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同|性，这是他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秘密。除了他最讨厌的那个人，就只有修仅知道，因为修仅也是。
第一次团建几近尾声，原本定晚上回学校自己解决晚饭，但王琛一提议晚上在附近吃一下海底捞大家都举双手赞成，大半天的团建活动又延续到了晚上。
收烧烤架的时候张缄手机响了两下，是炸鸡店另一个学校的兼职生给他发的消息提醒他六点去换班。
烧烤架收完张缄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四十了，看完手机张缄又看看宋宸，他正跟王琛还有韩奇奇在一起商量预定海底捞的事。
张缄得走了，不然晚班得迟到。
见宋宸他们谈的那么投入张缄也不好意思凑上去，就直接走了。
到炸鸡店的时候还有两分钟六点，张缄去储物柜把工作服换好，给宋宸发了条消息：宸哥，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玩得愉快。
思考片刻张缄还是把海底捞的钱转过去，毕竟预定应该是把他那份算上的。
来不及等回信张缄把手机耳机都放进柜子里，戴好工作牌去前厅。
杨晨收拾东西下班正好看到张缄，疑惑问：“你白天干嘛去了？这样调班你今晚要干到四点哎。”
“白天有点事，”张缄跟杨晨互换了位置，“你路上小心。”
“哎，店里交给你了，店长今晚不在。”杨晨说完就去后台放衣服下班了。
张缄白天有四个小时的班，明天六个小时，他和杨晨换了班直接今晚上十个小时。
店里四个兼职，通常都是两个一轮班，杨晨提前把班上过了，另外明天才来，今晚整个店里就张缄一个人在。店里生意一直挺好，晚间档刚开始店里人就没断过，外卖订单也是隔一会来一个。
张缄忙的脚不沾地，配饮料，炸鸡块，炸鸡架都是他在做，外卖小哥来取餐看到只有张缄一个人都问他今天怎么就他一个人。
晚上近十一点店里人才比前几个小时少点，张缄的工作服已经汗shi大半，额前的碎发也扒在额头上，长时间的高温油炸，张缄的脸被烘的红彤彤一片，挂耳独立口罩上也是一层水雾。
“你好，欢迎光临。”张缄说。
迎面走过来的客人让张缄一怔，他吸了口气，开口：“请问需要点什么？”
陆羽星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意外道：“张缄？你在这里兼职？”
张缄点头，把冰淇淋机器调好：“对，学长。”
“这么晚了，你不回学校？快到门禁点了。”陆羽星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眼时间。
“我晚班。”张缄指了指收银台前的菜单，微微笑了笑，“学长，要点什么？”
想到没去知行社的事，张缄又补了句：“我请你。”
陆羽星笑了：“不用，来份招牌鸡架就行，饮料要可乐。”
张缄点头：“我请你吧，稍等。”
陆羽星没坚持，道声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
想到宋宸说滑板社今天团建的事，他问：“滑板社今天团建吧？你没去？”
“去了。”张缄回答。
“知行社也打算在冰湖馆团建，我刚问宋宸，他说他们在吃晚饭，你回来这么早？”
张缄犹豫一下，回答：“我给别人顶个班。”
说完他把鸡架空油撒料装袋，又拿大杯子接了满杯可乐一并递给陆羽星：“学长，好了。”
陆羽星接过笑着调侃：“没来我社团补偿我的啊？”
张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是，请你的。”
“开个玩笑，”陆羽星闻了闻鸡架十分捧场：“闻起来挺香，谢了。”
“客气了，学长。”张缄说。
“我走了啊，这样兼职太伤了，你还是多注意点身体跟学习吧。”陆羽星临走时关心道。
北方后半夜有点冷，张缄几次想去开柜拿件外套都被零星的客人绊住脚没成，站习惯了索性就没去拿。
过了零点店里客人越来越少，后面几个小时张缄基本就干站着，炸鸡店也没法跟着这北方的夜一起沉睡，没人也要有人当值。张缄看着大屏幕上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整个人放空地靠在后厨的门上有一茬没一茬的想心思。
“我想你长得这么清秀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子青睐才对。”宋宸一半认真的话在张缄脑子里复读机般重复了无数遍。
他尽力保持清醒，不让混乱的情绪一点一点往过去接近，却还是在某个闭眼的瞬间耳里传来一阵耻笑声，辱骂声，唾弃声。
“张缄，我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不知是谁，认真地在张缄耳边说，跟那些看笑话的人不同，他们或是好奇或是跟风。但那个人是跟他面对面，认真地说“张缄是这样的人。”
翻译过来就是，张缄是个变态，我竟不知道张缄是个变态。
张缄猛然惊醒，耳边的嘈杂瞬间消散，心跳过速让他觉得心慌，张缄戒备地看着眼前。
没有人，整条街都睡了，只有张缄和这家炸鸡店还醒着。张缄关上店门抬头看眼时间，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