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也是樊如是所想。
两个人神情凝重地看着彼此,许久都没有吱声。
照这么推测下去,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宁殇言会分分钟钟将他们活捉了去。
“眼下宁殇言知不知道我们的事和计划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他还没有行动。”樊如是冷静地分析着局面。
韩清心中十分着急,但是也耐着性子仔细听他继续说下去。
樊如是紧盯着窗外冉冉升起地太阳,斟酌着他们下一步计划:“我们要先发制人,免得被宁殇言给牵制住。”
“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韩清一脸茫然,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来不及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法子倒是没有,不过下一个目标,怕是要拿我开刀喽。”樊如是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心中却早就做好了打算。
宁殇言那只夹着狐狸尾巴的狼,几斤几两,他闭着眼都能想明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等他把你咔嚓了吧?”韩清忧心忡忡,毕竟这可是宁殇言的地盘。
“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免得隔墙有耳。”樊如是一脸神秘。
韩清以为樊如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计划连忙凑近樊如是,将脸伸了过去,樊如是贼贼的笑了笑,轻轻在她脸上一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霎时,她连脖子带脸红了个遍。
“不耽误不耽误。”樊如是说着,小声趴在韩清耳边低语,韩清频频点头。
翌日清晨,太阳还没崭露头角,南玄国的鸣笛声响起,这笛声可是打仗了的笛音,百姓们挨家挨户关上了门,全城戒备。
昨日探子来报,宁殇言今日便要攻打他们南玄国,得知消息后,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通知百姓,全城戒备。
整装待发的宁殇言,亲自带人来了梨园。
留了樊如是这个闲人这么久,今天他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御林军将整个梨园包围,围得水泄不通,梨园上下连只苍蝇都甭想飞出去。
过了许久没见着御林军把樊如是的人给带上来,宁殇言暗自感觉不妙,又派出去一波人马。
“皇上,皇上不好啦……”宋公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宁殇言面前。
“何事惊慌!”
“回皇上的话,樊如是跑啦!”
“这梨园其他人呢?”宁殇言紧跟着追问。
喘过来气的宋公公面露迟疑,宁殇言拿着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地面:“说啊!”
宋公公应着头皮:“御林军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搜到。”
“混账!”宁殇言震怒。
他安插在梨园的探子,都死光了吗?
“报……”
正当他怒气冲天的时候,传信的将士十万火急地求见。
“说!”
“启禀皇上,边关失守,樊如是带着兵一路杀到了皇城根脚下。”
士兵不敢停顿,一口气说完。
在场的其他将士和士兵听了心里面一阵惊慌。
如果他们手里面有樊如是这个免死金牌,南玄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跟他们兵戎相见,可眼下樊如是变成了催命符,着实让人心底空落落的。
宁殇言岂会不知道将士们心中所想,他从腰间拔出利剑:“将士们,有国才有家,眼下国家和人民需要我们,现在我们兵分为二,御林军死守城墙,其他士兵死守城门,你们明白吗?”
“明白!明白!”士兵们齐刷刷的回应着宁殇言的话。
刚登上城墙的宁殇言,一眼就看到了城墙下面的千军万马,领头的不是樊如是还能是谁?
樊如是率领千军万马抵于楼下。
他恢复往日里毫无城府地微笑:“皇上,别来无恙啊。”
这话差点没把宁殇言气的吐血,他以前就是被樊如是无公害的模样给骗了,才会让南玄过今日有机可趁。
“废话少说,赶紧给朕退兵,朕既往不咎。”宁殇言知道边关失守,眼下不太适合硬碰硬。
“被你软禁了这么多年,滋味可真不好受,所以啊,皇上我哪里舍得退兵啊。”樊如是听了宁殇言的话,哈哈大笑。
宁殇言挺精明的一个人,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别驴给踢了吧。
“对了,边关失守的消息,陛下您是不是还没告诉南玉国的将士?”樊如是一本正经的戳穿宁殇言的软肋。
“给朕闭嘴!”宁殇言气急败坏,拿起弩箭朝着樊如是就是一箭。
看着城楼上的士兵们交头接耳有些骚动,樊如是自知目的达到。
他低声吩咐了手下人,朝着天空放了几枚信号弹。
顿时瑾妃带着大队人收服了守门的将士,浩浩荡荡地给樊如是开了城门。
城楼上的宁殇言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昨日他还是一城之主,今日沦为了阶下囚。
“皇上可还记得我?”韩清摘下面纱漏出那张又伤疤的丑脸,又亲手揭下人皮面具。
“竟然会是你!”宁殇言惊讶的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张口:“其实,我知道你在查韩家的事,一切都是我在背后顺水推舟而已,我只是借了容家的手。”
韩清怒不可解地等着宁殇言。
“韩家在朝中实力日益渐长,我登上皇位也是迫不得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宁殇言觉得自己都到这地步了,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这也是他为何会放了容府,放了容恬一马,这也是他选容恬为后的原因之一,只是此时旁人无从知晓而已。
“好你个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就可以滥杀无辜灭了韩家满门嘛。”韩清字字珠玑质问着宁殇言。
“事已至此,朕多说无益。”宁殇言没有在过多解释,拿起桌子上樊如是给他准备的酒,一饮而下。
他视线之内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最终渐渐失去了知觉。
樊如是从屋子外面总了进来,令人将宁殇言的尸体抬出去好好给安葬了,人都死了,报仇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将韩清揽入怀中,一脸真诚地拉着韩清的手征求她的意见:“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你说咱们的明儿是不是顺道把婚事给办了?”韩清坚定的点了点头。
樊如是的登基大典,举国同庆,皇上和皇后的婚礼热闹非凡。
这世间之上,不管是韩清还是祝元莺他们都经历了风霜的磨砺之后,变得异常的坚韧和勇敢。
爱情在他们寻找的路上早已悄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