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杨卓盈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她怎么那样傻,竟狠心不出去跟贺君临相认,结果,一别就天人永隔了,呸!她怎么咒自己死?
不记得谁曾说过,她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虽然话难听了点,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证明她的生命力顽强,以前那么经历那么多惊险,她都挺过来了,这次也不例外。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楚深他们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
监控室内,顾呈泽跟黄毛的谈话还在继续。
“老大,胖子说贺君临被钟家欣的人带走了。”黄毛挂线后,立即转述派去监视贺君临的胖子汇报内容。
闻言,顾呈泽并不感意外地嘲讽道:“就知道她忍不了。”
他早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安分,只是她竟然能在他跟楚深的眼皮底下,将贺君临带走,还真让他有些意外。
“老大,现在贺君临被带走了,那你跟钟家欣的协议,不就没用了?”黄毛想想,觉得老大被那女人给坑了。
钟家欣一边利诱顾呈泽对付杨卓盈,还假惺惺地许诺事成再分他一成利润,一边乘机把贺君临带走,如此一来,她也无需履行协议了。
顾呈泽不以为意地转动着遥控器,“我赌,她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她若真能让贺君临回心转意,哪里还有杨卓盈什么事?”
他跟贺君临那么多年兄弟不是白做的,贺君临从不吃回头草,更何况钟家欣也不具备让他破例的本事。
钟家欣到现在还看不透,为何贺君临不能原谅她。
不仅因为当年她背叛他,另嫁他人,也不是她跟贺母的死有关那么简单,而是她的态度让他失望。
当年,贺母意外去世,正是贺君临最需要钟家欣安慰的时候,偏偏她还在他的伤口上洒盐,在那时候离他而去,多年后,她名成利就,自以为衣锦荣归,高姿态登场,想跟他复合,结果自然被拒绝。
钟家欣不明白的是,她越强势,越让贺君临想起当初的事,越让他难以忘怀当初被背叛的痛苦。
再说,贺君临是那种要么不爱,要么就爱到极致的类型,现在住进他心里的女人是杨卓盈,只要她不犯下让他不能原谅的错,钟家欣想要取而代之,那是天方夜谭,白费力气罢了。
“老大,那我们现在只能白等着,什么都不做吗?”黄毛觉得白养着杨卓盈风险有点大。
“怎么可能,这可不符合我的原则。”一手托着下巴,顾呈泽盯着杨卓盈那张镇定自若,毫无一丝身为阶下囚惊慌的脸庞,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物尽其用才是我的风格,反正不用白不用,趁这段时间,就好好陪楚深玩玩呗。”
黄毛这次反应极快,“老大,你是想利用杨卓盈对付楚深?可楚深不是说了,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应该不会为她妥协吧。”
顾呈泽无所谓地笑道:“那就让杨卓盈对付他好了,这样好像也挺有趣的。就让我们瞧瞧,楚深对她是真的没什么,抑或只是口不对心。”
地牢里,杨卓盈看了看丢在地上的牛奶盒,如果一天供给她三餐,那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两天以来,她就呆在这该死的地方,没有人跟她聊天,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幸好还有水电跟食物供应,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
不过,囚禁她的人还不算太残酷,没对她用刑,就是把她锁在这里,打算闷死她?
如果是的话,那人注定要失望了。
虽然,没人跟她说话,没有任何娱乐,但她从来不是那种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三天来,她要么打坐,要么就运动锻炼,完全不觉得闷,好吧,还是有点闷的,但不是不能忍受就是了。
“老大,这女人的心可真宽,看她哪里像是阶下囚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里面度假呢。”
盯着监控里的她,黄毛有些郁闷,这怎么跟他之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顾呈泽说要跟楚深玩玩,就暂时将杨卓盈交给黄毛看管,他还有其它要事处理。
黄毛推测顾呈泽的意思,是想让杨卓盈在地牢里待几天,让她觉得寂寞害怕空虚了,再乘虚而入,因此,黄毛都没对她动过刑,只是将她晾在地牢里,等顾呈泽处理完手上的要事再说。
现在看杨卓盈自得其乐的样子,黄毛觉得就算再锁她在里面一年,她也会活得好好的,恐怕顾呈泽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看了眼杨卓盈,顾呈泽嘴角弯弯,这女人的表现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了。
“杨小姐,看来你在里面过得不错呢。”
正坐在床上打坐的杨卓盈,突然听到一把陌生的男声,她缓缓睁开眼睛,遁声望向天花板摄像头所在的地方。
这一定就是把她抓来这里的幕后黑手了。
这念头在杨卓盈心里一闪而过,脸上却不显半分,她冷冷地开口。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你猜。”调皮的语气,似乎跟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画风不相配,让杨卓盈微愣了下。
“我跟阁在不熟,猜不出来。”
“如果我说,我对你爱慕以久,想跟你多亲近一些,才把你请回来呢?”
杨卓盈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看言情小说中毒了,想跟她玩囚禁之爱?
心里吐槽着,嘴上却道:“谢谢你的心意,但我拒绝,我不会喜欢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明知道她这是在激将法,顾呈泽还是如她所愿,亲自到地牢去见她了。
听到开门声,杨卓盈心头一动,直觉这次进来的,应该不是这几天送食物来的肌肉男,而是刚才跟她对话的男人。
门打开,一个身材挺拨,一身贵气的俊美男人走进来。
这男人身上自有一股久在上位者的气势,明明有些昏暗的地牢,却因他的进来,而变得明亮些许。
“顾呈泽。”
杨卓盈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男人说的是他的姓名。
他态度客气,杨卓盈自然也做不来黑脸相待,语气轻淡地开口。
“不知道顾先生把我囚禁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别跟她说什么爱慕之类的话,她不是怀春少女,他虽长得人模人样,但她不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信了他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