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予微微蹙眉，“抖M和控制狂，不是互相矛盾的吗？”
莫晨晨：“……”
霸道总裁还懂这个？
冷哼一声，她十分不客气的呵斥，“少废话！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你是可攻可受，矛盾结合体！”
顾景予默默看了她足有几秒钟，终于叹了口气，“我还真是把你宠坏了。”
“谁让你宠我了？我还让你跟我……”
莫晨晨瞪着眼睛无理取闹，话说到一半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其实顾景予没有像以前那样，一听她想提离婚就变脸发火。
相反，人默默看着自己，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结果莫晨晨还是自己把话吞回去了。
以前不敢提离婚，是害怕顾景予，现在顾景予不威胁恐吓她了，她更说不出来了。
感觉说出来以后自己实在不配当人了。
看着顾景予，莫晨晨眼圈渐渐发红了，连嘴里的糖都挽救不了她糟糕的心情了，“顾景予你说你这个人……你到底是要干嘛呀！”
“我干嘛了？”
“你少跟我装糊涂！顾景予，你说你是不是想不开啊，你看看你自己多优秀，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跟我在这耗……你脑子进水了吗？”
“没有，我脑子挺干爽的。”顾景予说着煞有介事晃晃脑袋。
“顾景予！”
莫晨晨气的要命，想发作，却被顾景予伸手一拉，直接扯进怀里。
“干嘛呀，放开我！”
“晨晨啊……”顾景予几乎是叹息的喊了她一声。
“……”
莫晨晨愣住了，挣扎都忘了，顾景予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
不光是这样叫她的名字，他也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叫过她的名字。
习惯了被他呼来喝去的，莫晨晨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人都傻了。
“心情好点了吗？”顾景予低头看着她，把她眼角一点泪水轻轻擦掉。
“没好！好不了了！”莫晨晨没好气的说着，然而却没有挣扎，就老老实实躺在他的怀里。
“你说你傻不傻？”顾景予叹口气，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
“我何止是傻，我根本就是……”
莫晨晨在慕容珊珊面前早就自认傻B了，不过在顾景予面前有点说不出来。
总觉得说出来有点没面子。
“明知道我优秀，为什么还要往外推我？有人宠你不好吗？跟我对付过得了，你知道世上夫妻有多少都是对付着过的？”
“就不跟你对付过！”莫晨晨气呼呼的怼了一句。
“什么意思？跟别人你就能对付过了？”
顾景予探寻的目光看过来，莫晨晨直接躲开了。
“嗯，也是，以前你跟我对付过，过的也挺好的，现在怎么就不愿意了？”
“……”
莫晨晨看了顾景予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点两人其实心照不宣。
以前她在他面前装乖巧，其实也不过就是对付过混日子。
自从发现顾景予对自己的心意以后，她就没有办法继续装下去了。
“为什么啊？你自己想过没有？”顾景予见她不回答，追问一句。
“什么为什么？我对不起你，跟你过我心里愧疚行不行？”
“既然知道对不起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对我？”顾景予又是一句追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就是做不到！你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吗？！”
莫晨晨生气的大喊，喊完莫名委屈，眼泪再度滑落。
她确实已经努力了，真的。
觉得对不住顾景予，给不了他一颗心，就想尽办法在别的地方弥补他，尽量让自己不要亏欠他太多。
可是所有这一切，在苏泽出现那一刻，在苏泽受伤晕倒那一刻，就统统被她忘记了。
想起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她就特别的痛恨自己。
对顾景予发脾气，根本就是迁怒。
“顾景予……”莫晨晨伸手环住顾景予的腰，痛苦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
顾景予将她抱进怀里，手在她背后轻轻摩挲，叹口气，没说话。
“我真的想对你好的，顾景予，你知道吗？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
“我想我就算没有办法像你对我一样对你，也能尽最大努力对你好，面对你的时候能做到问心无愧，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啊……”顾景予低声安抚她。
“可是我不想对不起你，我不想……不想心里还有那个人……我真的不想，我恨死我自己了，你知道吗？”
这才是莫晨晨最痛苦的事情，明明可以拥抱幸福，心里却始终记挂着那个人。
那个丢下自己，欺骗自己的人。
她的自暴自弃不是因为被苏泽抛弃，而是因为明明被他抛弃，自己却还是放不下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晨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一遍遍跟顾景予道歉。
“莫晨晨。”顾景予听她一味道歉，伸手想要将她从身上拨开，“能听我说吗？”
“……”
莫晨晨停下，抬头看着顾景予，默默等他开口。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没想你为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你报答？你以为我喜欢？”
“……”
莫晨晨无语，她不是给不出别的了吗？
“你如果真的不想亏欠我，我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莫晨晨满怀希冀的问道。
“不用对我好，对你自己好一点就够了，好好活着，别再折腾自己了，行吗？”
“……”
莫晨晨默默看着顾景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男人这样对自己，真的是让她连对不住三个字都没脸说出来。
左思右想半天，莫晨晨实在是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可是她又实在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刻对顾景予表达点什么。
到底要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