夫进宫,招惹是非。”
“而容府恰巧又在这个时候,四处寻找六月份的孕妇,如果我们猜错,容恬是想狸猫换太子。”
这么说起来,很多事情就想的通了,樊如是甚是赞同韩清的推测,但还是禁不住问:“容恬有那个胆子?”
“没有胆子,就不会动手行动了。”韩清冷哼一声。
樊如是觉得韩清分析的很有道理,轻轻点了点头。
韩清更加大胆的猜测着:“我看容恬皇后的位置是做到头了,宁殇言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他……”
“听你这话,你和宁殇言很熟?”樊如是冷着脸打断了韩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