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不语，但实在不敢直视刘缓缓，她眸光偏向一边，咽了口口水，询问：“什么意思？”
“南玄国皇室王爷，没告诉你九玄真实身份？”刘缓缓皱眉，询问。
韩清听此更是一愣，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樊如是知道这件事，她怎么从未听他说过。
刘缓缓看向韩清，见她一脸不知的模样，勉强一笑道：“也是，这事可是皇室一手造成的，她们怎么会自己承认呢。”
韩清听得更加懵逼了，南玄国皇室到底做了什么，这让她突然很感兴趣。
她没插嘴，而是坐等着刘缓缓的下文。
“冷心，跟她废这么多话做什么。”刘缓缓的寝宫门被女人推开。
韩清闻声，转身看去，赫然见着一个女人一身奇装异服，脸色同样没了皮，血肉模糊，只剩下那一双湛蓝色眼眸，甚是怪异。
刘缓缓匆忙上前，跪拜行礼：“师傅，弟子只是想让她死个明白罢了，并且她浪费我们这么多时间，弟子心里实在生气，还望师傅宽容些时辰，弟子想同她说这个故事。”
女人听此，不耐烦的挥挥手，催促道：“快点。”
“谢师傅。”刘缓缓语气里带着欣喜。
韩清看过去时，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只是没了皮的脸，笑起来很是恐怖，最终她干脆偏脸不去看两人。
实在是多看一眼，她怕她晚上睡觉容易做噩梦。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韩清总觉得那个奇装异服的女人有种熟悉感，特别是湛蓝的眼眸，很是熟悉。
刘缓缓转头见韩清如此，脸上不喜，快步上前，一下子抓住她下巴，厉声道：“呵呵，你有什么资格不看着，我这张皮你可熟悉——元莺。”
她特意在‘元莺’二字上咬了重音，韩清怔住。
刘缓缓怎么会知道她名字，她的身份，南玄国的人怎么知道，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她是知道刘娉婷跟她的关系。
否则也不会顶着一张柳娉婷的脸，并且看这皮，怕是要去人身上剥下来。
“你是谁？”韩清这时也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刘缓缓很满意她这反应，轻笑一声，放开她下巴，冷冷道：“我都告诉你了，我是九玄，南玄国真正的圣女，至于我怎么知道你的，等会我师傅自然会告诉你。”
话毕，刘缓缓坐在椅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开口道：“上次那个故事里的少女，就是我。”
韩清没回应，她早就猜想到了。
没多久，刘缓缓继续道：“我才是上天眷顾的南玄国圣女，但不幸的是，小时候跟家人走散，失忆了，后来等我恢复记忆，想要回家认亲人，可却被自己双生子的妹妹给打了回来，并且卖给贵族公子享乐。”
说到此处，韩清明显感受到刘缓缓身上的杀气。
“更可恶的是，我的家人和南玄国皇室，竟联合起来不让我回去，也不让我恢复身份，还谋害我，派人追杀我，我一直想不通，我才是南玄国上天眷顾的圣女，为什么皇室知道真相却还是要视若不见。”
刘缓缓厉声再次说道：“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那妹妹是蛊师，享受了荣华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愿换回来，并威胁她们替她隐瞒身份，彻底将我抹杀，若不是遇见师傅，这会我怕是早被饿狼啃得精光了。”
韩清听完，内心惊讶，她没想到南玄国的圣女竟是假的，并且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
这样一想，她倒是明白了刘缓缓为什么要来南玉国，想到这里，韩清试探开口说道：“所以你来南玉国，真正的目的是要杀了圣女？”
“没错。”刘缓缓大方承认，随后惋惜开口道：“只是我没想到，圣女是假，师傅的仇人却是真。”
韩清听懵了，什么叫师傅的仇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微风不知从哪吹来，韩清下意识闭上眼睛，忽然她只觉脖子上一凉，还有一丝重意。
韩清心里惊恐，这种熟悉的味道，她曾在柳家遇见一个人的身上见识过。
耳边传来吐信子的声音。
韩清浑身僵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缓缓睁眼，一条黑漆漆的三角蛇头，正高高仰起头，身子缠绕她脖子，盯着她不停吐信子。
“祝元莺，你可还记得当年的大明湖畔，柳娉元。”女人忽然上前，带上一张丑陋无比的皮，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格外醒目，凑近韩清眼前。
韩清定睛一看，记忆猛然唤醒她，她下意识说出，“你是柳家嫡长女！？”
柳娉元听此，微微勾唇，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啊。”
韩清心里惊赫，想起她还是姑娘时，京城一大传闻：京城人人道柳家一女容貌似天仙，一女容貌似毒蛇，奇丑无比。
后来韩清做太子妃时，宁殇言为巩固自己地位，必要求娶柳家一女，只是南玉国讲究长幼秩序。
原要嫁宁殇言的本该是柳娉元，后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说非宁倾城不嫁。
祝元莺对宁倾城的爱，全京城的人知道，柳娉元这样公然喊话。
祝元莺没忍住，当即在众佳人聚会时，对柳娉元大打出手，划伤了脸。
那刀疤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韩清在意宁殇言，所以对于娶柳家那奇丑无比的长女很是放心。
后来因为这事，柳家亲自请求让柳娉婷代替柳娉元出嫁。
柳娉婷出嫁那天，柳家传言柳娉元因容貌一杯毒酒下肚了。
因为这事，皇上大怒，还要惩罚祝元莺做尼姑，若不是宁倾城以死求情，元莺早在庙里了。
“你没死？”韩清震惊开口。
柳娉元眸光充满了杀意，手轻轻一动，黑蛇离开韩清脖子，爬在她手臂上。
“祝元莺，当年你毁我容颜，如今又费尽心思害我妹妹，你该死！”柳娉元掐住韩清脖子，语气阴森，表情狰狞。
韩清被她掐住，呼吸艰难，她渐渐要失去意识。
忽然脖子被松开，韩清猛烈咳嗽，张开大口，大口呼吸着。
头上刘娉元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祝元莺，当初你让我体验了一把被家人抛弃，被妹妹背叛，甚至是做个死人，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