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梦萍被莫晨晨噎的脸红，偏偏没法反击。
莫晨晨开口就提到婆婆，她敢回嘴吗？
看到楚梦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莫晨晨心里不知道有多爽。
瞧自己聪明的，一石二鸟！
如果算上顾景予和容妈此刻心理，她根本完胜。
——事实上，莫晨晨算的不错。
无论是顾景予还是容妈，原本因为她变相告状都有些生气的。
在听到莫晨晨呵斥楚梦萍以后，却都没那么生气了。
毕竟相对而言，莫晨晨是内部矛盾，顶多任性胡闹欠收拾。
而楚梦萍却是敌我矛盾，不死不休那种。
当然莫晨晨只是心里暗爽，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反而楚楚可怜的开口。
“我从小没有父母，嫁进顾家也不幸没遇到婆婆……父亲安排容妈指导我，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在我心里，容妈就像我的婆婆一样！我想让她满意，就算做的不好，那也是我理解的不对，二夫人你凭什么指责容妈？你针对的到底是容妈，还是我逝去的婆婆？！”
“你……”
楚梦萍被莫晨晨一通质问，人都傻了。
尤其是莫晨晨最后一句，实在太致命，她的脸色瞬间白的像纸一样。
“老爷……我，我没有啊……我绝对没有针对怜姐姐的意思……”
“好了！”顾老爷子打断楚梦萍的话，“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都给我闭嘴！”
话落，餐桌上鸦雀无声。
莫晨晨接过女佣拿来的碗，准备给顾老爷子盛汤，样子乖巧的不行。
“没说你吗？坐下吃饭！”
顾老爷子一声厉喝，莫晨晨吓得赶紧将碗交回给女佣。
“是，父亲。”
说完，她老老实实走到顾景予身旁坐下。
顾景予侧头，回避众人视线，狠狠瞪了她一眼。
“……”
莫晨晨斜了顾景予一眼，挑衅的眼神，差点把顾景予逗笑了。
也是对这个丫头没办法了。
听着她给容妈挖坑，他心里也气的不轻。
可谁能想到，这个死丫头还有后手。
——慕容珊珊说自己把她宠坏了，可是她鬼精鬼灵的，分寸感永远拿捏的那么好。
让他想不宠她也做不到。
而此刻站在两人身后的容妈，看着莫晨晨的背影，眼神也十分复杂。
少奶奶……明明摆了自己一道，却让她恨不起来。
这得是多少心眼儿拽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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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餐饭就这样在寂静无声中结束。
饭后，顾景予带着莫晨晨告辞准备离开。
顾老爷子心情不虞，随意点点头，却在顾景予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沉声开口，“容妈，你留一下。”
“是，老爷。”容妈停下脚步。
莫晨晨垂首抿唇，目的达到了，控制不住就想笑。
顾景予暗暗瞪了她一眼，看向容妈，后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色。
想想，莫晨晨刚刚提了那么多次母亲，父亲应该不会把容妈怎样，他也就带着莫晨晨离去了。
只是刚刚走出主院不久，他就立刻蜷起食指，在莫晨晨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哎呦……”
莫晨晨伸手捂住头，生气的看向顾景予，“干嘛打人？”
“你说呢？”顾景予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对你说的？容妈是我母亲的贴身女佣，是我信任的人！你这样陷害她，你不亏心？”
“我还是你老婆呢！” 莫晨晨眼圈居然红了，“你把我丢给这么可怕的老女人，任她磋磨我，还不让我报仇，你就不亏心吗？”
虽然自己已经报仇了，莫晨晨依旧委屈十足，并非假装。
尤其是在面对顾景予的时候，她想忍着不委屈都忍不住。
结果顾景予一看她这副模样，心又软了。
虽然说出的话还是恶声恶气，内容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让你告诉我吗？你还怕我不帮你吗？”
“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你帮？”
“……”
顾景予一愣，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莫晨晨继续问，“她是你信任的人，我是你的老婆，你准备帮谁？”
“……”
“我处理的这么好，你又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
顾景予蹙眉，莫名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想想好像不该纵容她，不然她还不上天了？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就是我把你宠坏了，下次再弄这种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下次？
莫晨晨本来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听到下次，愣了愣。
那不就是说这次没事了？
“知道了老公！”
于是，莫晨晨毫无节操的一秒钟变脸，伸手挽住顾景予胳膊，“我就知道你宠我，下次我不敢了！”
“……”
顾景予对着莫晨晨谄媚的笑脸，直接无语，又控制不住心里阵阵拱火。
他当初怎么就会觉得自己选了个最乖巧懂事的女人？
眼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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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宅，书房。
“坐吧。”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指指一旁沙发，对容妈说。
面对妻子曾经的贴身女佣，他很难把她当下人对待。
容妈并没有坐，想说什么。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容妈看看顾老爷子，转身去打开书房门。
走进来的是楚梦萍，手中托盘上放着青花瓷炖盅。
两个女人视线交锋一瞬，空气变得紧张。
“老爷……”楚梦萍越过容妈走进书房，“您的银耳羹，我之前就让厨房熬好了。”
说着，她将炖盅放到顾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随后恭敬站立一旁。
顾老爷子眉心微微蹙了蹙，表情虽然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对楚梦萍说什么重话，只淡淡道，“放这儿吧，你下去吧。”
“是，老爷，那我跟翩翩就先回去了？”楚梦萍柔声开口，语气十分恭敬。
“嗯。”
楚梦萍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却在经过容妈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容妈……”
看着容妈，楚梦萍柔柔的开口，“今天……是我看到晨晨委屈才会多嘴，按理我确实是没有资格说你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
容妈冷冷盯着楚梦萍，几乎要气炸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
当年夫人和老爷闹翻，容妈其实知道夫人只是嘴硬，心里并没有那么决绝。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女人身为夫人最好的朋友，却在这种时刻趁虚而入！
事后她还找夫人哭诉道歉，把这件丑事闹得人尽皆知。
可以说夫人和老爷最后闹到那样的结局，至少有一半原因都是因为她！
此刻看着楚梦萍这副嘴脸，容妈真恨不能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
然而理智却不允许她出手。
——夫人当时就打了她，结果呢？
容妈知道，楚梦萍眼下巴不得自己打她，自己动手才是真的着了她的道儿了。
“二夫人。”
冷冷一笑，容妈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你虽然是二夫人，可毕竟也是顾家内宅名义上的女主人，我被你教训几句而已，怎么可能往心里去？”
“……”
楚梦萍深吸一口气，被容妈噎的脸色有些发白。
她就知道，这个老妖婆比那个死鬼女人难缠多了！
“容妈，话虽然这么说，可你毕竟是怜姐姐的人……你这样说，是不肯原谅我了……”
“二夫人！我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根本没往心里去，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容妈，你看你说话的样子，哪里像没往心里去的样子……”
“够了！”
两个女人争来争去，终于被顾老爷子不耐烦的开口打断。
“不是让你下去了吗？以后少多嘴！”顾老爷子呵斥楚梦萍。
“是，老爷……”
楚梦萍委屈万分的行了个礼，转身退下。
出了书房，房门关阖瞬间，她却露出冷笑。
老爷子帮不帮她根本无所谓。
只要她出现，那个老女人就不可能给老爷子好脸，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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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因为楚梦萍的出现和离去，气氛果然变得糟糕透顶。
容妈笔直站立，脸板的如同戴了面具。
顾老爷子紧紧蹙眉，知道容妈看自己不顺眼，却根本不屑于解释。
“你坐吧。”
顾老爷子决定丢开楚梦萍不谈，继续刚才话题。
“老爷有话尽管吩咐，我的身份，不配坐。”
“你……”顾老爷子生气了，“我命令你坐！”
“老爷怕是忘了，我是夫人女佣，是从夏家跟夫人来的顾家，夫人去世后，我跟顾家已经没有关系！这次答应来也是为了少爷少奶奶，您恐怕还命令不了我！”
砰！
顾老爷子气的用力伸手敲在茶几上，“你狂妄！你们夏家的好家训，教出的小姐佣人，没一个好玩意儿！”
“……”
容妈闻言，冷冷看了顾老爷子一眼，伸手将自己的围裙解了下来。
“你干什么？”
“老爷对我不满，开除我吧，实在不行，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你……”
顾老爷子伸手指向容妈，气的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