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你这话说的也对也不对。”
许怡然胳膊支在车门上，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晨晨，“我确实猜到慕容跟你会吵起来，那是因为我太了解她的为人，你应该听过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你的敌人。”
她说着摆摆手，不让莫晨晨插话，继续道，“我也承认我是故意在这里等你，但是我等在这里可绝对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这点你真的冤枉我了。”
“不是看我笑话？哼，难道你还安了什么好心不成？”
“莫小姐，你还别说，我真是一片好心等你的。”
“你？好心？！”
“是啊……”
许怡然说着淡淡一笑，上下打量莫晨晨一眼，“莫小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叫做三人即地狱？”
“……”
莫晨晨蹙眉看着许怡然，显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简单来说，三个人的关系是没有办法维持平衡的，譬如你刚刚想联合慕容珊珊针对我，就是一例，据我所知，之前你们两个人工作对接的并不愉快，结果你见到我，立刻改变立场了……”
“那是因为你太坏了！你活该被针对！”
“是是是，我坏，我活该……”
许怡然哄孩子一样附和莫晨晨，接着却一摊手，“结果呢？你成功了吗？”
“……”
莫晨晨想起慕容珊珊对自己的痛骂，脸再度憋得通红。
许怡然见她无语，淡笑着继续说道，“慕容珊珊那个人，一向自诩正直，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恕我直言，莫小姐你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成功了，所以……你又何必两面树敌呢？慕容珊珊不识抬举，我可是很有眼色的。”
“你……”
莫晨晨听明白许怡然的意思，完全不可置信，“你是想跟我……”
“朋友，合作，利益联盟，随便你怎么说。”许怡然笑眯眯的看着莫晨晨，“莫小姐，你不觉得我比慕容珊珊更适合联手吗？她刚刚骂你了吧？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出了这口恶气，她怎么骂你，我怎么骂回去，而且保证让她哑口无言。”
“谁要跟你合作！”
莫晨晨火气蹭的蹿起来，“许怡然！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鬼才会想跟你这种冒坏水的女人做朋友！”
“莫小姐，澄清一下，我的朋友可是多的数不过来哦，相反，貌似你和慕容珊珊都是没什么朋友的人呢……你与其在她哪里找不自在，不如跟我学学交朋友。”
“许怡然，你少做梦了，我就算这辈子没朋友，也不会跟你做朋友的！”
莫晨晨狠狠拒绝许怡然，转身对早已经等在她身后的丁经理说了一句，“我们走！”
说完，率先迈步，走向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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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怡然通过倒车镜，默默看着是莫晨晨离去的背影，脸上笑容渐渐凝固。
“你看她这副模样……”
她缓缓转移视线，看向车内后视镜，对坐在后座上的叶离问道，“是本性轻狂？还是被娇纵？”
“瞧着像是娇纵。”叶离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感，“只不过……顾景予不像会娇纵谁的性格，你之前不是试探过他？就没看出点什么？”
“他要是能被我看透，就不是顾景予了。”
许怡然想着之前接触，沉吟道，“无论是顾老爷子还是顾景予，我都没看出他们对这个女人有特别的维护之处。”
“但是他们都出手了。”
“是啊……”
许怡然点头，表情却依旧凝重，对司机吩咐道，“开车。”
车子缓缓驶出，叶离见她还在蹙眉思索，问道，“她本性如何，你姐姐就不了解一二？”
“她？”
许怡然一声冷哼，轻蔑至极，“她的判断，一向只会招祸。”
“那……你的那个姐夫呢？”
“没用的，苏泽城府之深，我问不到答案，反倒会被他窥伺。”
“既然这样，就继续捧着她好了。”
叶离给出建议，“你一向擅长人际关系，总能攻克她的。”
“刚刚她的性格你也看到了，如此娇纵，流产却没有发声，你说是为什么？她对许家的成见，轻易绝对不会改变。”
许怡然顿了顿，表情忽而变得狠戾，嘀咕道，“许欣然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或许你把事情想严重了。”叶离劝道，“之前三年她不是一直沉寂？那些秘书不是也都说顾景予很不把她当回事吗？”
“是啊……我原来也是这么想。”
许怡然附和，语气却依旧忧心忡忡。
“也许只是因为那个流产的孩子。”叶离继续开解她，“以她刚刚的轻狂表现，没准顾景予很快就会厌弃她，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
“不行。”许怡然果断否定，“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女人轻易不能动。”
她顿了顿，转移了话题，“我听说慕容九最近对你很殷勤？”
“嗯。”
叶离语气冷漠，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你不妨跟他多接触一下，他是顾景予的朋友，那个女人的手术也是在他的医院做的，没准能探听到什么消息。”
“……”
叶离挑眉看了许怡然一眼，沉默一会儿，淡淡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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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晨一路沉默回到顾氏。
或许是她脸色太难看，丁经理这次没敢打扰她。
回顾氏后，她整个下午看上去都有些阴郁。
市场部依旧不少人跟她示好，她心不在焉，谁都没理。
渐渐，众人都发现她的古怪，没人打扰她了。
却都开始纷纷在背后议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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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
两个女人对镜补妆，窃窃私语。
“刚刚跟她说话，她像没听到一样，还瞪我一眼，不知道又抽什么疯。”一个短发女人低声抱怨。
“你离丁经理那么近，没从他那儿打听到什么？”身旁的长发女人问道。
“我哪儿敢问？涉及到她的事，总监都三缄其口，丁经理哪里会议论？”
“早上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长发女人分析道，“跟丁经理去开了个会就变成这样了，估计是丢脸了吧？”
短发女人一声冷笑，“哼，她丢脸还不正常？什么都不懂，只会跟着添乱，我听说，她连大学文凭都没有。”
“真的？不会吧？这年头还有没上过大学的？”
“我听HR那边的一个朋友说的，据说她当年入职资料里，学历才高中。”
“我的天！”
长发女人不可置信的长大嘴巴，想想质疑道，“怎么可能？她高中学历怎么进的顾氏？”
“有什么不可能？她进顾氏又不是来工作的。”
短发女人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我听之前离职的顾总秘书说过，她进来不久就跟顾总勾搭上……没准就是顾总给她安排进来的，方便那个呗，据说她经常被叫进顾总办公室，一进去就是好几个小时呢……”
两个女人同时露出鄙夷的表情，心照不宣的发出嗤笑声。
“欸，你说。”长发女人想到什么，忽然恶意满满的说道，“她被调来市场部，该不会是被顾总厌弃了吧？见不到顾总，少了滋润，所以她就……”
“肯定是啊，不然顾总怎么可能不留她在身边？”
短发女人笑的同样恶毒，随即一脸鄙夷，“要我说，她也真是蠢到家了，都被发配到这里来了，她居然还趾高气昂的，还以为是她母凭子贵那时候呢……哼，我倒想看看她还能横行到几时……”
“碰”！
女人话没说完，身后一声巨响传来。
两人同时住嘴，转头看去。
就见一扇隔间的门被踢开了，莫晨晨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正死死盯着她们。
“呀！”
短发女人吓得一声惊呼，伸手抚胸，惊魂未定的开口，“莫……莫妮卡……你、你怎么在这儿……”
长发女人同样吓得不轻，“莫妮卡，我们刚刚……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呵，听上去不怎么好笑啊……”
莫晨晨语气充满讥讽，跟着面色一冷，吓得两个女人都瑟缩了一下。
见这两个女人如此不中用，莫晨晨冷哼一声，缓步走向盥洗台。
两个女人自动让开，唇角蠕动，却都不敢接她的话。
莫晨晨来到盥洗台前，选了正中一个洗手池，俯身洗手。
两个女人都撤了一大步，回身看着她动作。
见莫晨晨迟迟没有开口，两个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着痕迹的移动，貌似想逃走。
“我能横行到几时……”
莫晨晨这时忽然轻声开口，吓得两个女人同时顿住脚步。
“这个还真不好说，毕竟……花无百日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