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是有些诧异地看着韩清。
片刻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地道:“你,是在担心我?”
想极力掩饰心思的韩清紧跟着替自己辩驳:“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事情败露,牵连无辜而已。”
后面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听不到……毕竟,撒谎不是她的强项。
到了樊如是回来的日子,樊如是没有按时回来,又音讯全无,她寝食难安,着实担心樊如是的安危和处境。
她自己清楚的很。
但被樊如是这么赤果果的盯着问,终究有些难以说出口。
“哦?原来如此……”
樊如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一步步逼近韩清,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几声。
他这么突如其来地靠近,一抹红晕涌上韩清的白净的脸蛋,韩清赶紧用衣袖遮住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若不是有樊如是即使出现,她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整个局面,另一只手擦拭着自己的脸。
“行啦,别擦了,能有什么东西啊!”
“那你看什么看!”
樊如是嘴角不由地上扬:“还不许人看了?”
韩清这般娇羞的模样甚是少见,樊如是觉得趣味十足,有些不舍得打破这种气氛。
“看吧,看吧,爷您使劲看!”
说着,韩清把脸凑到樊如是面前,像个调皮的孩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樊如是伸手替韩清拢了拢额头零希的碎发,他不在的这一个月多里,韩清清瘦了些,面容也憔悴了不少,黑眼圈也熬出来了……
他有些责备道:“一个多月没见,嘴巴还是这么厉害,人都清瘦了。”
嗅到了暧昧气氛,韩清连忙转身嘟囔着:“你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没有回来也就罢了,还玩失踪!”
说起来就气,韩清气的差点要把房子的瓦给揭了。
原来是在担心自己,樊如是感受到了韩清对他的变化,心中窃喜,连忙安慰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为了转移韩清的注意力他若无其事问了句:“你倒是给我仔细说说,刚才怎么就把你吓坏了,我不在发生了什么?”
他临行之前就怕韩清控制不住场面,特意给她留了后手,安排了出路,只是没想到宁殇言会亲自来。
“他……”
“王爷,不好啦!”管家匆忙地小跑到他们面前打断了韩清的话。
樊如是眉头紧蹙,韩清一脸紧张,不约而同了问道:“发生何事?”
“皇上刚才走出屋子,老奴以为他要走,谁想到,他竟然在院子里坐起来喝起了茶水。”管家气喘吁吁的一脸无奈。
“我这就出去看看。”樊如是知道后,不假思索地想要出去。
宁殇言既然没走,留在这梨园,无非就是对他不放心,他只要出去,消除他的戒备心就可以了。
韩清连忙上前制止:“不可!”
一脸茫然地樊如是眉头拧的更紧了,他并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是啊,王爷,您不能出去!”老管家帮衬着韩清。
“前几日皇上派人来请您入宫,韩姑娘说您出红疹子,不便入宫,您这一出去全部露馅了。”
韩清同意管家的说法点了点头。
他明白樊如是心中所想,宁殇言确实怀疑樊如是,但刚才她从宁殇言脸上看不出一丝怀疑,就说明他对樊如是已经没有怀疑了。
之所以赖着不走,目标可能是她。
“我不同意你出去!”樊如是跟韩清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一眼便瞧出了韩清想要出去。
有他在的地方,岂会让一个他爱着的女人为了她抛头露面,而且宁殇言对韩清的心思,樊如是一直都是知道的。
老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人,悄悄退了出去在屋子外面等候。
“宁殇言派人四处寻你,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我怎么放心让你出去。”看韩清不语,樊如是上前解释一番。
“没有比我出去更合适的人选了。”韩清胸有成竹地摇了摇头,随即摘下面纱,将之前带有伤疤的人皮面具戴到了脸上。
她就不信,宁殇言难不成还有火眼金睛?况且,容恬那边她已经派人去通风报信了,相信不久宫里就会有消息。
倘若没人出去跟宁殇言过招,以宁殇言的性子,怕是又要再生出其他法子来了。
端量着戴上有伤疤的皮面具的韩清,樊如是这才松了口气,连他都认不出来,何况宁殇言。
韩清戴上面纱后安慰着:“我去去就来。”
樊如是小气地对韩清的背影喊着:“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要是没回来,我就去把你抓回来。”
刚踏出门外的韩清憋着小嘴一脸得意,心想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管家带着韩清来到了宁殇言身边,宁殇言屏退了其他伺候着的人。
“我听说你家王爷生病这段日子,多亏有你搭救。”宁殇言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挑了挑眉毛,意味深长地问了句韩清。
他今天来这梨园,并非只是想看看樊如是到底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镇定自如的韩清上前拎起茶壶给宁殇言满上茶水,轻声道:“奴婢本职所在,他人谬赞罢了。”
她可不想这么忙前忙后,只不过被逼无奈罢了。
要是能关起窗来两耳不闻天下事,她倒是乐意图个清静,可现实允许嘛?
听了韩清的回话,宁殇言并没有说话,静静地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女子。
韩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许久,宁殇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若无其事地小口抿了口茶:“如果我没记错,我们一定见过。”
“皇上是在哪里见过奴婢?为何奴婢一点印象没有?”韩清也装作毫不知情地摇了摇头,一脸惊讶。
她摇头的动作很大,脸上的面纱三下两下就给摇了下来,她惊慌地跪在地上:“皇上赎罪,女婢惊扰了圣驾。”
再次看到韩清脸上的疤痕,宁殇言一脸嫌弃地皱着眉头朝她摆了摆手:“起来吧。”
语气很平淡,不像刚才那般试探。
韩清嘴角不屑地上扬。
“皇上……”
宋公公有些为难地上前低唤了一声。
宁殇言示意他但说无妨。
“皇后娘娘宫中来人说,娘娘腹痛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