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若站在原地犹豫,容恬发了疯地上前抓着她的衣襟厉声呵斥:“你怎么还不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她的所有荣耀都是宁殇言给她的,所以,她不能失去他。
与其说他不能失去宁殇言倒不如说她不能失去那份虚荣,从云端高出跌落下来,还不如还不如会直接让她去死。
所以,她目前能相信的就只有她的父亲了。
她要紧紧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娘娘,您清醒一点,现在……”心若实在不忍心看着容恬这般痴狂,鼓足了勇气上前劝说。
话还没说完,白净的脸蛋上狠狠的被容恬掴掌了五个手指印。
容恬气急败坏地将心若推到在地上:“心若,连你都不忙本宫了?”
顾不上疼痛,心若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皇后身边:“娘娘说的哪里话,心若一生只听从于娘娘的话。”
只是,近些日子她发现容恬情绪上很反常,让她有些后怕。
“皇后这里这么热闹?”宁殇言踏进屋里,饶有兴致地呵呵笑了几声。
先前狰狞的脸庞立马温顺无比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皇上说笑了,您来也不让管事公公通报一声,臣妾好整理一下妆容。”
容恬说完用眼狠狠剜了一下传话的公公,像是在质问他,皇上驾到为何不通报,害的她洋相尽出。
宁殇言朝容恬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坐下:“皇后不必责备他人,是朕不让他们打扰皇后休息。”
否则,他怎会看到刚才那么精彩的戏码。
一脸尴尬的容恬,微笑着掩饰自己的不安,难道皇上刚才把她的丑相,全都瞧了去?
脊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她心神不定地给皇上倒了杯热茶:“皇上下了朝也累了,臣妾让御膳房给皇上准备几道可口的小菜。”
“皇后有心了,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好妻子。”宁殇言拉着容恬细嫩手意味深长的感慨着。
猜不出宁殇言这番话的意思,容恬只能笑着应和着。
“皇上日理万机,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
“既然皇后替朕做了这么多,那朕也应当替皇后做点什么。”宁殇言并没接过容恬递过来的茶。
“来人,把容大人请上来。”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笑容僵在了容恬脸上,不屑地冷哼一声。
看着容大人面色憔悴垂头丧气的被两个侍卫押了上来,容恬心头一惊,连忙上前惊呼一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莫非宁殇言发现了她找孕妇的计划?
没等容大人开口,宁殇言自嘲容恬:“容大人怎么会在这里,皇后应该最清楚吧。”
“皇上的话,臣妾怎么有些听不懂。”容恬故作镇定道。
就算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找孕妇是为了保证自己万无一失生出的是皇子。
那可是灭满门的死罪,冒名顶替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从萌生出计划的时候就没打算承认。
宁殇言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端在半空中,然后轻轻的松手,杯子瞬间被摔在了地上,支零破碎。
容大人连忙跪倒在地上磕头:“皇上息怒,千错万错都是老臣一个人的错,要杀要剐皇上金口一开,臣都认了。”
“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容恬也跟着容大人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擦拭着泪花。
“皇后,朕已查明容家掠劫孕妇之事属实,证据确凿,你还不快快招认?”宁殇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容恬父女二人抱头痛哭。
容恬委屈地将容大人挡在身后:“皇上,臣妾确实不知您说的掠劫孕妇之事,您让臣妾怎么认!”
宁殇言令人呈上来一叠证据,狠狠摔在容恬脸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自己看!”
那些纸张上面都清楚地记载了掠劫谁家的孕妇,时间地点证人一目了然,婉如晴天霹雳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时,心若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宁殇言上边跪下:“皇上,这一切娘娘并不知情,都是心若自己一个人瞒着娘娘做的,和皇后娘娘以及容府没有半点关系,皇上您要罚,罚奴婢吧。”
“滚开!”宁殇言抬脚将心若踹飞到殿内的柱子上,心若口吐鲜血。
“不……心若……”容恬惊慌失措地爬到心若身边,吃力的想将她搀扶起来。
“来人,这个贱婢魅惑后宫残害百姓把她拉出去杖毙,立刻执行。”宁殇言冷冷地看着容恬和心若主仆二人苟延残喘的模样,心底涌起一阵厌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拆散了那么多完整的家庭,她们良心能过得去吗?
心若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活生生地拖出了宫外,嘴里还念叨着:“皇后娘娘保重……”
片刻,没等容恬回过神来,侍卫便来通报心若咽气了。
容恬直接瘫软在地上,容大人连忙上前扶着:“娘娘……”
“爹……”容恬嚎啕大哭,她从未想到,心若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离她而去,她是替她去死的,该死的人是她啊。
宁殇言走到凤栖宫的正殿上坐下:“皇后你为了一己之私,妄想霍乱朕子嗣的纯正血统,朕今天就废了你,即日起打入冷宫,永生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皇上赎罪,皇上……”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宫里的嬷嬷给押了出去。
容大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上过了很久这才道:“容大人念你曾经和朕的情分,朕此次就割去你的官位,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容府即日起抄家查办,流放关外,永世不得回京。”
“臣谢主隆恩。”容大人摘下乌纱帽体面地给宁殇言磕了个头,这才离开。
宁殇言在这空阔的凤栖宫里,深深叹了口气。
他和容恬在这里也曾有过美好的时光。
这么大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开,韩清知道后无比震惊。
“真是便宜了容府和容家。”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清并未有报仇的快感,而是说不清道不明地疑惑。
樊如是同样吃惊地感慨:“这一切太快,太突然了一些。”
让他说,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他确实觉得不符合常理,韩清一样一头雾水。
两个人想了很久,韩清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宁殇言是不是在暗中早就发现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