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墨一字一句的说着,他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情,也是林琳琳最关心的。
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松口了似的:“他在机场酒店1603,你去吧,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似乎是让他肝胆俱裂的决定,他把手里的纸张捏成一团狠狠地丢进纸篓里。
苏承墨飞快出了门,在道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机场走。
苏承墨走了,林琳琳却露出一个笑容。
“他早上七点钟就出发了,看你还怎么找他。”
到了机场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苏承墨记着门牌号问了前台就往楼上走,却正好看见林嘉拉着行李箱从屋子里出来。
“墨儿!”苏承墨冲上去,一把把他跟他身边的男子拉开一定距离,然后抓着林嘉上下打量,一面想哭又一面忍着,问他:“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们没有委屈你吧?”
说着苏承墨又把林嘉护在身后,死死的看着司机。
林嘉却始终一言不发,就连目光都是躲闪的,他害怕,只要他一开口,他就真的舍不得了。
司机哀求着:“求求您了,您就别闹了,一会儿飞机就起飞了。”
苏承墨不理他,一边把林嘉手上的行李箱推到一边:“我要对你的未来负责,我不会再放手了!”
林嘉的手被苏承墨攥的生疼,可他不去挣扎,他不动也不说话,心里乱极了,他舍不得,可他不走,别人会被他连累。
苏承墨在他的神情里看懂了他的心思,于是笑着:“我说对你负责就是因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有人都会按照自己的理想去考试,别有心理负担。”
听了这话林嘉心里顿时一轻,立刻看着苏承墨:“你别骗我。”
苏承墨一把推开司机,然后往楼下跑去。
林嘉不去等他的回答,一路跟着苏承墨跑出了酒店,打车,地铁。
一通折腾,就象是做了一宿的梦,他觉得累极了,却也有些迷茫。
恍惚间林嘉才明白什么叫两世为人。
苏承墨拍拍林嘉:“你放心,林琳琳的把柄在我手里,我会对你负责的,既然我说跟你私定终身,我就不会放你走了。”
画室的秩序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美院请来的老师还在,但也只是专门为几个想要考美院的学生服务。
这场联考保分战终于以胜利作为结尾。
林嘉画完设计作业满身疲惫的钻进被窝的时候,他却被苏承墨的一个拥抱紧紧的锁住了。
以为他又要做什么,林嘉本能的卷成一个鸡肉卷状,一面与他保持距离。
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争执不过苏承墨,他三下五除二就又把自己给从被子卷里择了出来然后抱在怀里。
“那个,要是想要那个的话,等考完试再说吧,要不我就没法考美院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飞似的过着,当苏承墨听见林嘉这句话时才想起来已经快要过年了。
苏承墨却越抱越紧,好像他一放手林嘉就会消失了似的。
“过完年就去参加考试了,我还真有点紧张。”林嘉贴着苏承墨的耳朵,跟他絮叨着。
可能是一种心灵感应,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象是在回忆,他又说着:“半年了,延拓,你知道是我先喜欢你的吗?”
一种好奇油然而生,苏承墨一直以为是自己一直的主动才换来的林嘉的喜欢。
他看着苏承墨,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着:“我没想到。”
林嘉却是一副挫败样子:“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攻!”
苏承墨轻笑,突然忘了伤心,只觉得林嘉受了欺负的样子可爱可笑,一面捏了捏他的脸,一面得逞似的笑着。
“算了,睡吧。”
苏承墨乖乖躺了回去,突然心里一阵轻松,突然想起来慧空师父的话,单纯一些,单纯的想与他相处,单纯的快乐着过完这戏里最后的日子。
日子还有条不紊的过着,林嘉的画画水平也逐渐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了。
眼瞅着就要过年,按照惯例年三十初一初二是要放假的。
林嘉说今年过年要跟苏承墨在北城一起过。顺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林妈妈那边倒是好说,结果两个人刚去超市买了一堆好东西准备回家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门口却站着个女人。
“梁芳?”终于,苏承墨耐不住了,还是叫出了母亲的大名。
梁芳却不为所动,连怅然若失的样子都没有,十分流利的走到他面前:“儿子我们说好的,今天出发。”
苏承墨的确跟梁芳约定过这一天见面,可他没想到的是梁芳竟然知道他的新住址。
听了梁芳的话,林嘉本能的看了苏承墨一眼,心里一软,又看了一眼梁芳,更多的是烦:“你有完没完?”
梁芳也不甘示弱,她泼妇的性子展现的淋漓尽致,从前她还端着,可是现在她就是在做困兽之争,只要苏承墨去考试,之后的一切手续如果没有苏承墨本人同意就无法改变,那么她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绝对杜绝这样的结果产生,梁芳今天决定采用暴力手段把苏承墨带走。
人刚出来,苏承墨还没来得及找状态,却听见远远的一阵警笛声。
趁着几个人心虚还没反应过来林嘉一把把苏承墨抓进了屋子。
“你什么时候报的警?这也太快了?”苏承墨不住惊叹。
林嘉鬼机灵似的笑着:“谁说非要麻烦公职同志?李名正跟汤小明都没回家,搞一搞这个不算什么。”
苏承墨简直头疼,不过现在梁芳才是最让他头疼的,凡事有个轻重缓急,苏承墨当机立断,先朝着屋外虚张声势:“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识相的还是赶紧走吧!”
梁芳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承墨根本就没有时间报警,而且她对这个时代的认识还是要比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认识的多得多。
“算了,走吧。”梁芳朝其他人招招手,她想了想,这个孩子终究还是自己长大了。
过了年,林嘉就跟着苏承墨做准备,条理肠胃是第一件事,为了那天做好万全的准备,从吃到用度上都要有十分严格的要求。
因为过的紧张,最后两天苏承墨带着林嘉回了画室,还是要回归一下集体生活,缓解一下林嘉的紧张。
考试前一天打印准考证,准备好身份证,准备画材。
一系列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四月份令人紧张,校考的结果在这一个月里发放。
查结果的日子临近,林嘉跟苏承墨也在题海里累的死去活来的。
每天被榨干所有脑细胞却还要再战,再战,只要累不死就不能停歇。
这就是美术生的高考。
学艺术从来不是考大学的捷径。
林嘉在做了两套数学卷子又面临三篇文言文背诵,和六道政治大题答案背诵了的时候手都发软。
苏承墨也累的半死,在桌子角上放着下巴,一面闭目养神。
一个电话差点把苏承墨从桌子上给震下来。
是李名正!
“哥几个出结果了,快查查,我考上了!”
李大哥唧唧哇哇一顿乱叫,苏承墨从这位老哥的嘴里听了好一阵才听出个大概来。
一面赶紧叫林嘉登录网站。
一个接着一个红色的:“恭喜您已经被我院设计学院录取!请自行打印合格证。”
苏承墨疯狂把林嘉搂进怀里,他还没听清林嘉激情澎湃的说些什么,只听见耳畔里传来一声:“卡。”
灯光聚拢然后逐渐熄灭。
苏承墨从戏中醒来,看着汤小明的扮演者尹卿,迅速退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伸出右手:“跟您演戏十分过瘾,希望以后您能越走越好。”
那小演员却是感动的发疯,一面就要去抱苏承墨:“陈老板,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等尹卿抱完苏承墨,孙圣偷偷把苏承墨拉到一边,悄声:“老板,您得立威。”
苏承墨没明白孙圣的意思,另一方面又觉得孙圣说话很没有道理,既然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如果关系好一点岂不是更容易管理?
苏承墨不太认可,但又没有否定人的习惯,只是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孙圣一看苏承墨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听,于是继续给他解释着:“现在您不是陈白羽了,您是老板,作为统治者您应该有一定的威严,跟员工打成一片固然是该有的,但还是要注意分寸。”
苏承墨听着孙圣的话,倒是觉得应该好好琢磨一番,孙圣说的话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状况那么就有必要好好注意一下。
看着苏承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孙圣暂时稍微放心。
孙圣继续担任苏承墨的经纪人的职位,所以接下来还是他安排苏承墨的行程。
这是这一趟,他真不知道苏承墨想去还是不想去。
所以他试探着问他:“陈白羽,晚上您有一个约,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去。”
孙圣说话向来不爱拐弯抹角,但是这事儿吧,还真难说出口。
就好像是一场综艺节目要邀请两个已经离婚的明星似的――尴尬。
不猜也知道邀请苏承墨去吃饭的绝对是林嘉。
苏承墨看着孙圣左右为难的样子,大概也了解了几分,于是点点头:“你直说是林嘉就好。”
如临特赦,孙圣赶紧把事情详细说:“林总,不对,林嘉说晚上想请您吃个杀青饭。”
苏承墨一面苦口婆心道:“虽然辞了职,但尊称还是该叫,林总就是林总,你该尊重的。”
孙圣连连点头说是,苏承墨自顾上车,又叫了一声孙圣:“走吧,约了几点?”
孙圣暗叹一声:“陈白羽您真是太单纯了。”另一面他又没有办法,谁让他没把话都说明白呢?
硬着头皮开着车,虽然孙圣也不知道林嘉要做什么,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林嘉这一叫唤应该没有什么好事。
所以不得不说的事,出于良心,他又跟苏承墨叨叨:“陈白羽,不是我老孙防谁,但是您还是不要完全相信林总的好。”
苏承墨在后座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
一面悠哉回答着:“他不会。”
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孙圣看了都觉得心惊胆战。
倒不是害怕苏承墨,他只是觉得苏承墨早晚得把自己害死。
这一边,辛秘书正拿着红酒往里走。
一面拿一种及其神秘又带着邪魅的诡异眼神看着林嘉。
林嘉望着她手里的那瓶酒,摆摆手:“别,姐我真的不需要,我不会再主动了,真的。我请他来有要事商量。”
辛秘书捂嘴笑笑,把酒放在桌子上,玻璃瓶跟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林嘉把眼睛移到一边,心里却开始打鼓。
“姐把酒给你放这了,用不用只看你自己了。”
辛秘书刚出去不久,苏承墨就到了。
看见林嘉在包间里面坐着,对自己却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苏承墨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起着凛子,哪里能怪林嘉一点呢?明明都是自己的问题。
苏承墨这回明白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真的叫林嘉来,把什么说清楚还是断绝什么,他都迷茫。
走到林嘉面前,或者是出于礼貌,或者是出于习惯,林嘉站起身,拉开了苏承墨面前的椅子。
苏承墨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还没有找到跟林嘉相处最合适的方式。
苏承墨看着桌上摆着的佳肴,终于还是咬咬牙。
和尚?我哪里还有一点和尚的样子。融入现代?我哪里在现代得做到过融入这里。
想着,苏承墨挤出一个微笑,拿起了面前的红酒瓶。
“今日林总款待,还该我陈某人先干为敬。”
说罢,开酒瓶,倒酒一气呵成,林嘉拦都没来得及拦,一杯酒就已经下肚。
用着从前在导演那里学来的样子,苏承墨也把面前的酒杯给做了个底朝天的动作。
林嘉的气早就消了大半,带着点宠溺看着他:“红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会不会喝酒倒是说不清楚,但苏承墨着实是酒量很差,一杯红酒,下肚顿时觉得四肢有些发沉,一阵邪劲就从胃口往身子四周窜。
苏承墨抬眼再看林嘉,只觉得他一个变成了三个,还风吹的麦子似的摇晃着。
另一方面,一种燥热又在他的心里炸开了种子,他望着林嘉,脸上已经是一片潮红。
那是一直欲望,是一种羁绊,让苏承墨想笑又想哭,他摇摇晃晃的一步一颠的朝着站在门边的林嘉走了过去。
舌头是那样的重,唇齿也不再清晰。
就连脑子也……
“我,还在戏里……还在,还在!”
苏承墨朝着林嘉直直的走了过去,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戏中,只是面前的林嘉还真实的存在着。
“宝贝儿,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啊?”
或者是有感而发,还是苏承墨真的忘了自己已经回到现实。
林嘉默默后退了几步,飞快移动到桌子边上,轻轻闻了闻苏承墨喝过的酒杯。
这不是那种十几度的普通葡萄酒,论气味还是色泽,都是白酒,林嘉这才想起来,前两天父亲的合作伙伴来看过自己送过两瓶酒。
那一刻他心里交瘁,暗骂一声:“辛姐,你敢给他茅台!”
一声“碰”,林嘉赶紧回头去看,只看见苏承墨正撞在包间里装饰用的铜孔雀上。
确实感觉到什么撞到了袭击的头,苏承墨摸了摸额头又伸手摸了摸与头平齐的铜孔雀的铜嘴。
冰凉尖锐,本不是十分扎手,苏承墨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飞快的看了林嘉一眼。
说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你钉子扎手了,我给你吹吹。”
一面这样念叨,苏承墨一面朝着林嘉的方向飞快都去。
不象是发疯,他的神情,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话音,每一个细节都表达他那样的焦急。
林嘉心里软了软,看着没头苍蝇似的苏承墨,攥了攥拳头。
咬牙看着苏承墨有些失焦的眼神,他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放手的勇气。
于是林嘉向苏承墨抬起自己的手。
他再也忍不住了。
可苏承墨握着那只跟他的手差不多大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好像真的在确认这是不是林嘉。
可只有苏承墨知道,他现在脑袋里一顿混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一道伤疤。
那是考美院的时候,林嘉不小心拿钉子划伤的。
果然有一道伤口,但应该是近两天,伤口还很新。
“不对,他不是!”苏承墨心里一惊,可伤口的形状,部位却是一模一样。
他还没想通,身子却被另一副身躯覆盖了。
身后感到木制椅子背的冰凉。
苏承墨的酒和葯劲基本上醒了一半。
林嘉的眼睛却是那样的躁动不安。象是一头沉睡已久的小狮子,或者是一头飢肠辘辘的小狼。
“施主!请……自重。”苏承墨一面拿手拍打他的肩,一面抓他的手臂。
林嘉却任由他打着,一面用双手攥着椅子的栏杆,把他锁在椅子里面,跑不走。
过了一阵儿,怀里人的动作逐渐缓了,只剩下小兽疲惫了之后的喘息声。
林嘉轻轻笑了笑还没说话,苏承墨却先开口了:“您今天叫我来,不是为了这个吧。”
林嘉面色却是一沉,双手顺势松开,立刻换上谈生意特有的商业假笑。
他走了几步又坐回了之前的位子,苏承墨咽了几口唾沫,面前把那一阵骚乱忍了下去,把椅子拉的离桌子又近了几分。
他抬头强撑着泰然的样子看着林嘉,继续强撑着来的路上在孙圣那里恶补的商业交谈是套路。
“林总今日可还好啊?生意兴隆?”
奇怪的发言加上生硬的故作阴阳怪气的疑问句,林嘉差点吧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一面配合着:“还好,不发财也不至于饿死。”
另一面林嘉拿鼻毛都想的出来,这事儿肯定是孙圣教的,回头还得找他算算账。
这样的心思好像被苏承墨看透了似的,或者也只是孙圣的套话:“不管怎么说,多些林总的栽培,我公司才能运营的如此顺风顺水。”
苏承墨这话倒是把林嘉给提醒了,他突然点了点手指,朝着苏承墨恍然大悟似的叫了一声:“对了对了。”
说着他从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一个文档袋来。顺便一伸手给苏承墨递了过去。
接过稳当袋,苏承墨先没问,打开一页一页的自己看着。
苏承墨阅读速度及其快,一一过目之后他先看了林嘉一眼,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林总,您有火吗?”
林嘉一面挑逗似的笑着:“怎么还学的抽烟了?回头我得跟孙圣好好念叨念叨。”
却看见苏承墨接过打火机一把点燃了稳当连同合同。
“林总,这件事您想都别想。”
一字一顿,报警器骤然红灯亮起。
一瞬间,服务员进来了一大堆,一个一个手里都端着一个灭火器准备发射。
辛秘书大队长似的喊着口令带着这帮人员一起冲了进来。
一瞬间,屋子里,苏承墨身上,林嘉脸上,一面林山鸟飞绝的景象。
苏承墨看着自己雪白的后背,又看看辛秘书,一把把手里烧了一半儿的文档扔进了盖着红色落地桌布的桌子下面。
林嘉只是冷眼看着,轻笑着苏承墨还学会逃避了。
他心里万分觉得,苏承墨这样傻,学会逃避也是理所应当。
正当他发出老父亲一般欣慰的微笑的时候,这位圣僧却发话了:“火,我放的。”
林嘉捂脸悄悄痴汉笑着,心说这位小傻子还想保护他这林总的名誉呢?
只见苏承墨疯狂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我想上香,生意伙伴,该拜一拜。”
这位智障朋友说谎话真应该好好的打一打草稿,说这种谎言谁会相信呢?
可他烧的那合同可是林嘉要求并购苏承墨公司的割地性质的合并,苏承墨不声张,可不代表记者都是吃白饭的,也不代表苏承墨身边都是圣人。
看来这一点苏承墨更加的清醒。
酒店经理却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看了一眼包间四周,而后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微笑:“没有没有,您没受伤就好,不过这位关老爷在哪呢?”
接下来可不用苏承墨自己自由发挥了,有现成的大套话不是?
“自在心中!”
四个字掷地有声,砸的大堂经理直噎地咽口水。
在禁火场所玩火,终究是不地道,林嘉觉得若是换做自己他肯定要给对方一点恶心的,起码要让他日后再也不敢招惹自己。
可是苏承墨不一样。
等大堂经理被辛秘书带着走了,苏承墨从桌子下面把没烧完的文档袋拿了出来。
他拿着袋子,晃了晃,然后看了林嘉一样,只说了一句话:“用人不疑,但也不得不疑。”
林嘉心里一冷,这个文档是辛秘书给准备的。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冷,灭火器虽然酒店会自己准备,但是起火的一瞬间就能冲进来,这是什么军队素质?
“暖宝宝,封闭空间,白磷。”苏承墨轻轻道,然后把那个档案袋丢进包间的鱼缸里。
林嘉本能的摸了摸公文包,果然还有余温。
一瞬间他明白了很多,辛秘书要害人,不是他就是苏承墨。
到底是为什么呢?
让自己名声扫地,或者死于这场大火?还是说?
林嘉看着苏承墨不说话了,辛秘书应该不是坏人。
至少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相信。
苏承墨却拿起座椅上的外套,低低说了一句:“林总,既然我们谈完了,那我就走了。”
林嘉看得出来,苏承墨在忍耐,他通红的面色加上十分压制着声调的话语。
林嘉在椅子上坐着,似乎明白了辛秘书的用意,警报器一响,所有人都要被检查,而且在找到根源之前绝对不会放行任何人。
林嘉嘴角微微上扬,捏着下巴看着苏承墨,他现在用面对狐狸的小兔子来形容十分的贴切,一双眼睛也因为不断上泛的药物作用而变得有些发红。
望着小白兔苏承墨,林嘉最近勾起一丝坏笑,他朝着苏承墨晃了晃手:“别忍着了。”
象是蛊惑,苏承墨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攻破,一步一蹭接着是一个健步。
下一秒一阵酒气充满了林嘉的口腔。
“你跟谁学的!”
几乎也是那一瞬间,林嘉炸毛似的捏着苏承墨的下巴又把他推的远远的:“说!到底是跟谁?”
苏承墨不说话,还能是跟谁?
转来转去不也就一个他?
苏承墨不说话,林嘉算他默认花心,心里却是一阵刺痛,他轻轻笑着:“从前是我花心对不起你,好,我同意你还给我,你都还给我。”
林嘉大概不知道他躺在人身下又一脸吃醋然后生气的样子让苏承墨多想把他吃干抹凈。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苏承墨手在林嘉腰间探索良久终于突破衬衣的下摆,手就在林嘉起起伏伏的腹肌上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