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东北的权导送了些冻梨过来,并且告诉傅一润,《朝秦暮楚》全面杀青了。
只是他不知道傅一润人在哪里,这点冻梨从东北空运到傅一恒那里,傅一恒又悄咪咪的让人送到海边,一波三折才算是倒了傅一润手里。
冻梨都化了。
傅一润拿到手并不开心,因为她发现彤楼居然从她家别墅楼上走下来了。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已经在吃软掉的冻梨本来就不开心,看见这个人从楼下走下来的一瞬间,那软了吧唧的东西还堵在了嗓子眼儿,咽不下去,咳嗽半天还吐不出来!
多么糟心的玩意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彤楼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儿,避重就轻的表示,“是林郇给我开的门。”
早上他已经起来一次了,彤榆要一早的去片场,为期一周的拍摄今天就要杀青了,接下来就要进组《医律》,总的来说还是非常的忙的。
于是他们早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郇抱着傅一润直接在沙发睡了。
窝在男人的怀里,傅一润睡的是真的深沉,连林郇都侧头看了两人一眼,她愣是没有醒过来。
大概,是因为放心吧,觉得在林郇的怀里,永远不会有什么需要她警惕的事情。
然后瞄了他们一眼,林郇甩了甩手示意他们要走赶紧走,又抱着傅一润继续睡了。
彤楼:“……”
彤楼很少被这样打发。
“嘘!”彤榆拉着人赶紧走了,还不忘给他解释,“林郇哥受伤了,伤到这里所以不能够抱润润。”
彤楼道:“你怎么也跟着他们叫她润润?”
“不是很可爱嘛?”彤榆笑了起来,“你看你有的时候也叫我小榆儿不是?”
“……”彤楼冷笑。
那个女人全身上下和可爱一点儿都不搭边。
彤榆却转身抱住了他,只是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她站在路边,背后就是无尽的海域,早晨的寒风吹散她的长发,彤榆拨撩了一下,笑眯了眼,“无论如何,看见哥哥,我很开心。”
彤楼微微皱眉。
她在笑,却不是那么的开心。
“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被明姐看见,她会心脏病爆发。”彤榆笑着赶他回去,“等中午我回来了,我们在一起玩好不好?”
即使不愿意,但她说的的确是这个道理,彤楼昨天半夜才到,一大早的又起来,的确不介意回去补个回笼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傅一润坐在吧台边,手里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吃。
这吃的是……吗?
噫,好恶心。
倒是林郇很热情,“冻梨,要来吃嘛,味道还不错。”
“谢谢。”彤楼拒绝的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倒了杯水坐到傅一润的对面,“你要去看彤榆吗?”
“我为什么要去?”傅一润一口吞了冻梨,真好吃她要再来一个,“我是导演还是她经纪人?”
彤楼慢吞吞的喝完水,又用手帕擦干净嘴角,这才接话,“你要去,因为我想去看。”
“……”傅一润差点把梨核扔到他脸上,这臭不要脸的,“你在泡我旗下艺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先和我打声招呼?”
“我这难道不是在和你打招呼?”
“我……”
“傅一润,你的问题不只是这一个吧,我可以帮你解决,而我想要的也很简单,你带我去彤榆的拍摄现场就行。”
他过去是突兀了,但是傅一润是水母的老板,带着自己过去就没有什么了。
更有一点,现在所有人都在说因为傅一润兄妹的原因导致两家联姻失败了,不管是傅一润还是彤楼,都是需要一个借口来破除这种传言的。
两个人一同出现,就是最好的方式。
显然,傅一润并不想要这么做。
傅一润拒绝的很干脆,“不要,我怕冷。”
恩,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穿一件居家服吃冻梨,的确是怕冷的表现呢。
彤楼推了下眼镜儿,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十几岁青少年才有的叛逆表现——她是青春期叛逆来晚了吗?还是说更年期来早了?
“润润。”说话间,林郇已经拿了两件羽绒服过来了,他举到傅一润的面前,像是有些苦恼,“你喜欢哪件?”
是傅一润的衣服,一件正红色,一件雾霾黄,无论哪件,穿在身上出去,都能成为这条街最亮的……崽。
彤楼的审美不允许自己和穿着这样的衣服的人走在一起,“这么饱和度高的衣服就不要……”
“红色。”傅一润迅速打断彤楼的话,“够亮,我喜欢。”
说着她开开心心的去换衣服了。
彤楼嫌弃的啧了一声。
“我以为,只要润润愿意配合你出门你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林郇笑了笑,给他递了一副手套,“外面很冷。”
这个男人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帮他吗?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注意到自己昨天来的时候没有戴手套。
“……谢谢。”彤楼接了过去,客气的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林郇点头:“那我让唐詹联系你。”
彤楼:“……”
他真的就是随口说说的,客气一下。
那件正红色衣服果然亮眼,几乎是出现的一瞬间,就被看见了。
但是彤楼不明白,自己还要傅一润陪着来的必要在哪里——这个女人居然带着针织帽子还有墨镜外加口罩围巾,再加上羽绒服臃肿,包裹的这么严严实实,谁认得出来她是谁。
明姐认出来了,她抽了抽嘴角,看着傅一润身后的两个男人简直要疯了。
她是来砸场子的吗?这两个人随便哪个往旁边一站都能秒杀这支广告片的男主,可怜的小男星,在看见人的那一霎那都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
叹了口气,明姐小跑了过去,“傅总,童渔在吊威亚。”
“我看见了。”傅一润仰头,不远处的彤榆也看见了他们,高兴的挥挥手。
她穿的更清凉,为了造成女神降临的感觉,她就穿着单薄的纱裙,还吊在办公中,耳朵鼻子都红彤彤的。
彤楼的眉头瞬间皱起来了,“还有多久?”
“最后一场了。”明姐有些惊讶,这不是……彤楼?他怎么和林郇一起来了?
这对未婚夫妻,还各自带一个绯闻对象,真是……会玩。
最后一场是这个广告系列片的最后一幕,女神从天而降,抱住男人,转个圈圈笑的开心点就行。
导演注意着画面,大喊:“童渔准备!放——”
彤榆就这样没有缓冲的从上面落下来。
可是为什么没有缓冲呢?该有缓冲,缓缓地落下才对……
失去了拉扯,彤榆就这样直直的掉了下来,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她下意识的看向彤楼的方向,平时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男人正向她跑过来,面瘫一样的脸上居然有着惊骇。
哥哥。
要是早上没有赶你走就好了,这样,还能多相处一会儿。
“彤榆——”
“噗通”一声,彤榆摔落在了地上。
沙滩很快被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