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顾景予进入病房的时候，莫晨晨正在努力劝说老爷子，“您不是一直期待抱孙子吗？我跟景予已经决定要宝宝了，上次您不是还说想帮我们带孩子吗？等我生了宝宝就把他交给您……”
“碰”！
顾景予推开门后站在门口恰好听到这段话，忍不住用力摔上病房门。
身后一声巨响，莫晨晨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就见一脸铁青的顾景予正站在门口。
“老公？”莫晨晨先是疑惑，看快反应过来，立刻对顾景予挤眉弄眼一通使眼色，意思很简单，自己只是在哄老爷子而已，“你、你怎么过来了？你跟慕容九谈完了？”
说着，莫晨晨站起身，走过去挽住顾景予的胳膊，跟他一起走向病床，“慕容九到底怎么说？你快劝劝父亲，我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听我的……”
“不用他劝我！”
顾景予刚刚那一声摔门，很显然是听说要把孩子给自己带不高兴的意思，老爷子又不傻，怎么可能不明白？
一想到就算有了孙子，儿子也不想让自己带，老爷子气的变了脸色，“他不气死我就不错了！”
“……”
顾景予默默看着父亲，半晌没说话。
刚刚病发抢救过来的人，此刻脸又气的发红，他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出激动的情绪。
问题刚刚听到那番话实在是忍不住。
自己的孩子交给父亲带？
呵！
想想他对母亲对自己对莫晨晨做过的事，没门！
“晨晨。”心里打定主意，顾景予火气反而控制下来，转头对莫晨晨轻声说道，“你先出去等我，我有话对父亲说。”
“老公……”
莫晨晨一脸急切，根本不想走。
刚才她被支开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老爷子刚刚抢救回来，她更不放心了。
“放心。”面对莫晨晨的时候，顾景予变得格外温柔，伸手轻轻揉揉她的头发，“我只是跟父亲讨论一下他的病情。”
“那、那我就更应该听听了，我也很关心父亲。”
莫晨晨坚持不肯走，只能有一个原因，担心他们父子两个再吵起来，担心老爷子身体。
想到这一点，顾景予就特别替莫晨晨不值，干脆不再劝了，只是转头看向父亲，眼里都是控诉和委屈，替莫晨晨。
“丫头……”
老爷子本来被顾景予气的要命，听了莫晨晨的话，心莫名软了下来，儿子的眼神也没让他再发火，“听话，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交待这个小子。”
“父亲……”
莫晨晨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还是担心的不想走。
“去吧，我不生气了，啊。”老爷子用哄劝的语气说道，“有些……过去的事情，需要告诉他。”
“……哦。”说起过去的事情，莫晨晨自然而然就想到公公和婆婆那段人人都看不透的感情纠纷。
这个自己似乎真的不方便知道，于是她老实说道，“那我就等在门外，你们不许吵架。”
还是不准备离开，随时看着两个人的意思。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虽然互相都看不顺眼，不过还是都冲着莫晨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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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晨离开以后，病房中，顾景予神色复杂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父亲，良久没有开口。
既然已经决定将一切告诉莫晨晨，他就要了解过去发生的一切。
包括他一直回避的莫晨晨的身世问题。
顾老爷子显然也知道他的目的，看着他的神色同样复杂，唇角紧抿。
“说吧。”良久，顾景予开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是想交待我吗，关于她的事情，都讲给我听。”
“你问这个，不是想要告诉她吧？”顾老爷子蹙眉看过来。
顾景予暗暗捏了捏拳。
果然他想的没错，老头子从来就不想把一切告诉莫晨晨。
“不管告不告诉她，你总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难道你准备永远瞒下去？”
“你就不怕她离开你？至少也要等到你们……”
“具体怎样我自己会判断，我肯定不会冒她离开的危险的，否则当初我就会追问她的身世了！”
顾景予知道父亲的为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他很可能真的把这件事永久瞒下去。
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
老爷子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她不姓莫，姓叶，她的父亲是A国叶氏叶承曜。”
“……”
尽管顾景予心里有准备，觉得父亲给自己的答案可能会很出人意料，但是莫晨晨生父是叶承曜这件事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尽管顾氏跟叶氏分别在两个不同的国度，生意上素无往来，但是叶氏的名号顾景予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那是一个在实力上丝毫不输顾氏的家族。
甚至曾经地位比顾氏要高不少——在叶承曜还活着的时候。
“叶承曜不是已经……”
顾景予说到这里顿了顿，莫晨晨是孤儿，叶承曜当然已经去世了。
“已经死了二十一年了。”顾老爷子接口道，“莫晨晨是遗腹子。”
“他的死……”顾景予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几乎有点不敢问下去了，“不会也是你……”
“他自己仇家一堆，被人追杀，还犯不上我出手！”
老爷子语气像是在赌气，顾景予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闻言着实松了口气。
他跟莫晨晨之间横亘着那么多问题，如果再多了杀父之仇这一项，估计他可能真的要疯了。
结果他这边刚松了口气，老爷子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我说了无数次，他的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母亲却还是因为他跟我闹生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一家根本不可能一拆两散！就算要恨，也是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