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上玄笑着接纳下同道中人的夸赞，正打算回去炼丹就见冉和泽又来。
他对冉和泽说不上什么好态度，根本原因还是江随流，他相信江随流那种奇怪的态度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待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人。
于是连带着他对冉和泽也带着一些审视：“冉洲主别来无恙啊。”
冉和也应了一声，寒暄了几句才切入正题：“四方尊者请你去一趟。”
……
具体信息上报到四方尊者那，沈暮沉也就没在意了，他更在意这些事情与师兄跟师傅什么关系，关于那个令牌，他甚至用火烧过了，令牌水火不侵，这才使得他正视这个幼年时候的东西。
他自己既然把令牌给了现在的他，令牌显然也是一个线索，可是无暇去忘川楼询问令牌信息。
师兄的纸鹤从上次走后再未断，时不时与他说些战上之事，询问他的近况，就差在他身边放个眼线了。
沈暮沉也是哭笑不得，合着他这是让师兄担心上了。
最近妖魔两族很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溯苍与乌翎叛族而出的缘故，他们担心溯苍有其他动作，一直都没有再次出战。
而乌翎醒后，一直躺在床上没能起来，直到两个月轮换后，泽上玄也跟着轮换的军队到了前线来。
他一向大大咧咧，直接往椅子是上一坐：“你们都不回去，宋宁跟墨寒我又不来往，实在是太无聊了，你们在这可有什么好玩的？”
泽上玄还没休息好，就被沈暮沉提到山谷里的飞船上：“喏，好玩的事。”
泽上玄一探头就被一个锐利的眼神杀回来了，顿时头皮发麻：“他这修为好像比我还高，看起来脾气也不好，我先撤了。”
沈暮沉拦住；“床上那个人帮忙看看。”
泽上玄探头，就见一身红衣从自己面前闪过，一双不和善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是谁？”
本来他还有些怂，想往后退去，只是退到一半察觉不对，大的胆子凑到红衣男子面前，吸了吸鼻子顿时吓得立即跳开：“沈暮沉，你什么情况，这人是妖族啊，你在战场上通敌知道吗？这件事要爆出来指不定翻起什么浪来！你师兄呢？还是江随流靠谱。”
沈暮沉神烦这个人唧唧歪歪，一把把泽上玄推到房间里：“看看能不能把床上那人治好。”
泽上玄还欲嚷嚷，沈暮沉立即道：“我师兄知道。”
这下他也没话说了，一边向床上的那个妖族走去，一边嘀咕道：“乱来。”“瞎搞。”“被人发现了我们都得完蛋。”
直到仔细看过乌翎的伤势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看向溯苍：“你们就是在战场上叛族而逃的那两个人？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沈暮沉啊。”
溯苍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倒是乌翎十分好脾气：“是我的问题连累了溯苍，让他来找沈道友也是因为他是三道神的传人。”
泽上玄一边找着丹药，一边好奇：“三道神的传人？是因为他手上的那把剑吗？”
“一方面吧，不过他的功法传承似乎也是出自三道神。”
“嗯？”
沈暮沉皱眉看向溯苍：“你之前没说过。”
溯苍的视线从乌翎身上转移到沈暮沉身上：“我又没有三道神的传承，怎么会知道。”
泽上玄手一抖，丹药就被硬塞进乌翎嘴里，他却浑然未觉地蹦起来：“我就说你们山门这么厉害，你是气运之子这么厉害也就算了，连你师兄都压你一头，他是什么身份？三道神的后代？”
“瞎说。”沈暮沉把泽上玄拍开，向乌翎问：“什么功法？”
乌翎被丹药噎得不轻：“三道神一开始的灵气确实是来自于天地，后来他们的灵气，来自万物生灵、来自于信仰。”
乌翎看起来很不舒服，额头上都是汗珠：“所以他们的功法向来不是天合，而是神……神合。”
说到这乌翎痛苦得不自觉开始挣扎，溯苍之前就在帮他安抚体内的妖力，却完全压不住，妖力乱串，开始在骨骼里冲撞。
他的人身开始褪去，化成兽形状，后背空了的翅膀根处开始出血，一根根骨头鲜血淋漓的从他的体内插出来，像是数把骨刀插在他的背上。
“忘了说，这丹药见效很快的，只不过过程比较痛苦一点，唉唉唉……啊！”尖叫声还有一半堵在喉咙里的时候，就被沈暮沉抓着飞离山谷。
整个飞船被巨大的翅膀撑破，红色的翅膀包裹里面的两人，坐落在山谷之中，像是巨大的花朵。
泽上玄有些后怕：“他们妖族说暴走就暴走，吓死我了。”
沈暮沉则是看着山谷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转回头问：“你的丹药是怎么修复他身上的骨头？”
泽上玄拍着自己身上的木屑一边道：“用他的妖力修复骨头啊，听说过呲牙吗？一种妖兽，死后会用自己的金丹把骨骼撑到最大，其实那不是撑开的而是妖力躯体化，是一种临死时本能的求生反应。”
“只可惜现在的妖兽修为不够，妖力耗尽都没有办法修补上致命伤口，所以死后空留一副巨大的尸体，这妖是翼族，不像呲牙原身那么大，用呲牙金丹做成丹药，可以修复他身上的伤。”
沈暮沉的打量的视线久久未能从他身上离开：“你是从哪拿到的呲牙金丹？”
泽上玄龇牙笑：“我让朋友从战场上带回来给我的，我在书上看到这种妖兽，好奇得很，所以就做成丹药。”
沈暮沉点头，泽上玄倒是话说不断：“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派到战场上来吗？”
“不想。”
“冷酷无情，真的不想知道吗？”
“嗯。”
……
泽上玄无奈了，自顾自往下说：“好吧，就是四方尊者召集了很多人，一分两队，去了两个战场，他们说是战场上要出乱子，有我们在会好些，后方所有修道者，只剩下不到一层，其他的全被派上了，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是要最后一战吗？”
“既然是最后一战，那为何四方尊者这次一个都没上来？”
“谁说的没来，你看。”
沈暮沉顺着泽上玄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四方尊者踩着飞剑从山谷上方掠过，他手疾眼快的布了个结界将山谷中赤红的翅膀隐去。
“他们来做什么？”
泽上玄目送四方尊者离去，答道：“也许真是最后一战呢。”
“理由。”
“妖族无法在人界飞升算不算？”
“谁告诉你的？”
说到这泽上玄就有些得意洋洋：“四方尊者在聚集所以修道者的时候没说，但是在那之前他们找了一些颇有名望之人商讨过，不巧在下正是那有名望的人之一。”
“你们商量的结果就是有可能最后一战？”
“那倒没有。”泽上玄摇头：“但我觉得他们话里的意思是这个。”
沈暮沉看了眼天色懒得搭理他。
溯苍的翅膀直到晚上才打开，原本就已经是赤红的翅膀现在更是血迹斑斑，不少地方都是被咬出来的痕迹，看得出乌翎当时有多么痛苦。
只是此时的乌翎已经痛晕过来了，黑色的的翅膀横在山谷之中，上面覆盖着一层红色的羽毛。
“这是已经好了？”
溯苍转过头来看着沈暮沉点点头，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渍。
泽上玄大老远就看到溯苍这一身伤，唏嘘不已：“你们是道侣吗？”
又是熟悉的配方。
溯苍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泽上玄却无师自通的看懂了他的意思换了个词：“你们是伴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