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拿着的这个小物件,光是看着就很精致,用的也是上好的白玉,一定价格不菲。
兰芷清有些恍然的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掀起衣角,露出白皙的腹部,让他帮忙涂抹伤口,一边疑惑问道:
“这该不是你为了帮我涂药,专门托工匠打造的吧?”
宇文流渊张了张薄唇,正想矢口否认,在门外端着热水的蓝珀却插话道:
“是啊!这就是王爷专门为你准备的,还是王爷亲自画的图纸,去委托手艺最好的玉石工匠,为您打造的呢!”
“多嘴……”
宇文流渊的面色很尴尬,他本来想制止蓝珀,但也不知道这个向来惜字如金的护卫今天是怎么了,话突然变得这么多。
兰芷清因笑道:
“还真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啊!”
她突然双手托腮,笑眯眯的望着宇文流渊,一双杏眼贼兮兮的:
“宇文流渊,谢谢你。”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骨子里真的是一个非常细腻的人。
看似凶戾,实则温柔。
哎……
要是这家伙在所有人的面前,都能展露出这种温柔的一面,说不定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害怕他了,而且肯定还会有很多小姑娘想要嫁给他!
“咳、咳咳。”
突然被兰芷清这么一本正经的夸奖,宇文流渊白玉样的耳朵泛起一抹红晕,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板着的,强行露出镇定和寡淡的神情:
“没什么,本王只是心血来潮的想做个这样的东西而已,你只是本王的试验品。”
兰芷清心里明白他其实很关心自己,只是面上不愿意表露出来,是个特别不坦率的人,
因而她也没跟宇文流渊计较,脸上的笑容灿灿发光,可见心情还是极为不错的。
“好了。”
随着为她涂药的次数越来越多,宇文流渊的手法也越来越娴熟。
“这么快?”
兰芷清表示很满意。她将掀起的衣服缓缓放下,拍了拍掌心的草药渣,这才对着宇文流渊扬唇道:
“睡吧,天色不早了。”
一天的奔波劳累,兰芷清也筋疲力尽。
宇文流渊将羊脂玉的涂药小勺收起放在檀木盒中保管,他本想和她一起睡在榻上,却被兰芷清赶了出去。
“你别睡我这儿,你夜里翻身折腾的我都睡不好,我是个有伤的病人,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独占一张床榻?”
宇文流渊:……
过了两天,兰芷清寻思着赵姨娘也饿得差不多了,傍晚,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她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只竹筐,笑眯眯的开始将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糕点全都装进竹筐里。
宇文流渊本来还想吃上两块,见她一块都没给自己留,顿时不悦的停下了筷子。
“你这是何意?”
“走,跟我去柴房逛一趟?”
兰芷清兴致勃勃,显然心情极好。
宇文流渊盯着篮子一脸无语:
“你该不会是打算把这些东西打包去柴房,带给赵姗嫆吃吧?”
明明本王都还没尝过,你居然……
“没错。”兰芷清没有领悟到九王爷的复杂心情,“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去看看赵姗嫆饥肠辘辘的样子?”
宇文流渊黑着脸:
“为什么要给她带吃的?你不是很讨厌她,恨不得早点将她给饿死的吗?”
兰芷清回答的有些不耐烦了,一边装着糕点,一边皱眉叹气道: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是也想去,就跟着我一起去看看便好了。”
她之前说不见赵姗嫆,是因为赵姗嫆的情绪正处于激动的当口。
她要是立马去见,赵姗嫆见到她,八成会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把她往死里掐。
兰芷清不是受虐狂,没有病态到自己主动送上来让别人咬的地步。
所以……她才要把赵姗嫆给冷落在柴房里,让赵姗嫆在柴房里冷静一下,不给她吃食、也不给她喝水,这样赵姗嫆就会消耗掉大量体力。
此时,赵姗嫆大概已经被饿得头晕眼花,给什么就吃,给点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的地步。
非得把赵姗嫆饿成这样,兰芷清才愿意去看她。
“蓝珀,掌灯。”
宇文流渊没说什么,见兰芷清挎着个竹篮出门,他本想伸手接过竹篮,但兰芷清没有给他。
“没事的王爷,这篮子里只装着糕点,不重!”
兰芷清果然是女汉子里的极品,在她身上,除了她那张娇美精致的脸蛋,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世家小姐娇滴滴的影子。
宇文流渊无奈,伸手看向蓝珀:
“钱呢?”
蓝珀提着灯笼,一路跟着兰芷清走在侯府的小径上,被宇文流渊突然提问,他都懵了:
“什么钱?”
“十条金锭子。”
“哦。”蓝珀想起来了,“属下已经收回来了,都在这里,要现在还给王妃吗?”
“嗯。”宇文流渊淡淡颔首,“现在还。”
“明白。”
蓝珀快步上前,跟上兰芷清的脚步,把宇文流渊一个人甩在后方。
他从怀中掏出十根金锭子,恭敬的递到兰芷清的面前:
“王妃,这是属下刚刚收回来的,您清点一下。”
兰芷清看到那十根金锭子又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先是惊喜,随后便是浓重的担忧:
“蓝珀护卫,你帮我拿回来了?可是……他们没有拿到这笔钱的话,会不会就不好好对待那个孩子了……”
“不会的王妃娘娘,属下已经用暴力威胁过他们,并且派人时刻密切监视。一旦发现他们做出伤害那孩子的举动,我们会立即把孩子救下来,交给自己人抚养。”
“原来是这样。”
兰芷清终于喜笑颜开,“这样我就能放心了,本来我就很不爽他们能拿到这笔钱,但顾忌到那个孩子也就没要回来……蓝珀护卫,谢谢你啊!”
兰芷清还以为是细心的蓝珀主动去拿回来的,完全没想过这件事情是宇文流渊指使蓝珀去干的,所以连看都没看宇文流渊一眼。
宇文流渊走在冷风中,心情略微复杂。
她就只谢蓝珀?
不谢他?
九王爷开始默默反省,也许下次他再干好事的话,应该留个名字……
快要靠近柴房的时候,已经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