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要替他说话？！”老爷子的怒火就这样转到了莫晨晨身上，“我怎么对你说的？你是顾氏儿媳！挨打了还替他遮掩，我看你就是欠揍！”
“……”
莫晨晨对老爷子的脑回路无语了。
替人撑腰还说人欠揍，这老爷子大概是独一份了。
不过当下她也不敢抱怨，只能摆出一副无辜脸，“可是我真的没有挨打啊父亲……”
“没挨打？你当我傻吗？我调查了一天！所有事我查的清清楚楚！”
“啊？”
莫晨晨一脸懵逼，查的清清楚楚，挨收拾的不应该是她吗？
“他调你去广告部，冷落你，下面的人都欺负你，你被两个女人给打了是不是？”
“呃……那是误会啦……”
莫晨晨艰难辩解，这种时刻，让她说是自己打了人，她真的说不出口……
“误会误会！到了你嘴里什么都是误会！他就是认准了这条才敢打你！反正事后一封锁消息，你不但不告状，你还替他解释！”
“不是父亲……真的是误会！景予他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你会吵着要跟他离婚！整个西院所有人都听到你喊让他打死你，你要跟他离婚！”
“哈？”
莫晨晨双眼圆睁，呆了一下，暗自捏捏拳，硬着头皮解释道，“那是……我……无理、取闹啦……”
“莫晨晨！”
顾老爷子气的一张脸通红，貌似血管都要爆裂了，“早上你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晚上你红着眼眶回来，老子替你撑腰，你说自己无理取闹？你这是要窝囊死吗？！”
“……”
莫晨晨吞了口口水，真的是百口莫辩。
老爷子这一环扣一环的，直接凭着想象力创造了一个闭环。
她再解释下去，得把自己抹黑成什么样啊？
问题是，不解释，顾景予就要挨家法，她根本没得选！
“不是的父亲……您听我解释……”
“晨晨啊……”这时，一道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楚梦萍开口了。
其实她早已经来了，不过一直在看戏，此刻戏看的差不多了，适时登场。
就见她上前一把拉住莫晨晨的胳膊，将莫晨晨拉的后退两步，苦口婆心劝道，“不是楚姨说你，你的做法实在有些不懂事了，老爷子已经就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他又是调查，又是替你撑腰，还不是为了你们夫妻好？你怎么连句实话都不能跟老爷子说呢？你这样不是辜负老爷子的一番苦心吗？”
“我怎么不说实话了？！”莫晨晨对楚梦萍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一把甩开她的胳膊，“我说的就是实话！景予他就是没打我！我们最多就是吵了几句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再说这关你什么事啊？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瞎掺和！”
听出楚梦萍在搬弄是非，莫晨晨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一个所谓二夫人，正经连个继婆婆都没混上，凭什么管她和顾景予的事？
可惜她只顾着针对楚梦萍，却忘了顾及顾老爷子。
就见楚梦萍可怜兮兮转头看向顾老爷子，“老爷子，你看……我们这都成了瞎掺和了……”
顾老爷子本来就怀疑莫晨晨针对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被楚梦萍这么一看，他更是怒火升级，“莫晨晨，你楚姨明明是为你好，是在教你做人！我们都想帮你，你倒好，就知道护着他，还瞎掺和？你是想被他打死才甘心吗？”
“不是……”莫晨晨皱着一张脸看向老爷子，“父亲，您这都说到哪儿去了？我说二夫人，哪儿说您了？您就不能不……”
莫晨晨差点说出掺和两字，好在她最后一刻意识到了，住了口。
然而顾老爷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当下差点被莫晨晨气吐血，口不择言起来，“我不能什么？你个死丫头！狼心狗肺！好赖不分！你楚姨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还是她知道你挨打担心你才告诉我的！你眼里还有长辈吗？你简直……”
“够了！”
顾景予一声断喝，打断顾老爷子的话，同时伸手，一把将莫晨晨拉到自己身后。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一片，所有人都惊呆了，顾景予居然开口打断自己的父亲！
莫晨晨都吓傻了，顾景予居然为了她挑战老爷子的权威！
而楚梦萍早在顾老爷子替她说话的时候就退到安全地带，此刻低着头，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顾景予看上去倒很镇定，冷冷注视父亲，目光坚定，充满挑衅。
“你说什么？”顾老爷子都愣住了，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景予，你、你敢……”
“我说够了。”顾景予依旧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打她了，她怕我所以不敢承认，不是要对我执行家法吗？动手吧！”
“你……”
顾老爷子伸手指着顾景予，手指不停颤抖。
“顾景予！”
莫晨晨抓住顾景予胳膊，来到他身侧，焦急不解的开口，“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干嘛要……”
“莫晨晨，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给我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揍你你信不信！”
“……”
莫晨晨看着顾景予晦暗的眼神，忽然间读懂了他的心。
被一个堪称有杀母之仇的女人陷害，再被亲生父亲冤枉。
顾景予，委屈了……
“顾景予……”莫晨晨眼睛忽而湿润了。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其实顾景予从来没有真打过她，哪怕她说再过分的话，哪怕她因为被碰触逆鳞而疯狂叫嚣。
“逆子！”
顾老爷子是读不出顾景予心理的，他听到的只是顾景予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威胁要揍莫晨晨。
“鞭子！我的鞭子！”
顾老爷子回头找鞭子。
其实罗管家早就听命拿来鞭子，只是担心这对父子反目，并不想交出来。
“老爷……”罗管家想劝顾老爷子。
“顾景予……”莫晨晨这时也想劝顾景予，结果被顾景予用力一拉，又拉到他身后。
“你也想违逆我吗？”顾老爷子冲罗管家一声厉喝，抢来鞭子。
老爷子握紧鞭子回头，瞪着顾景予，“逆子！你给我跪下！”
顾景予站的笔直，眼中满是鄙视，“要打就打，我说过没有下跪的习惯，你也不配我下跪！”
“混账！”
顾老爷子气急，猛地一扬手，鞭子呼啸着抽向顾景予。
“不要！”
莫晨晨惊呼一声，冲上前抱住了顾景予，挡在他胸前。
一切发生太快，她甚至理不清自己这样做的动机。
或许，她就是不想让顾景予因为自己遭受家法。
老爷子没想到莫晨晨会这样做，已经来不及收手。
顾景予本来因为父亲的行为激起一腔怒火，准备挨下这一鞭子，没想到莫晨晨扑过来抱住自己，他出于保护莫晨晨的本能，抱着她的腰一侧身。
“啪”一声响，老爷子的鞭子结结实实抽在顾景予的肩背上。
一室静寂，静的让人害怕。
都知道这父子两个互相看不顺眼，但老爷子动手对儿子执行家法，还是第一次。
顾老爷子打完人，鞭稍垂下，自己也有些愣怔。
刚刚气头上，他根本控制不住，此刻看到眼前夫妻两个抱在一起的画面，老爷子莫名有些后悔。
当然后悔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气愤。
从进来到现在，这小子半句不肯跟自己解释，什么意思？
顾老爷子惊怒交加，顾景予恰在这个时候扭头看过来，冷漠的面庞，眼中依旧满满的鄙视和挑衅。
“你满意了吗？父亲？”
父亲两个字，顾景予咬牙说出来，仿佛在喊着仇敌。
“……”
老爷子瞬间又被他气的血压飙高。
“顾景予！你不要再……”莫晨晨急了，抬头急切的开口。
“我让你闭嘴，忘了？”顾景予低头呵斥她。
“逆子……”
顾老爷子没有再发飙，开口却还是叫顾景予逆子，所不同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失望，“你故意的……故意激我动手……你这个逆子！”
“我故意，也要你下得去手。”顾景予一侧唇角牵起，鄙夷开口，“当年怎么对我妈，现在怎么对我，顾振南，生而为人，不配为夫，不配为父，你收获的也只能是我这个逆子！”
“你……”
顾老爷子伸手指向顾景予，很快又回手捂住自己胸口，仰头倒向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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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
几道惊呼声同时响起，众人都扑向顾老爷子。
包括莫晨晨，喊了一声“父亲”，也扑了过去。
顾景予没动，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片忙乱，眼神变得晦暗莫名。
“老爷子……你们都让开点！”
罗管家喊了一声，迅速从兜里拿出速效救心丸，塞到老爷子口中，同时帮顾老爷子将衣襟解开一些。
顾老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老爷子，您快躺下休息一下。”楚梦萍见顾老爷子缓过来，第一时间冲上去，想扶老爷子躺下。
顾老爷子无力的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同时，视线看向顾景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