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星光在如墨的夜空中闪烁,殿外的桂花树犹自散发着迷人而浓郁的清香,谢瑾寒从背后环绕着沈蔚然,两人依偎着站在窗前,清风微动,沈蔚然耳上玉坠叮咚摇晃,在静谧的夜里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谢瑾寒温热的气息湿湿的打在沈蔚然的耳边,荡漾起一阵阵奇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
沈蔚然颌首低头,脸上的红晕如彩霞一般诱人,男人微凉的唇瓣轻轻在她耳际撩拨,沿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带来一股如同烈酒灼喉般的炙热与绵软,沈蔚然不自觉的靠在他的肩头,在他越发温柔的亲吻之下甘愿就此沉沦。
谢瑾寒环抱着她,唇边逸出一抹让人沉迷的笑容来,如同夏日的阳光灼热,伸手一揽,便把人带入了红色的喜床之上。
幔帐被他伸手落下,红烛透过轻纱摇曳着朦胧的亮光,沈蔚然盯着他看,未曾饮酒的她面上却恍然带出了一抹微醺的醉意:“王爷……”
谢瑾寒修长的身影笼罩住外头跳动的烛火,深深映在她如一汪碧波一般的眼眸中,他紧紧抱着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诱-惑:“还叫王爷?”
声音沉沉入耳,似是带上了极强的蛊惑直入人心,沈蔚然轻咬嘴唇,红唇娇艳欲滴,眼波流转,轻轻喊道:“瑾寒……”
她像一只柔软且温顺的猫儿钻在他的怀中,谢瑾寒深吸一口气,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挑,那红色的腰带便随之散开,满头青丝散落在床榻上,比之墨色的夜空更为让人心旷神怡。
谢瑾寒带着笑意看着沈蔚然,幽深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艳,他轻轻拨弄开水红色的纱幔,洁白的脖颈在跳动的烛火下格外的冰清玉洁。
春-宵苦短日高起,待两人从曼妙的睡梦中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的上午,阳光穿过红色的幔帐洒在身上,暖意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
缩在谢瑾寒的臂弯里,沈蔚然的手指下意识的在他的脸上轻轻划着圈圈,却被谢瑾寒一把握住:“若是觉得累便再睡会儿,左右皇兄已经说过,这几日准许我不去上朝。”
沈蔚然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道:“倒也还好,只是昨日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实在是饿得极了。”
谢瑾寒闻言不由得一笑,轻轻放下她的手,又替她把被子掖好,翻身起床,伸手套上了内衬:“饿还不早说?若是被人听了去,还免不得要说我这个王爷苛待王妃,连饭都不许给她吃了。”
沈蔚然勾唇一笑,任凭他把幔帐掀起:“只是懒得动弹,昨日大婚起的太早,这精神都好像还没有缓过来似的。”
说话间谢瑾寒已经穿好了衣衫,复又坐在床边低下头在她光亮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若是累就多睡会,我让厨房做好饭送过来,吃完继续睡。”
沈蔚然躲在被子里的身躯微微扭动,摇了摇头道:“不睡了,不是说过了午时还要入宫向太后请安吗?耽误时间可不好。”
谢瑾寒便也不再多说,扶着她起来之后唤来了碧桐。
沈蔚然靠在凳子上假寐,碧桐小心的为她挽起发髻,已然成了王妃,这发髻便不似从前当女儿时候那么简便,弄了小半个时辰一头黑发才算终于梳理妥当。
“王妃这般打扮可当真是美极了。”碧桐将最后一根步摇没入发间笑嘻嘻的说道。
沈蔚然微微睁眼,看着铜镜中映出的清瘦容颜不由得轻笑道:“你这盘发的水平可是越发长进了。”
“王妃,饭菜已经送来了,王爷方才叮嘱老奴过来告诉您一声,有突然的事情发生他先去书房处理一下,让王妃您先用膳。”说话间,房门被轻轻推开,王嬷嬷的声音从外室传了进来。
沈蔚然只略略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王嬷嬷。”
王嬷嬷惊了一下,忙道:“王妃可莫要如此说,这话实在是折煞老奴了。”
碧桐扶着沈蔚然起身出了内殿,笑盈盈的盯着王嬷嬷道:“嬷嬷在府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又是从王爷幼年便跟着伺候的,我对您礼貌也是应该的。”
王嬷嬷笑着瞧向沈蔚然,只被她身上那股潜定的气质所折服,不免由衷的从心底对她产生了喜爱之情,“王妃还是快些用膳吧,再晚会儿要凉了。”
沈蔚然还从没有被这么饿过,一听吃饭便点点头坐下,桌上已经摆上了七八道可口的饭菜,样样精致美观,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吃过饭谢瑾寒还未回来,沈蔚然心下担忧,便唤了凝香带她去了书房。
书房中除了谢瑾寒之外还有一人,见她进来,那人忙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迎上前:“皇婶好。”
“三殿下倒是好高的兴致,一早便过来了。”沈蔚然笑着打趣道。
谢成亦耸耸肩:“皇婶可是不知道,这两日趁着您与十四叔大婚,这有些不安分的可是又开始行动起来了。”
“不安分的人?”沈蔚然微微皱眉,看向谢成亦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谢瑾寒将手中的信件随手扔在桌子上到:“是谢成恪与谢成裕。”
沈蔚然垂首敛眉,其实谢瑾寒不说她也能够猜到,因为云柔公主嫁给了沈易泽,沈易泽从一个四品的平南将军变成了正二品的平南侯,她又顺利的嫁给了谢瑾寒当上了瑾王正妃,这些看似不大的变化却足以能够让他们害怕。
沈家和瑾王府的势力已经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如今又加上了云柔公主祖母家那一派,对谢成恪来说自然是个极大的威胁。
“谢成恪狂妄自大,纵然是个不安分的,最后也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来。”谢成亦轻笑一声道:“这几年我一直跟着他,暗中掌握了不少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不过自从端午以来,他倒是开始对我起疑心了。”
“如果不对你起疑心,他才是个十足的傻子。”谢瑾寒淡淡开口:“你是皇后的儿子,纵然你当初向他表明了你没有争储的意思,可如今这个情况,他不会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