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沁闻言哈哈笑了两声,手臂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好像怕他真的把他给扔了。
他们这个小区是殷城少有的在黄金地段的矮楼住宅区,每栋楼都只有八层。
他们住的是六楼,不高也不低。
电梯停运对他们生活的影响也不算大。
程至煜背江一沁回到家时,用了也不过三分钟的时间。
他没把江一沁放沙发上,而是在玄关处就把江一沁放到地毯上了,然后动手剥她的外套、外裤。
江一沁连忙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不会是被她给气得直接把她给那啥了吧。
程至煜一言不发,继续动手。
江一沁见程至煜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的,只能看着自己的外套被扒下来。
她汗都流了下来,颤声道:“程首富,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啊啊啊啊,我要被非礼了!!!!!!救命啊!”
程至煜把她的外套脱下,甩手扔进玄关的垃圾筒里,凉凉地看着她,“接下来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江一沁小脸上的惊讶还没掩去,不解地看着程至煜,脑袋慢慢地恢复工作。
见程至煜也脱下外套扔进垃圾筒,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一脸为难地问:“我能不能回房间脱?”
程至煜见她不动,抬起手又想帮她脱。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江一沁连忙后退,一脸别扭地背过身去拉开裤链,一边脱一边警觉地竖着耳朵留意程至煜的动静。
听到程至煜拉开玄关的柜子,像在翻找着什么,她背后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其中还伴随着包装袋撕裂的沙沙声。
江一沁浑身抖了抖,忍不住扭过头瞥了身后一眼。
见程至煜地撕的是几个保鲜袋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程至煜听到她松了口气的声音,扬眉邪邪地笑道:“怎么?不是避i孕套你很失望,嗯?”
那声“嗯”的尾音略微拖了点,性感中又带了点魅惑。
江一沁脸皮很没骨气地红了。
程至煜把几个保鲜袋揉开,回头见她的外裤还没脱,“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我帮你脱。”
江一沁瞪了他一眼,迅速把外裤给脱了,还很自觉地把只穿过两次的裤子扔进垃圾桶。
她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
“抬脚。”程至煜低声命令道。
江一沁依言抬脚,让程至煜把保鲜袋套到她脚上。
程至煜在她脚上各套了一个保鲜袋,“行了,上去好好洗洗。洗不干净别出来。”
“遵命。”江一沁朝他敬了个礼,就一脸扭曲地上楼了。
程至煜皱眉把玄关地垃圾袋绑好,扔出门外。
江一沁简单地冲了个澡后,又爬到浴缸好好地泡了半个小时,手不断地给腿部的穴位做按摩,尽量补救、缓解腿部肌肉拉伤。
要不然,明天肌肉酸疼反弹回来能活活疼死她。
江一沁洗好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有一桌菜了。
程至煜坐在一旁看晚报。
他已经换了一身居家服,头发还微湿,不少头发松松地覆在额头上,发梢修得极为精细,举手投足间总是带了股精雕细琢的感觉。
也许是他还有洁癖习惯的原因,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让人十分舒服。
江一沁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闻了一下发现是她上次给他配的香水,疑惑道:“又闻到让你难受的味道了?”
程至煜淡淡地应了一声,“吃饭吧。”
“嗯。这不是你做的吧?”她洗澡的时间也不算长,程至煜不可能做了一大桌菜后还有时间去洗澡。
“刘婶刚过来做的。”
“哦哦。”江一沁扒了口饭,两颊塞得圆鼓鼓的,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程至煜却很喜欢看江一沁吃饭,她吃东西的样子就好像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很感染人。
每次跟她吃饭,他都能比平时多吃半碗。
江一沁白天累得够呛,刚才又被程至煜吓了一大跳,现在没什么精神聊天,一路闷着头扒饭。
程至煜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人一路沉默地把饭吃完。
江一沁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去了,洗完后出来,程至煜已经不再客厅了。
书房的门缝里透出来一些亮光,猜测他忙工作去了。
于是在客厅留了一盏地灯后,就回房间睡觉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江一沁被一阵低低的哭泣声给吵醒。
她以为是她睡晕乎了,但那哭泣声依旧不时响起。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不是她的错觉后,来了精神。
她昨晚不到八点钟就睡觉了,现在三点多,已经能让她的精神完全清醒了。
江一沁躺在床上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发现哭声是从楼下传来的,还伴随了低低的交谈声。
江一沁挪了挪酸痛得差点抬不起来的两条腿,费力地挪到门口,悄悄地拉开了一条缝,看向楼下。
随后,她的目光一顿,一脸怨念地瞪着楼下。
楼下宁清悠抱着程至煜的腰身,脸埋在程至煜的怀里,低低地哭着。
江一沁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是把她当死人呢,还是故意来恶心她的?
大半夜跑到她住的地方抱着她老公的腰哭,这是什么节奏?!!
好吧,是合同工老公。
江一沁抿了抿嘴,决定先竖着耳朵听墙角,听听他们都说点什么。
程至煜皱眉看着宁清悠染了色的指甲,把手从宁清悠的手里抽了出来,递了纸巾盒给她,“你先别哭,到底出什么事了?”
宁清悠抽了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有人打电话威胁我,说我再接近你就让我好看。我一开始不信,也不理会。傍晚的时候收到一个快递,里面居然是这个。”
宁清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快递盒子。
江一沁也很好奇,很想看看能把曾经的高级法医吓成这样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于是,悄无声息地走到二楼走廊的位子,明天看了下去,发现那个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手术刀。
手术刀的刀刃,插在一个夹娃娃的腹部上。
江一沁心里闪过一阵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那把手术刀有点眼熟。
程至煜的目光落在刀柄上,那里赫然写着“江一沁”3个字。
他不悦地皱皱眉,语气夹杂了明显的严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清悠仔细观察程至煜的神色,发现他的情绪并没有波动,心里升起浓重的危机感,但更多的是心凉。
一直对她照顾有佳的程至煜,在认识江一沁后居然对她的话全然不信任。
连她被威胁后,向他控诉,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安慰她和信任她,而是质问。
在程至煜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她的位置?
她不顾女孩子的面子去见参加程志强的寿宴,结果程至煜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目光过多的停留在她身上,甚至在她摔倒的时候,他先考虑到他的洁癖,然后才考虑到她有没有摔倒。
这些细节此时都像针扎进她心里,逼她不得不去细想程至煜是不是还爱她。
宁清悠脸上出现真切的伤心,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觉得我在污蔑江一沁?”
程至煜见宁清悠的脸上浮起他从来没见过的绝望,想到刚才他的话似乎重了一点,轻声道:“我没这么说。这些事我会调查清楚,这些天你要是担心,我派几个保镖程至煜4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江一沁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明白了,那枚她眼熟的手术刀,是她众多手术刀中的一把。
她的手术刀并不完全放在单位,有些磨损了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损坏后不宜再做手术的手术刀,她有时候拿回家,有时候就交给单位的人处理了。
那枚手术刀很可能是因此流出去了。
但为什么会被人拿去威胁宁清悠?
是谁在激化她和程至煜之间的矛盾?
江一沁脑子里一时间纷乱不已,仅剩的那些注意力全集中到了程至煜的身上。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想、怎么说。
面对别人,他会维护她。
面对他深爱的宁清悠他还会不会如此?
江一沁如此想着,目光粘在程至煜的后背,全神贯注地等着程至煜的回答。
也许是她的注意力全都停在程至煜身上的缘故,不知不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宁清悠的余光瞥到江一沁的身影,挑衅般地偎进程至煜的怀里。
程至煜是背对着江一沁,他并不知道江一沁站在身后。
宁清悠轻声道:“至煜,我爱你。江一沁,她什么都有,有疼爱她的爸妈、弟弟,工作也很好,现在她还要从我身边抢走你。可我什么都没了,我没有健康的身体,工作也丢了。现在还被人威胁,你都不站在我身边,我要怎么办?”
宁清悠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凑在程至煜的耳边说的。
程至煜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很不喜欢这样的碰触,“事情我会处理,我先送你回去。”
“至煜,你没有重视我的问题。有人拿江一沁的手术刀来威胁我,你就这么敷衍我?你就不问问为什么会是江一沁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