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靳雪风不在家,宁蜜桃一直蹲在门口守着。
蹲了两个小时之后总算见到靳雪风了,她一瘸一拐的冲过去,站在靳雪风的车玻璃旁说:“靳先生,我找您有急事!”
靳雪风下车开门,问了一句:“什么事。”门开了,他继续将车子缓缓开进庭院。
宁蜜桃扒着车窗跟着车子往前跑:“是这样的,我真的非常欣赏您的作品,他们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我希望您能让我再体验一次。”
她竖起一根手指恳求道:“就一次!”
车里的靳雪风眉头微撇,显然开始不耐烦了:“明年九月床具体验展上,你可以争取名额。”
“太晚了,看在我们一个公司的面子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薄唇微启,吐出冷硬的两个字。
砰!车门关上,靳雪风抬脚往正厅走。
“实在不行,我买您的一张床可以吗!”
靳雪风冷笑:“你买得起?”
她买不起,五个她的资产加在一起都买不起。
宁蜜桃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先买一天行不行?就躺一晚上!”
这句话,成功让靳大神停住了脚步,他扭转步伐,居高临下的看着宁蜜桃,语调沉沉:
“按天出售?”
他不悦:“宁小姐,你是在侮辱我吗?”
“不是……”
“那是侮辱我的床?”
“也不是这个意思……”
“出去。”
“靳设计师我真的不是……”
“我说出去。”
宁蜜桃想着无论怎样也得解释清楚了,但还没继续说呢,后衣领忽然被抓住,紧接着她被揪着往外走。她的手不安分的挣扎,却又被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牢牢锁住,彻底动弹不得。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差之大,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很快的,她被丢垃圾一般的丢出门外。
她拍着门喊:“靳设计师,您的床真的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她不想错过任何机会,尤其是这次。
靳雪风既然不见她,她便继续等。没关系,好事多磨,靳雪风也不是说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人。
靳雪风吃晚饭之前,看见宁蜜桃站在外面等,吃过晚饭看过书,那女人还在外面等。以至于他熬夜完成了一张设计初稿,门口还站着宁蜜桃,那小小的身影微微晃来晃去,好像随时都能倒下似的。
白皙修长的手握着杯子,他抬起来浅浅的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睡觉时间到了,他转身往卧室里走。从一侧绕过去时,他无意间瞥见,后院的灯竟然灭了。
靳雪风卧室的阳台可直通后院,他不喜欢房间里漆黑一片,所以睡觉是一定要开着后院的灯光的。
宁蜜桃倚着一棵树都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看见有人过来了,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来的人身穿一身橘黄的套装衣,手里还拿着工具箱。两人站在靳雪风的家门前,相互诧异地打量着。
“大哥,这么晚了,您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啊?”宁蜜桃先开口。
“这位先生家里后院的灯坏了,我进去修一下。”他又问:“你这是……和老公吵架了,赌气不进家门?”
靳雪风这怪人真是狠毒啊,现在是凌晨一点钟了,后院的灯坏了他还得找人来修?
宁蜜桃一挥手:“说来复杂,您快进去修吧。”说完,她抱着胳膊继续倚着墙,眼睛再次疲惫的眯上了。
她心里想着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会儿靳大神还没睡呢,等到刚才那大哥出来之后,靳雪风还不来找她,她还是回家得了,这种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她明天还是要上班。
维修的大哥始终不出来,宁蜜桃已经越来越困了。她觉得身体开始不对劲,只能赶紧回家。
扑通……
她一个跟头扑在地上,双脚像是绑了两块大石头,头晕目眩之间,她脸舒舒服服的贴在地面上,顿觉冰冷的土地真的是……好舒服!
不对!
她绝对不能睡在这里啊!这一睡,怕是不知道下次醒来是多久。
其实她平常并不会这么严重,只是总会有一段时间情况非常不稳定,更加难自控。
宁蜜桃用仅存的一点意识四处看看,忽然看到靳雪风家的门竟然开着,她满脑子都是二楼的床。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般,头脑混沌却又执拗的很。
于是,她顾不得太多,艰难的往里面爬。
很多时候,人的潜能是可以无限激发的,不经历这件事宁蜜桃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能爬!
她一路爬到正厅,从客厅爬到楼梯口,再从楼梯口爬到二楼……
最终,到达目的地。
身体的承受能力已达极限,在自己陷进一片柔软中后,她安心的闭上双眼。
早上七点,靳雪风家的门铃准时响起,此时他刚吃完早餐。
门开了,律画手里拎着礼品盒,身后还跟着两位同学。
“靳学长,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样?”律画先问。
“还算不错。”
那两位同学看见靳雪风,脚还未踏进门便激动地一阵点头:“靳设计师您好,我们是律画的朋友!”
“嗯,好。”
律画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回头对他们说:“不必那么紧张,我说过的,靳学长人很好。”
话虽如此,但两人还是紧张的放不开。
靳雪风双手抄兜,悠然的跟在他身后:“我已经毕业五年,少扯关系。”
“那也是我导师的学生,我的学长。”他的个子和靳雪风一般高,双腿也修长,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衬衫,肩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双肩包,脸上身上还带着未进入社会的稚气与书香气,标准的学生模样。
这么算来,律画和靳雪风认识了得有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