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杀这些人如同切菜,还觉得他们一波一波往上扑的样子十分好玩:“你们都要护着他?”
“哎呀呀,有意思。”疯子云淡风轻的看着他们,手中的屠刀不断落下。
直到……有人突然往后倒了几步,先是一个,然后再是两三个,很快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剑突然动不了,还以为是疯子使了什么邪门的法术,退到远处警惕的看着他:“结界?”
疯子也被他们的动作弄得一愣:“怎么不来了?”
“上来啊!”
疯子一步步上前,他们一步步后退,没有离开就这么围在疯子周围看着他,眼睛怀疑警惕。
“怎么不来杀我了?”疯子问。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们凭什么这样看我,你们都是天才,就我是蠢材吗?”疯子大叫大喊,举手手中的剑到处乱挥,“不杀我吗?那我来杀你们,杀掉你们,挖出肠子打个结挂在你们脖子上。”
“天才又如此,还不是要死,来杀我啊,看看我们谁能活下来。”
疯子大叫,可是大家都不敢靠近,也许是疯子的诱敌之计呢?在自己周围设下结界之后,又让大家来杀他,像这种事,他们又不是脑残,怎么会妄图打破这个天外之人的结界,所以大家都在观望,都在看。
疯子看着所有人都在退,怒道:“你们再不来杀我,那我就去杀他了。”他的剑指着远处江随流。
江随流与疯子遥遥对视,他没有说话,但其他人替他说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天哪,所有人定睛一看全都倒抽一口凉气。
在疯子周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无数片破碎的镜面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疯子兴奋的看着周围的阵法:“来了,来了,终于出手了。”
“退开。”沈暮沉从人群中走出来,“误伤必死。”
他们看着沈暮沉,立即就退了下去,很快空中就只有他跟疯子二人,疯子看着其他人离开,连连上前:“怎么走了,来啊,继续杀啊,我还没杀够呢,你们走我同意了吗?”
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剑追过去。
“阵起。”沈暮沉喝到,霎时间周围所有的破碎镜面就向疯子飞过去,无数的镜面刺向疯子,他举剑挡镜,原本以为这些破碎的镜子很轻易就被他的剑气抵挡住了,但是没想到这些碎镜居然穿透了自己的剑气向自己袭来,而被剑弹飞的镜子很快就消失在空中。
阵中阵!!!
疯子大惊,将灵气提升至最高,全力将手中的剑横扫而出,剑气以他为中心震出很远,将所有的阵法都一剑劈开,看着狼狈躲闪的沈暮沉哈哈大笑:“还以为你会是个人物,看来不过如此。”
沈暮沉躲开剑气后笑:“借刀杀人听过吗?”
“什么?”
疯子的剑气实在是太强大了,居然到定天神柱前都没有消散,剑气撞上定天神柱,居然发出清脆的铛的声音。
两者相遇之后,剑气消失,而被剑气敲响的定天神柱也漾起一圈光芒,光圈从远至近,所有人都知道定天神柱的秉性,跑出去老远,就怕被波及,连江随流都被迟亦带着跑出去很快,在快要看不见他们为止才停了下来。
没有跑的也就沈暮沉与疯子。
疯子看着那光圈越来近,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有些莫名:“这就是借刀杀人?”
光圈在他说话间近到身侧,一瞬间他无法自控的被光圈弹出,无论他如何稳定身形都没办法停下来,同样被震飞的还有沈暮沉,但他就算是被震飞,视线也一直盯着他:“刀在这里。”
疯子根本来不及辨认他手中有什么东西,只感觉到熟悉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奋力抬头,就看见无数的破碎镜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刚刚已经斩碎的阵法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自己周围,像是一种死亡预警。
沈暮沉从怀里掏出一张命牌,轻轻捏碎,阵法瞬间启动,无数的传送阵尽职尽责的传送着这些碎镜字,启动阵法的人没有停,无数的镜子就在传送阵中来回无数次穿梭,被神柱震飞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的疯子被无数的碎镜子从自己身体里穿过。
划破他身上破旧的道服,他的头发、皮肤,进到到他的体内,将他的金丹划破……
他这一生杀人无数,自幼年之后再未有如此靠近死亡的时刻,他心里清楚自己要死了,但是也仅仅如此,反正迟早要死的,没想到这么早而已。
光圈在江随流前面停了下来,沈暮沉越过众人飞出去很远,江随流被困在结界之中看着他被人群埋没,转头看向迟亦:“你快去看看他。”
迟亦摇头拒绝:“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他不会死的。”
江随流拳头攥紧,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导致他现在已经无力再站起来了,周围任何一个站着的人都比他高,迟亦看着远处依旧不断传送的阵法心下有些吃惊,尽管他知道沈暮沉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但是在半空,连疯子都没法使用灵气的情况下,他是如此启动阵法的。
江随流感觉着自己与命牌的牵引越来越淡,还是笑了。
自己之前在疯子周围布下的阵法没来得及用,而沈暮沉在半空中的时候,捏碎了自己给他的命牌,用命牌中的灵气启动了自己布下的阵法。
他什么都知道啊,江随流想到,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注意着,甚至设下这么一局引诱疯子斩断自己的阵法,将他的阵法藏起来,等到两人都无法使用的灵气的情况下,一击必杀。
“你说得对。”
迟亦转头看向江随流,只听见对方说:“他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沈暮沉拔开人群走到了江随流面前,等到迟亦撤掉结界之后,就将他搂进怀里:“师兄,我无事。”
江随流的脸色越来越白却依然笑着点头:“没事就好。”
已经彻底死去的疯子倒在黄沙之上,而在他尸体远处,那里有一片红色的土地,在那土地上有很多的死人,他们的血流出,染红了那一片土地,渗透下这片土地深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疯子就这么死了,死得这么轻易,死得这么痛快。
迟亦第一个走到疯子面前,看着这个被碎镜切了肉泥的人,其实已经分辨不出他原本的样貌,他转头看着众人:“死了。”
欢呼声排山倒海,在欢呼之后,便是面对这一地残尸的土地。
所有人都自发的替他们收尸,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就地掩埋。
江随流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着自己体内生机缓缓的流动:“我们过去。”
沈暮沉只想带着他回去:“去哪?”
“那。”江随流指着黄沙深处:“溯苍还在我们手上。”
沈暮沉皱眉:“下次再去。”
江随流摇头:“回去以后就再也不出来了,我累了。”
也许是这一声我累了让沈暮沉有些触动,他抱起江随流御剑往荒芜之地深处飞去。
一路上不断停下来给江随流输入灵气,丹药大把大把的吃,直到找到当初三界之门坍塌的地方把溯苍的残骸埋在黄沙之中之后,才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还没彻底走出荒芜之地,两人的传送铃铛就狂响,无数的快逃在他们两人的传送铃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