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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姜娜，我是唐楚楚，你不是在治疗犬基地工作吗？对，我有个顾客想咨询一下，我直接把她微信推给你，你们聊吧。”唐楚楚挂了电话，冲外面做饭的沈程砚欢呼道，“阿砚，我已经把信息传达好了，我厉害不、？”
“厉害呀！超级厉害！”沈程砚正在炒菜，但也不忘夸奖老婆。
“好香啊，你在做什么呀？”唐楚楚循味出来找他。
“鱼香茄子，怎么样？”
“超好！我好饿啊！”
说着，俩人在油烟机下啵了一口。
吃完饭，唐楚楚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本市的号码，所以她接了起来。
“喂，你好，对，我是林秀芝的女儿，怎么了？”
对面的人也很慌乱：“你妈妈晕倒了，我现在已经叫了120，现在正往新区总医院赶，你们快过来啊！”
“什……什么？”
唐楚楚面如土色地被对面挂了电话。
沈程砚立刻过来扶住她肩膀：“怎么了？”
“说我妈妈晕倒了……”唐楚楚整个人都懵了，忽的，她又醒悟过来，一把推开沈程砚，往屋里跑，“我要去医院，我妈晕倒了！”
“我陪你！”
沈程砚也飞速套上了外套拿上车钥匙。
新区总医院急诊楼
值班医生来来往往，抢救室响着令人心悸的声音，家属和护士在走廊挤作一团，气氛极度焦灼。
今晚，这里送来了不下十个患者，每个都是中老年，搞得急诊科的全体上下全部揪着心。
林秀芝被送来一个小时后，唐楚楚和沈程砚赶到了，那时那个打电话的人正在焦急地等他们，看到他们是由衷地松了口气。
“你们可算来了，你妈妈不知道怎么了，我不是和她约好拿狗吗？她就转个身，结果突然就倒下来了，吓得我这一路上心惊肉跳！”
这是个年纪和林秀芝差不多大的大叔，头发略带斑白，看得出急坏了。
“谢谢您啊，我妈妈她现在怎么样 了？”唐楚楚焦灼地问。
“正在抢救，医生刚刚说是心血管堵塞什么的，正在输液呢！”大叔赶快说。
“林秀芝家属，林秀芝家属在不在？”
这时，医生出来叫人。
唐楚楚和沈程砚赶快跑过去：“在！”
“患者是你母亲？”医生问。
“对，”唐楚楚赶紧说，“是我母亲，她没有心脏病史，但是血糖和血脂有点高，有时血压也高，但一直吃着药，控制得不错。”
“你挺懂，那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母亲极大概率是心血管堵塞，需要搭桥，你应该也听说过吧，三根大血管，你母亲堵了其中一根最大的，我们刚刚做过CT，准备再做个加强，你们看？”
“做！”唐楚楚点头，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拜托了医生，您一定要救我妈！”
“你放心，这是肯定的，而且你母亲送来的时候不算迟，还算黄金时机！我们首先考虑就是手术，待会儿你们签下同意书。”
“好……”
医生进去了，唐楚楚靠在沈程砚怀里痛哭起来。
她可以经受天大的委屈，可以忍受天大的折磨，但是不能看到林秀芝浑身插着管子平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她接受不了。
“楚楚，没事的，楚楚，一定没事的，妈前半生积了那么多福，一定会没事的。”沈程砚心疼地说。
唐楚楚哭得不能自己，感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开始想后面的事，钱，钱是必须的，她这里的嫁妆存款和沈家的彩礼总共有不少，她把卡掏出来给沈程砚：“你去把这里的钱存到医院账户里，我妈这病不是几千块能解决的，先充点，别因为这个停药什么的。”
“我这里有。”沈程砚把她的卡推了回来，“你放心，妈一定会没事的。”
“不行，用我这个，求你了，用这个！”唐楚楚坚持道。
沈程砚只好接受：“那我去缴费了，你在这里乖乖别动。”
就在这时，一辆病床突然被从不远处快速推过来，看样子，像是转院来的，唐楚楚抬眸看去，只见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那天她坐阑尾手术遇到的那个阿姨！
“快，让让，让让！”
家属满脸焦虑，医护同样如此，病床被推进抢救室里，抢救室关了门，家属全部堆在外面，绝望地纷纷抱头痛哭。
“你说我妈命怎么这么苦啊！肿瘤本来已经变小了，怎么突然又转移到肺脏去了！现在全身都是，还怎么治呀……”
“肯定有法子的，肯定有法子的，医生有法子，有法子的。”
女人的老公抱着她，嘴巴里一直在念叨着有法子三个字，可他眼神呆滞，表情麻木，看起来已经完全绝望到了极点。
唐楚楚看着她们，心更痛了。
她一边祈祷林秀芝能扛过去，一边颤抖着手给老家的亲戚们打电话。
……
熬了半夜，林秀芝终于下了手术台，她做的是急诊手术，做完直接进了icu，唐楚楚只见了她两面，一面是进手术室之前，一面是出手术室。
可这两面里，林秀芝没有一刻是睁开眼睛了的，这让唐楚楚再次崩溃。
沈程砚不忍她精神负荷太大，租了两张床准备在这里陪护，这时，得知消息的沈爸爸沈妈妈赶了过来，唐楚楚没忍住，在沈妈妈怀里又痛哭了一场。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绝望和脆弱的时刻。这宛如新生，每哭过一场都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楚楚，你别犯傻，你妈还等着你伺候，你一定要坚强啊！”沈妈妈心疼地说，“再说，钱这方面你别担心，我和你爸这儿都有，你放心，我们一定支持你。”
“我这里还有彩礼的钱和嫁妆的钱，暂时够了。”唐楚楚抽噎着说。
“没事，别想太多，你这傻孩子，别哭了，沈程砚，买点生活用品去。”沈妈妈说。
沈程砚走了，沈妈妈继续说。
“你放心，沈程砚那孩子很孝顺，他肯定会像对我们一样对你的妈妈，这点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