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宋宁,是一个鬼修。
而我是一个乞丐,一个到处晃悠的流浪儿,我的名字叫墨寒,本来我们不应该认识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从一堆脏兮兮的小孩里把我拉出来的。
那个时候我还跟拿着一个刚刚抢到手的馒头,他表情严肃的把我拉出来:“你姓墨?”
我啃了头馒头压压惊:“哥哥在说什么?有吃的吗?能不能赏我块吃的?”
也许他是见我脏兮兮的,或者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吓到他了,我只说了这一句话,他就松开我,上下不断的打量。
喂!别以为你掩盖的得好我就没看出你眼里的嫌弃啊。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又跑进乞丐堆里抢隔壁那条街何大妈送过来的包子,但这群乞丐跟个饿死鬼似的,我只吃了一个,回头再去抢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拉个屁啊,老子还饿着呢!
正当我要冲那个人发火的时候,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狗子,你看到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个人去哪了吗?”
“没看见。”狗子手里拿着三个包子正在埋头苦吃连头都不抬一下。
那包子实在是香我没忍住从他嘴里抢了半个包子无视他的鬼哭狼嚎:“那我出去转转,今天晚上不回来了,要是那人回来找我,你就跟他说我出去讨饭去了啊。”
“黑哥,你还我包子。”
“不还。”
开什么玩笑,我萧城第一乞丐,乞丐中的战斗机怎么可能会把抢到手的包子还回去,更何况这还是我在路上的口粮,还是不可能的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叫黑哥,因为墨水是黑的呗,行走江湖哪里能不弄个好听的艺名,这是我爷爷跟我说的,但是我怀疑他在糊弄我。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总是我们祖前很阔,至于阔到什么地方地步,怎么说呢,当初的九州四分之一是我们家的,这个老头子,我信他个鬼,就知道哄骗我。
每次都指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剩菜剩饭跟我说是酒楼里买的,就欺负我当时年纪小,瞎糊弄我,我那时侯可照顾他老人家的感受了,没说破,还一个劲的夸爷爷真厉害,饭菜真好吃,但是说实在的,没吃进嘴里我就闻到这饭菜有馊味。
那时候年纪小爷爷高兴,我也高兴,吃完那些剩菜剩饭,爷爷就跟我讲以前的故事,说家族多厉害厉害,还指着我脚上的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伤疤跟我讲这是家族的徽章。
我也很给面子,他老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偶尔纯真的问一两句,我爹娘也这么厉害吗?他老人家就不说话,只是跟我讲那个家族不好,让我不要回去,如果有什么人来找我,问我是不是信墨,或者认不认识墨家人之类的,全部否认。
说什么当年祖宗他老人家从墨家出来不容易,再次回去会死人的,怎么怎么样,但是我看见他避而不谈我爹娘的事情我就懒得搭理他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跟我面前演戏。
也许是我不愿意搭理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才养我几年就去世了,不是病死的,莫名其妙那天等他回到破房子里就拉着我让我把这些话复述一遍,说真的,他叨叨叨这么久那些话我早就倒背如流了。
但那时候我还是挺乖的,虽然心里很烦,但是他让我背我也就背了,背完他就死了。
死得又快又突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挖了坑把爷爷埋了,然后满大街问爷爷那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人知道。
那就这样吧,我只纠结了几天,就离开了那座城。
倒不是我狼心狗肺,是因为爷爷跟我说过,人固有一死,而且像他们这种到处讨生活的乞儿哪天生一场病,下一场雪就死了,完全不用难过。
为了让我提前感受死亡,他甚至还带着我去出殡的队伍中跟着哭,带我去很乱的地方看他们杀人,别看我小小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都是爷爷养得好。
爷爷也说了,他死后让我立即离开原地,走得远远的,连尸体都不用埋,走得越远越好。
看他这么担心的样子,我猜着这件事肯定不简单,没准就是冲我来的呢。
在爷爷死后,我信了爷爷说的话,因为真的有人在找我,他们就像是苍蝇一样在我屁股后面怎么都赶不走,但好在爷爷教得好,我藏了两年都没被抓住。
今天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他认出我了,并叫住了我,所以我必须要逃走,顺便抢走狗子的包子在路上吃。
至于去哪?我要去江州,听说那个地方十分富足,何大妈的包子再好吃也吃腻了,我打算换个口味。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江州遇见那个鬼修。
别看他人模狗样的,但是眼睛贼尖,我就露个了头,看见他的背影转头就跑,但是他一瞬间就来到我前面。
那飘逸的身法,与艳丽的姿态让我不经给他鼓掌:“帅啊。”鼓完掌当然是立马转头跑,但是奈何这个人太厉害了,我才跑了几步,脚就被他吊起来了:“墨寒?”
“我叫小黑,不认识你说的人。”真是奇怪了,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而且还知道我叫墨寒,这名字除了我爷爷可从来没有人叫过。
他笑了一下:“瞎说。”
还真别说,就算是我被倒挂着,从脚背往上这么诡异的角度看他,他那一张脸还长得挺好看的。
“瞎说什么啊,你放开我,拐卖小孩了啊,救命啊,拐卖小孩救命啊。”
那鬼修就那么看我,懒洋洋的,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我这爆脾气就上来了,我谁啊,潇城第一乞丐,乞丐中第一小霸王,到哪里都是做老大份的,哪能被人这么戏耍。
“着火了,救火啊,着火了,救火啊……”别说还真管用,巷子里立马就有人推门出来了,趁着那鬼修被开门声吸引住视线,我立马割断捆在我脚上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溜了。
说速度没人能及我速度,说熟练,谁能有我跑路熟练。所以当我看见他堵在我前面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见了鬼了,这人怎么这么快,然后迅速变道。
但是他抓我就抓只猫似的,每次都懒洋洋轻飘飘的出现在我前面,又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困住我,他既然这么放水,我不彻底甩开他都对不起我这乞丐第一人的称号。
所以在跟他玩了一天一夜巷道战后,我真逃掉了。
传送阵直接把我送到了东洲,我玩了整整三个月他都没追上来,这下子我放心了,他跟之前那些跟在我身后的人没什么两样。
挺可惜的,毕竟他长得又好看又聪明的样子。
但也许是我乌鸦嘴,或者是他经不住念叨,第二天我又看见了他,卧槽!他是魔鬼吧。
趁着他还没发现我,传送阵走一波,但是没想到我居然又撞见了他,见鬼了,这人真是见鬼了。
我没来得及再跑,又被他看见了:“你居然在这里?”
这话说得挺诧异的,好像他不知道我在这似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人曾在江州这么顽劣的捉弄我,也许我还真信了他的鬼话:“怎么?跟爷身后吃灰把脑子吃坏了?”
他顿住了,看到他这样我还挺开心的:“爷不陪你玩了,拜拜。”
不等旁边的人启动阵法,我直接把那人的手按在启动阵法的石头上,自己跳进阵法中,等待着蓝光亮起以后我就能逃之夭夭。
但是结局想必你们也料到了,这个人就是跟我有仇,他居然能穿越蓝光进到阵法里。
完蛋了,我要栽在他手里。
这是眼前一黑时我脑袋里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