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面对着大伯母不心疼自己大洋的行为,负苍表示很无语,她生怕一个没注意就会让大伯母误以为自己不喜欢这些齁贵齁贵的高档服装,急忙开口说道:“大伯母,这些衣服我都很喜欢,您别再给我花钱了。”
白树拉进她,凑近她的耳边,神秘的样子就像是要跟她说自己的小秘密一般:“南明,我悄悄告诉你哈,这些买衣服的钱不是我出的,是子墨的。他一个军官,级别高,工资高,又不用花什么钱,也没人替他花钱。所以你不用顾忌,使劲花,如果不够,就管他要,我记得你们俩小时候关系可是亲昵的不行哦。”
实事听见白树这番话,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亲爱的大伯母,如果白树同志听见您刚才说的话,会不会怀疑到底他是你亲生的还是我是你亲生的?
这时,正在楼下和林牧臣棋盘博弈的白树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林牧臣抬头看向白树:“感冒了?”
“没有。”他撇了一眼楼梯间,淡淡的笑道:“或许是某个小丫头在说我呢!叔叔,咱们继续,该您了。”
林牧臣点头,嘴角微微上翘,看着眼前的棋局,再看看白树,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
二楼。
负苍把她家大伯母送出门后,就迫不及待的跑进了浴室,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在这个大浴缸里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
浴室里的东西已经被白树完全焕然一新,她将浴缸放满水,然后脱掉了自己身上早已有汗味的衣服,长腿一跨进入了浴缸。
热水浸泡着负苍的身体,全身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慢慢的,她竟然在浴缸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好冷!
天!
她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还好母亲大人不知道,不然非得骂死自己不可。
伸手摸了一下放衣服的那个架子,空空如也!
啊!
她当时把大伯母送出去以后就直接进了浴室,根本忘了自己还没有拿衣服。
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下子实事彻底糊了,难道自己要裸奔着进房间找衣服?
实事扬起小脑袋,视线环视四周的墙壁,当看见四面光洁毫无一物的瓷砖壁板时,心里涌起阵阵哀嚎:亲爱的大伯母啊,您为什么不能把我的浴室挂一件浴袍呢?!
她现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窗帘那里,祈求她没有手贱的把窗帘拉开,要不然……
呜呜……
负苍心一横,动作迅速的从浴缸里跨了出来,她猫着腰溜到浴室门口,看了看窗户,万幸,窗帘是紧闭的。
她又溜到房间的衣帽间前,随便在里面拿了件贴身衣裤和裙子出来。
当她在系内衣扣子的时候,又悲催的发现,这个内衣尺码太小了,扣子根本扣不上。
实事手上的青筋爆现,她强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来到床头一把捞起固定电话,按了几个数字,然后放在耳边等那头的人接听。
*
楼下,正在和许奶奶聊天的慕妍冷不防听见自己的手机响起铃声,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狐疑的看了下上面的来电显示,当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忍不住轻轻笑了下,用口型对许奶奶说了一声:“是风楠。”
她接着划下了接听键:“风楠,你怎么现在才醒,快下来,爷爷奶奶他们还等着你吃晚饭呢。”
what?!
她试探着开口询问自家母亲大人:“妈,现在几点?”
“六点半了实事!”
“……”她竟然在缸里睡了这么久!
“快点下来!”听女儿在那头没什么动静,慕妍以为没有别的事情了,丢下这么一句便要挂电话。
“妈!”实事趁着慕妍挂电话之前连忙叫住:“我现在下不来。”
“怎么下不来了?”慕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女儿的话搞的有些懵。
“咳咳~那个,大伯母给我买的内衣有点小,穿不了。您快上来给我送一件旧的。”
“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慕妍眯起眼,试探着说了一句:“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一天都是裸睡的。”
实事咽了咽口水,被母亲大人略带危险的语气吓得有些结巴道:“呃……这个不重要,妈,你如果不想让爷爷奶奶继续等下去的话,现在马上从我的行李箱里拿一件内衣上来,速度要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疯丫头!”慕妍看着灭掉的显示屏,埋怨的嘀咕了一句,然后跟对面的季黛和白树说道:“子尹、子墨,你们把风楠行李箱放在哪里了?”
“好像还在车子的后备箱。”季黛答道。
白树开口轻声询问慕妍:“怎么了慕姨?”
“风楠让我给她找衣服。”
“我妈不是给小丫头买了吗!”
“是呀!”白树跟着自家儿子的话问道:“难道南明不喜欢?”
“不是不是……”慕妍赶忙解释,她凑近白树小声的对她说:“是内衣小了!”
“哦哦哦!”白树明白了,她以同样音量对慕妍道:“我真没想到我们家南明身材那么好。”
她买的是一般女孩子都能穿的下的B杯罩,没想到竟然小了。
慕妍对白树尴尬的笑了笑,她有没有说过她家风楠的脸蛋和身材可是魔鬼级别的。
“那我去拿吧!”季黛站了起来,边说边往门外走。
白树看着季黛往外走的背影,有些意外,平常可没见过这小子会管这些小事啊。
旁边的白树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现在想要表现自己了?
当初干嘛去了!
不一会,季黛就提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了进来。
慕妍看见季黛,连忙站起身向他迎去:“来来来,子尹,放这里就行。”
子尹没有立即把箱子放下来,而是出声询问慕妍:“慕姨,哪个的负苍是箱子?我帮你提到楼上去吧。”
“不用不用,子尹,辛苦你了,这丫头在楼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咳咳~你说你如果看见什么不雅的……对吧!不方便。”
“咳咳……”子尹听懂了慕妍话里的意思,他掩嘴轻咳了一下,缓解尴尬:“是,慕姨说的有道理。”说完,他就把两个行李箱都交到了慕妍的手里。
慕妍接过,提起女儿的行李箱,快步上了楼。
*
二楼。
实事在床中间左等右盼,终于等来了慕妍的敲门声。
她飞奔着跑到门口,将门开了一道缝,慕妍手里拿着的衣服从那道缝里递了进去:“喏,快点穿。”
实事快速接过,一通忙活后,将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就让慕妍进来放行李。
等母女两把东西收拾好以后,又过去了十分钟,慕妍估摸了一下时间,对负苍催促道:“快下去吧!爷爷奶奶还等着咱们呢。”
*
楼下。
白树看着出现在楼梯口的小姑娘,眼神一亮,对于她的这身打扮惊艳不已。
“啧啧啧!”白树咋舌,忍不住夸夸自己:“看看,我的眼光多好,南明穿上这件裙子简直是美的不要不要的。”
众人不加掩饰的惊艳目光看的负苍有些尴尬,她咳了一下,跑到许老爷子面前,对他撒娇:“爷爷,奶奶,我饿了。”
许老爷子笑看着在他面前蹦哒的小姑娘,微一颔首:“行了,人都到齐了,咱们开饭吧。”
可到了餐桌旁,实事不可避免的又尴尬了……
许家的餐桌是圆形的,许老爷子曾经说过,他不喜欢长方形的,这样会让人有一种距离感,圆形的餐桌可以围坐一起,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实事为什么会尴尬呢?
因为座位是这样排的:许老爷子和许奶奶坐一起,许伯阳和白树坐一起,自己爸妈坐一起,许薄言和季黛坐一起,然后,季黛和白树中间放着一张椅子,也就是说,她,要坐在白树和季黛中间……
看着这样的排位,实事表示自己真的很想扶额。
先不说她喜欢季黛的那件事,单单被两个长相十分妖孽的美男子左右夹击,请问她这顿饭还能愉快的吃下去吗?
许伯阳看着小姑娘目光呆呆的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坐下,轻轻的笑出了声:“风楠,你这是在学鹤立鸡群呢?刚才不还说自己饿了吗,怎么还不坐下来吃饭?”
“那个……”她刚想问许伯阳能不能跟自己换个位置,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树拉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白树看着她,唇角含笑,清润着声道:“陪我坐。”
“不……”
实事拒绝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白树打断:“不要害羞嘛小丫头,虽然我们几年不见,但是这绝对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可是无话不说的哦。”言下之意就是你的秘密我全都知道。
“……”实事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白树:许大校同志,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白树完全不在意小姑娘的瞪视,对着她丢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实事第N次糊了。
“来……”白树拿起一个小碗给实事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小丫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汤养养胃。”
负苍瞄一眼带笑的白树,白着眼“哼”了一声,表示不接受他的示好。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红润有光泽的红烧肉,很幼稚的对着白树做了一个鬼脸:“我就喜欢吃这个!”说完就把整块肉都塞进了嘴里。
“乖!你把汤喝了再吃其他东西,不然你的胃会受不了的。”白树看着小姑娘油汪汪的小嘴,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继续耐心的劝说着她。
实事对于白树的好意表示不接受:“有劳大校同志关心,本姑娘的胃好着呢,用不着您担心。”
报复!
这绝对是报复!
谁让某只先前拿那件事威胁她来着,她实事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
“实事!”慕妍先前一直忍着女儿的任性,以为女儿只是跟子墨闹着玩,但是看着小姑娘越来越刁蛮的样子,她这个当妈的都忍不住替白树打抱不平:“子墨这是关心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
“慕姨……”负苍张嘴刚想说话,坐在她旁边一直不吱声的季黛抢先一步出了音:“负苍和大哥是开玩笑,他俩从小不就这样嘛!大哥让她做什么,负苍都会背道而驰,她这个脾气我们都习惯了,大哥也是,您就别生气了。”
实事惊恐的看向平时沉默寡言的季黛:他他他……他刚才是在帮自己说话吗?
季黛将实事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查弧度。
“行了,老婆……”林牧臣也在旁边开口替自家宝贝帮腔:“女儿才多大,闹脾气很正常,再说了,风楠也不是跟所有人都闹脾气的,她呀也是看人来的。”
这一番话,倒是把在场的长辈们都说笑了。
他们都记得实事小时候最喜欢跟在白树和季黛的屁股后面追着他们两和自己玩游戏,但是从小就带人疏远的季黛根本不会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反观白树,性格温和,身上有一种三月春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拥有那种温暖。
对于她的要求向来也是有求必应,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有了最亲密的感情。
在白树面前,实事可以随意使小性子,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不高兴,子墨就会来哄她。
后来白树般到军区,两人的来往也就没那么频繁了。
慕妍笑着摇摇头,对子墨埋怨道:“这丫头在我面前可不敢这样,都是让你惯的啊子墨。”
白树对慕妍的控诉表示不接受,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从小护到大的小姑娘:“慕姨,我觉得负苍脾气挺好的啊!”
白树瞧着一心维护兮丫头的儿子,调皮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移了好几下,继而趣味十足的开口:“慕妍你看见了没,你就说了南明几句,看把我们家子墨心疼的。啧啧,要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的,恐怕会误以为子墨是在护自己的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