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特么是我的血！”莫晨晨激动到飚脏话，狠狠盯着顾景予，“顾景予！你特么揭我伤疤，问过我的意见吗？想要真实是吧？好啊，真实的想法就是我要跟你……唔唔！”
话没说完，她被顾景予堵住嘴，顺势一捞，落入他的怀中。
“嗯！”
莫晨晨反应过来，奋力挣扎，然而哪里挣脱的开。
顾景予手一用力，她觉得脸疼。
“……”
莫晨晨停下动作，瞪大双眼盯着顾景予，眼神充满控诉。
顾景予低头盯着怀里的人，声音冷的吓人，“能好好说话吗？能就眨眨眼。”
莫晨晨捏着拳，对顾景予怒目而视。
“不愿意？还想骂我？”顾景予手再用力。
“……”
莫晨晨心不甘情不愿，用力眨了两下眼睛。
“这还差不多。”顾景予说着，放开了手。
莫晨晨趁机挣脱顾景予，一翻身坐起来，继续跟他对峙。
有了刚刚的经历，她不敢再叫嚣，只是气呼呼瞪着顾景予。
顾景予好整以暇看着她，“莫晨晨，你可以闹，但有一点你最好给我记住，不离婚是我的底线，你不能碰。”
莫晨晨用力咬了咬唇，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脏话，深深吸了口气，她竭力控制怒火，“顾景予，你大概是没搞清楚，现在是你碰了我的底线！”
“哦？”顾景予挑眉看向莫晨晨，唇畔挂着一丝冷笑，“我没听错吧？自甘堕落的人，也有底线？”
“……”
莫晨晨咬住唇，没有开口。
是啊，她哪里来的底线？
可是如果没有底线，她心里快要溢出来的屈辱感是哪里来的？
用力捏紧拳，莫晨晨强迫自己冷静，“有没有底线是我的事，总之我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顾景予，你觉得这样过下去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是我的事。”顾景予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莫晨晨，“总之，除非我开口，这个顾太太，你就安心给我当下去吧。”
一番话说完，顾景予转身就走。
“顾景予！”
莫晨晨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到底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婚？你明知道我们跟你父母不一样，不相爱还死守着婚姻，你不觉得可笑吗？”
“……”
顾景予顿住脚步，背影看上去有些僵直。
良久，他回头看下莫晨晨，眼里的阴鸷让莫晨晨莫名有些瑟缩。
“你呢莫晨晨？为了一个渣男，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你就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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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予摔门而去，最后一刻还不忘再度揭开莫晨晨的伤疤。
莫晨晨气到几乎吐血，却知道追上他也没用。
带着满满一腔怒火，莫晨晨倒头睡觉。
然而或许是因为怒火攻心，她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
最后终于睡着了，立刻便噩梦缠身。
刻意压抑的过往一旦被顾景予揭开，便如决堤的洪水，劈天盖地、肆无忌惮的闯入梦中。
很快，莫晨晨就一头冷汗，满脸痛苦之色。
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得根本睁不开，想大声呼救，发出的却只是一串串痛苦的呓语。
就这样不知道挣扎痛苦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来到自己身旁。
莫晨晨习惯性的靠过去，缠住人，才终于渐渐变得安静。
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顾景予伸手轻轻替她拢了拢发丝，擦掉她额头上的冷汗，眼神深邃而复杂。
实际上，从一开始把她送去广告部，他就有些矛盾。
有时候他会后悔，觉得何必走这一步，干脆留她在自己身边没心没肺混一辈子算了。
然而更多的时候，看到她偶尔暴露的火爆脾气，听到她不服输的跟自己斗嘴，看她在慕容珊珊刺激下努力上进。
他又觉得，那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一个本该最鲜活的生命。
“唔……”
睡梦中，莫晨晨痛苦的呻Y，挥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接着发出绝望的呓语，“苏泽……不要……”
顾景予在她刚刚发出声音时，伸手轻抚她的后背，直到她喊出苏泽的名字，他的手明显僵住。
良久，他继续安慰的轻抚她，同时对自己报以一声轻嗤。
她说那是她的血，有谁看到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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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
莫晨晨迷糊醒来，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醒了？”
“嗯？”
本来还在迷糊，莫晨晨一下睁开眼睛，抬头往上看。
眼前情形让她傻眼——她窝在顾景予怀里睡的觉，枕着他的胳膊，环抱着他的腰。
“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谁让你回来的？”
莫晨晨边质问边迅速后退。
顾景予瞪她一眼，“我回自己床上睡觉，还需要别人批准？”
“你生气离开，难道不是要跟我分房睡？”
“我有说过分房睡？”
“……”
莫晨晨无语，顾景予走之前还真没说过这话，是她自行理解的。
“那你回来睡就算了，干嘛抱着我不放？”
“明明是你死缠着我不撒手，我胳膊都被你枕麻了。”
“……”
顾景予说着坐起来，同时揉着胳膊，“既然醒了，走了，去公司。”
“顾景予。”莫晨晨跟着坐起来，蹙眉一脸严肃的看着顾景予，“我昨天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吗？我这次一定要跟你……”
“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我不离婚，你别做梦了。”顾景予斩钉截铁打断她。
“……”
莫晨晨实在搞不懂顾景予怎么想的。
吵架吵到那个份儿上，他怎么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顾景予，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强扭的瓜不甜，你没听说过吗？”
“不甜算了，我不是你，不爱吃甜。”
“你……”莫晨晨差点被他噎死，缓了一下，干脆威胁，“顾景予，我是出于礼貌才跟你商量的，你不同意，我直接去找老爷子告状你信不信？”
“告状他就会支持你跟我离婚？呵，你尽可以去试试。”
顾景予鄙夷的瞪她一眼，走向浴室，似乎不准备理她了。
“我……”莫晨晨被他的态度给气到了，对着他背影生气的喊道，“我就对老爷子说你打我！反正我有人证！”
“……”
如莫晨晨所愿，顾景予停下脚步，转回头来盯着她，目光看上去吓死人。
“看什么看？以为我不敢吗？”莫晨晨色厉内荏的威胁。
“你最好现在就去，你跟老头子告完状，我正好说说你避孕三年假流产的事，反正人证物证我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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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
莫晨晨一脸抑郁、没精打采跟着顾景予来跟顾老爷子请安告别。
尽管化了很浓的妆，依旧遮盖不住她一脸的狼狈相和她快肿成核桃的一双眼睛。
顾老爷子一打眼看她就蹙眉道，“你眼睛怎么回事？”
莫晨晨哀怨的看一眼顾景予，随后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我……昨晚学习学的有点晚……”
“学习？你？”顾老爷子声音提高不少，眉心蹙的更紧了。
“啊，是啊。”慌都已经说了，莫晨晨只能圆下去了，“我不是被调去广告部了吗，自从调过去那一天开始，我就每天都在学习，父亲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最怕给顾家丢脸了……”
顾老爷子一声冷哼，直接打断她的话，“照你这么说，我顾家的脸面就落在你身上了？”
“……”
莫晨晨脸皮再厚，也不敢应这句话。
老爷子本来也没指望她回答，直接呵斥道，“简直不分主次！你个糊涂虫！”
“父亲……”莫晨晨本来心情就够遭的了，话没说两句又挨骂，她都懵了。
“你是顾氏儿媳，早早生个孩子，不比什么都长脸？学习，你能学出个什么！”
“……”
莫晨晨被骂的直接无语。
“还有你！”顾老爷子转头对顾景予发火，“你看看她都什么样了？一身皮包骨，一脸狼狈相！你到底是指望她出息个什么样？”
顾景予默默看了莫晨晨一眼，转头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她适应的挺好，父亲不用担心，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去公司了。”
说完，顾景予牵着莫晨晨就往外走，压根不理会老爷子的表情。
他不理会，莫晨晨却不敢不理会，边走边回头解释，“父亲，我们要迟到了，晚上回来再聆听您的教诲……”
话没说完，被顾景予扯的一个趔趄。
莫晨晨不敢再说了，匆匆跟上顾景予的脚步。
门口，两人遇到楚梦萍。
顾景予招呼都懒得跟她打一个，直接牵着莫晨晨越过她。
“哎……”
楚梦萍伸手想说什么，两人却都没有停留，已经走出别墅了。
看着两人背影，楚梦萍表情一冷，眸中寒光闪烁。
收到消息，她紧赶慢赶赶过来，结果还是跟他们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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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发丝，楚梦萍脑中迅速换了一套方案。
转身走向顾老爷子，她的脸上已经挂上淡淡的笑容。
顾老爷子因为顾景予两个离开，气的脸色铁青，看都没看走来的楚梦萍一眼。
“老爷子。”楚梦萍自顾淡笑着对顾老爷子开口，“我看景予两口子走的匆忙，您是不是又教训他们了？”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唉……”楚梦萍叹口气，轻声细语的劝道，“知道您是关心两个孩子，不过小夫妻吵架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景予一时气愤动了手，您也别太……”
“你说什么？”
顾老爷子猛地抬头看向楚梦萍，厉声质问，“吵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