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上午班结束后，唐楚楚拉着沈程砚去吃肯德基，她昨晚抢到了超级划算的五折券。
点了一份双人餐一份单人餐，俩人坐在漂亮的大吊灯下面大快朵颐。
吃了一会儿，沈程砚含糊不清道：“你下班以后是不是要去一趟学校？”
“对。”唐楚楚啃了口汉堡，说。
“那我们是不是得买点礼物，总不能空手去啊？你想想，人家给你的论文帮了不少忙，你不得表示一下啊！”
“说得对，那我们买什么？”唐楚楚赞同道。
“陈教授喜欢杯子，要不去隔壁宜家买套古典杯具？”沈程砚提议。
“行啊，你熟悉老陈你说了算。”唐楚楚嘿嘿一笑，捞起一个鸡翅膀啃起来，嘴唇上都是油。
沈程砚嫌弃，一边摇头一边拿纸巾给她擦：“我说咱能不能有点出息？看看你那嘴巴，跟个小花猫一样！”
“切，”唐楚楚扁扁嘴，“你嘴上也有渣子，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沈程砚气得哼哼唧唧，也拿她没办法。毕竟是自家媳妇，哭着也要宠嘛……
回到医院，大家继续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忙碌。大德牧精神状态很好，沈程砚拜托老李不忙的时候给带它四处溜溜，心想说不定能在医院附近碰上主人。
陈教授给唐楚楚发消息，说有一个文件需要华英宠物医院的公章，唐楚楚便上三楼去找李康俊盖章。
但李康俊没在办公室，她只好来二楼碰运气，说不定他没在医院也有可能。
就在这时，她透过一间手术间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两个身形相仿的英俊男人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手臂稍黑些的男人在跟另一个说些什么。
“从肌腱出发，绕过血管……”
“那这里……”
“这里采用圆整切除的方法……”
两个男人都穿着墨绿色的无菌服，戴着天蓝色的一次性消毒帽，分别拿着不一样尺寸的手术刀和血管钳。
如果抛却台上血淋淋的场面不谈的话，其实画面已经非常完美了。
唐楚楚都有点想流鼻血了。
她是个颜控，而沈程砚毫无疑问是个帅哥，但平时看起来只能算冰山的李康俊换上手术服的样子却是让她没想到的帅气。
大概，她还是个制服控吧……
“楚楚，你怎么在这儿？”
手术结束，沈程砚出来一边洗手一边问。
“哦，我是来找院长盖章的，陈教授说那个单位授权的文件需要卡章，我去三楼院长不在，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唐楚楚走近他，从兜里掏出包纸巾，仔细给他擦起手来，“这两只大外科医生的手，必须好好保护哦！”
“傻兮兮的！”沈程砚笑着在她头顶撸了一把，这会儿李康俊也出来了，他看了一眼这对正在疯狂秀恩爱的新婚夫妻，喉结动了动，没说什么。
“你不是要盖章吗？”沈程砚知道李康俊的脾性，看他穿上白大褂就要走，便戳了戳唐楚楚。
“哦对，李院长！”唐楚楚赶快追上去，“我有事想找您。”
“什么事。”
这家伙，连问句都能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
也太不慈祥了吧……
“哦，就是有个文件要卡章，还要拜托您了。”唐楚楚笑，“我尽量催学校那边快点，争取早点把论文的事办好。”
“知道就好。”李康俊走到办公室门口，停了一下，突然问，“你和沈医生，在一起几年了？”
“我们啊？”唐楚楚想了想，“算上今年的话快六年了，我俩进华英之前就在一起一年多了。”
“跟他结婚，你高兴吗？”李康俊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唐楚楚有些啼笑皆非：“当然高兴了，我们都谈了那么久了，早就该结婚了～”
“如果不结婚呢？”李康俊问完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赶快推开办公室门率先踏进去。
“呃，院长，您是不是遇到……什么恋爱问题了？”唐楚楚忍不住问道。
“文件在哪？”李康俊假装没听见，冲她伸手。
“文件在这儿，给您。”唐楚楚态度很好地递过去，忍不住又问了一次，“您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就问吧，这里就咱俩，我为您保密。”
“……”李康俊抬眼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我没问题。”
“是吗？”唐楚楚挑眉，笑得微妙，“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院长是不是遇到棘手的恋爱障碍了呢……”
“不食人间烟火……”李康俊呢喃着抬头，“我看起来，是这样的？”
唐楚楚一个没忍住笑喷了：“院长，您这样让我觉得特别想笑，您还是直接了当一点吧！我不会嘲笑您的！”
李康俊眸色不明地推开文件：“地下恋情对我和她来说都很累，她想结婚，但我娶不了她，除非……”
“除非您和华家脱离关系。”唐楚楚看他说不下去了，好心地接了个茬。
“没错。”李康俊皱眉，“但这样做会激起集团内部员工很大的反应。”
“这就要看您要的到底是什么了，您如果要幸福，那就要暂时抛弃一下尊严和面子。”唐楚楚思忖了一下，说道，“这不是单方面的牺牲，华小姐同样也面临着这种问题，或许，在您还没想到这的时候，她已经默默把需要面对的所有问题都设想了个遍。”
李康俊抿唇，望着一个方向出神：“她确实，比我勇敢。”
唐楚楚愣了一下：“因为她爱你，而且不愿意因为任何外界因素放弃你。”
“盖好章了，你走吧。”李康俊把文件还给她，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好的。”唐楚楚离开。
她觉得，或者婚姻这个东西，从一开始对李康俊来说就只是人生的一个选项，选与不选，他都可以承受，但华樱雨不一样，她需要一个具备十足安全感的婚姻，需要一个能公然带出去秀恩爱，性格妥帖的丈夫。
目前的李康俊，大概是不太合适的。或许，未来等他想明白，现实就会好一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