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北辰伸手抚过她那倾城之脸,今日的她确实美!
然而她却未如他所愿,微微一侧身,从侧面起了身,离了他一步之遥。
“当初,妾身只答应嫁给殿下,可没答应要与殿下洞房,就跟没答应要同殿下喝这合卺酒一样。”
他扯笑收回了那半空中的手,甩袖又坐回了桌前。
“既然王妃想做有名无实的夫妻,那就好好谈谈条件。”
她也走了过来,与他四目以对,这样的眸光,她早己习惯。
“条件很简单,只望殿下大业己成,给妾身一纸休书。”
看来此女着实是聪明。
“那就看你能不能留着这条命来接本殿下的休书。”
她一笑,爽快的说出了两个字。
“成交。”
“救一个人。”
他皱了眉头,唇边不再有笑意,眸里也有了几分急切之意,她微微有些怔住。
新婚之夜竟让她救人?
发生了何事?
还未等着她思索,手上一紧,他己拉住了她的手。
“本殿下知道你懂医术,随我来。”
而后只听到面前的花瓶微微一转,那床榻的最里面便传来了机动的声音响起。
很快,那床榻向下退去,形成了一个暗格密道。
“这里是……”
她带着些许疑惑,但终是随他入了内。
黑暗之中,脚下是一条很长的暗道。
他紧紧的拉着她,加快了脚下步子。
“这是通往书房的暗道,但知晓这暗道的人除了本殿下的亲信,其余的都死了。”
他这算是在警告她吗?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被他这样紧紧的拉着,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她几乎都在小跑,身上的凤冠霞帔过于沉重,又当当作响,走起来她十分的困难。
还好时隔不长,很快就入了一间极小的吊楼,耳边传来机动链条向上拉的声音,卡卡几下,吊楼的门打开了,面前是一面十米高的书架,就似一堵结实的书墙。
“见过殿下。”
石安与煞风在见到慕容北辰身后走出来之人时,俩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连忙低了头。
“见过王妃。”
“她怎么样了?”
慕容北辰松开了她的手,直接迈步走向那内室床榻前。
“回殿下的话,身上共俩处箭伤,腹部的那一箭并未伤及要害,胸口这一箭想要拨箭怕是有些困难,己给她服下了凝血丹,血算是止住了,这箭头奴才下不去手。”
纪子姝跃过石安,走上前去看了看,床榻之上躺着黑衣人,面色苍白却十分的熟悉,一瞬间便想到了是何人。
“这不是金舟坊的花魁,青鸾姑娘吗?”
“她不是金舟坊的花魁,她是金舟坊的坊主。”
慕容北辰退了退身子,让她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又接着说道:“本殿下也自然不会是她的恩客。”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念一转,朝他微微一笑。
“原来不单单只有青鸾姑娘是殿下的,就连这整个金舟坊都是殿下的。”
眼前这个三殿下慕容北辰究竟还有多少是不为世人知晓的秘密?
在面对如此重伤的青鸾面前,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揣摩慕容北辰的那些秘密,伸手察看了床榻之上的人儿伤势,见青鸾没有任何异动,连眉头也没有变化,可见是没有了知觉。
“石公公留下帮忙掐她人中,将她弄醒,本宫来拨箭头,烦请二位外面等着。”
慕容北辰与煞风对看了一眼,却没有离开。
“王妃可有把握?”
“殿下不信妾身?”
纪子姝拿起手边的纱布清了清己粘了血迹的双手。
慕容北辰微微抿了抿薄唇。
“这不同于上次,距离这般近,稍有差池,这条命就没了。”
她放下手中的纱布,起了身,直入他的眸里。
“殿下如此不信任妾身,又何必带妾身前来,殿下不了解妾身就如妾身不了解殿下是一样的,人都这样了,这找不来大夫,殿下又不信任妾身,那这姑娘唯有一死,何不死马当活马医?”
她倒是看得明白,也知在这个时候动用密道将她带来给青鸾医治,无非就两点,一则不想人死,二则又不能惊动外面的人。
“人交给你了。”慕容北辰转了身,与煞风一同退出了内室。
不到一会儿,石安从内室跑了出来,满头大汗,却是笑着。
“殿下,人醒了,箭拨了,又快又好,王妃可真厉害!”
慕容北辰聚然起身入了内,煞风终是松了松手里的铁锤,却没急着跟进去,只要听到她无碍,他就放心了。
“本殿下只知王妃懂医术,却不知王妃的医术如此精湛,似乎不下于当年的太医令。”
这话引得纪子姝心底有了颤意,清理好手中的那些血迹,也替自己抹了抹额头一丝汗,平静的回了他的话。
“说出来也不怕殿下笑话,妾身哪是医术精湛,分明就是幼年调皮,最喜去外祖父的军营中玩耍,无聊之时便与军中的军医偷学了几招,今日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也不知道这谎言能否骗过睿智的慕容北辰。
不过那都不重要,谁也不知道,前世的自己,还是上官司诺懿之时,就己经在她父亲身上偷学成才,虽然没有医过人,但也看过无数医书,也算是半个无师自通吧。
“殿下,属下任务失败了,还请殿下责罚。”
床榻之上的青鸾欲要起身,苍白着一张脸,终是被他止住。
“伤好了再说。”
青鸾点了点头,又在石安的搀扶之下躺了下去,示意石安从她腰间取出什么?
石安取出一只黑色盒子,却未打开。
青鸾接过,却有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纪子姝,纪子姝知她其意,转了身,替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有话但说无妨,王妃救了你,她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青鸾点了点头,将那黑色盒子打开了,而这时的煞风也走了进来。
“此次属下虽然没能偷到慕容北坚府中水牢的图纸,但在他的书房内阁发现了这个。”
“又是这个东西,难不成慕容北坚也在抽这个东西?”
石安一眼便认出了那盒中之物,那正是他们这些日子费力调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