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看着百里候宁，抬手想要给他整理一下鬓间凌乱的碎发，手一抬起，忽然又放下。
忽而没有由来的叹了口气，
“百里，候宁？”
燕离轻声唤了声百里候宁的名字，语气很轻，像是怕吵醒了他。
百里候宁没有应声，该是睡熟了。
呼吸声都是均匀的。
燕离忽而没有了提笔继续写下去的心思，他本就是个武将，布局打仗他倒是在行，只是这握笔写文章，他确实不大习惯。
窗外的夜色都这么深了，月亮慢慢在下沉。
燕离看了百里候宁一眼，有些愣神的笑笑，“百里候宁啊百里候宁，你说你，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还是……”燕离忽然顿住，神色淡淡。
还是我被你遗忘了。
亦或者，你之前还没有把我记得。
百里候宁倏然抬眸，“还是什么？”
燕离有些惊讶，“我原以为你睡熟了。”
百里候宁顿了顿，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掐了掐大腿，恨铁不成钢。
啧，怎么就没有忍住。
不行，男人本色，不拖拖拉拉，不就是个装睡吗，先发制人就是。
“我不过是眯了会儿眼睛，原先只是想着养养神罢了。”
“但，”百里候宁托着下巴，直直看向燕离，“你话还没有说完，还是什么？”
燕离忽然起身，“天色很晚了，我去睡了。”
燕离刚欲离开，却被百里候宁清咳一声，打断了脚步。
燕离停下，却没有回头，“怎么？”
百里候宁看着燕离僵直的背影，“你总是这样，”
“嗯？”
“我记性不大好，”百里候宁笑笑，“但是我总归还是记得，我到过边疆。”
百里候宁很轻的勾了勾唇，“那会儿学医也有两年余，到边疆，救死扶伤。”
燕离沉默，没有说话。
只是视线落在前方的门框上，停在了这儿。
“但是很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觉。”百里候宁顿了顿，才继续说。
“我很难靠自己想的清楚，”
“所以？”燕离回头，仍然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带着点淡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百里候宁看着他，“所以，你要不要告诉我？”
燕离勾了勾唇，“天都快亮了，”
“我先回去睡了。”
百里候宁起身，欲言又止。
刚想开口，燕离已经走出去了。
回身关上门的时候，淡淡的看了百里候宁一眼，两人对视，皆是在想着其它事情的模样。
第二日早晨：
百里候宁睁开眼时太阳以后挂在天空上，百里候宁刚打开驿站房间的窗，刚好瞥见楼下站在茶摊铺子前的徐瑾，赶巧徐瑾抬头，两人的目在空气中碰撞，百里侯宁下意识的皱眉，徐瑾却笑的淡淡的，神色平常的点点头，像是比较平常的问候，百里侯宁侧身关了窗，却在想徐瑾忽然的出现到底是巧合还是缘分。
还真的是偏巧，刚好想着去套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