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故下达了铲除方芳的指令,挂机。他身处地下实验室,室内还是爆炸后的残缺景象,但地上的破烂杂物都已清理干净,架设了新的实验器材,随时可以重新开工的模样。
杜守故徜徉在实验室内。对他而言,“干掉她”等于踩死一只蚂蚁,他毫不介怀。
杜守故走到一张桌子旁边。
一个黑衣人进来汇报:“杜先生,我们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在烟波镇布下双倍的眼线,一定可以找到“目标”。
杜守故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张辛蕊的照片,目光凶狠。
桌上还放着一本账本。
余天浩家二楼。辛蕊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余天浩拿着一块毛巾正给辛蕊擦脸,她脸上的黑色粘液都被擦掉了。
余天浩缩回手,用探究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辛蕊。辛蕊迷茫不解。
张福也在床边观望,他见辛蕊醒了,立刻缩到余天浩身后,对辛蕊充满戒备。
辛蕊再一动,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腕都分别被绑住了,起不了身,下不了床。
辛蕊手上的伤口贴有新的创可贴。
辛蕊:“为什么绑我?”
余天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转向脸盆绞毛巾,以此避开辛蕊的目光。
辛蕊追问余天浩:“到底怎么回事啊?”
张福忍无可忍:“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哪!”
李万三家的房子。房门被偷偷打开,李航悄悄溜出来,动作迅速,骑上停在院子里的摩托车,发动。
引擎轰鸣,噪音产生。
李航心急如焚,急着要跑,车子却不太给面子,试了好几下还跑不起来。
李万三听到声音,冲出房门,看到李航要逃:又惊又怒:“停下!”
李万三冲向李航。紧要关头,摩托车终于启动。李万三出手,差之毫厘没能抓到李航。
李航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留下李万三在后面跳脚:“你给我回来!”
方芳家。方芳神色匆匆地回家,带着两张镜下图和《赤潮研究》,摸钥匙开门。
方芳进屋,随手关门,门在她身后关上。
走廊安静,四下无人。
走廊尽头的楼梯。光头男和假图书馆管理员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假图书馆管理员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内装作案工具。
两人对视一眼,慢慢逼近方芳的房门……
余天浩家二楼。辛蕊说完了全部来龙去脉,只是隐瞒了自己血能吸引未知生物的事。
付、张都听得入了神,O型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余天浩无比震惊,喃喃道:“还好,还好……”
张福不懂:“好什么啊浩哥?那可是怪物,超自然的未知生物!
余天浩解释:”呃,我是说,还好昨晚我醒了。要是我没跟出去,后果会更加不堪设想。“
张福摇头:“你没跟出去就不会看到那么恐怖的东西了。我光是听你说,今后都要夜夜做噩梦。一滩会活动的水、会吃人的……”
张福害怕,不再说下去。
余天浩想了想,对辛蕊:“以后我们就叫它“黑水”吧。现在总算可以确定,超自然力量真的存在,我们应该早点相信你的。”
辛蕊小嘴一撅,对余天浩抬起被捆绑住的双手,不满之中带有一丝撒娇的成分:“知道就好。帮我解开。”
余天浩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准备为辛蕊解绑。张福突然拉住余天浩。
张福对辛蕊:“你和黑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天浩一怔。
辛蕊有心结,依然有所保留:“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我鼻子好,能闻到它的味道。”
张福非常怀疑地盯着辛蕊:“除了这个,真的没有别的了?”
辛蕊的双手还在抬在她自己身前,她看一眼手上的创可贴,缓缓地放下双手,不再要求解绑。
余天浩见辛蕊不说话,以为张福的架势把她吓坏了。
余天浩对张福:“有什么话,等我把她松开再说。”
余天浩再次准备动手,被张福坚决阻止。
张福严肃:“不可以!”
余天浩不满:“你这是干嘛!”
张福一字一句:“你就不觉得奇怪?黑水对阿杰,说抓就抓。黑水对黑衣人,说吃就吃。不管大人小孩,不管好人坏人,只要是人类,黑水碰到谁都是一样的不客气。”
余天浩已经隐约意识到,张福想表达什么意思。
余天浩焦躁起来,嗓门变大:“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福指着辛蕊:“只有对她!黑水为什么不抓她?为什么不吃她?”转向对辛蕊:“如果你和黑水没关系,为什么它偏偏就放过了你啊?!”
余天浩把张福从辛蕊面前推开,生气:“你吓到她了!”
张福生气:“你动动脑子行不行!黑水抓人吃人,她次次都在场,她次次都没事!都是别人有事!”
余天浩生气:“那又怎么样!”
张福大声:“我早就跟你说她可疑,你就是不听!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可你呢,你还要装瞎!”
余天浩怒:“张福!我警告你——”
张福打断:“我警告你才对!她就是个危险分子,我们再跟她混在一起,迟早也会遭殃!”
余天浩气得揪住张福衣领:“不许污蔑她!”
张福怒:“余天浩,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
付、张开始互相推搡。
辛蕊还被绑着,待在床上干瞪眼。她见付、张的火药味如此之浓,不忍心两个好哥们为她起冲突。
辛蕊又看了一眼手上的创可贴,她内心也确实有愧,打算把自己的鲜血能够吸引黑水的事告诉他们。
辛蕊试图劝架:“不要打!你们都住手!喂……!”
楼下。奶奶买菜回来,挎着一篮子菜进门,听到楼上传来争闹之声,听不清具体说什么。
奶奶不满,准备上楼:“阿浩?你们在上面吵什么?别欺负小糖糕啊!”
二楼。付、辛、张闻声,都是一愣,赶紧休战,松开对方。
余天浩一转念,连忙去给床上的辛蕊松绑。
余天浩大声对楼下:“没事的奶奶,你别上来了!小心摔着!我们没吵,我们打游戏呢!怎么可能欺负小糖糕啊!”对张福,示意他一起搪塞奶奶,“你说是不是啊,福仔?”
张福气不过,一语双关:“不打了!这个游戏不好玩,我再也不玩了!”
余天浩听出张福话里有话、要“决裂”了。
余天浩难以置信,追问:“你说真的?真心话?”
张福赌气决绝:“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余天浩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福瞪一眼辛蕊,负气离去,大步走下楼梯。
方芳家。方芳坐在桌前,对着两张镜下图发呆、思考。
方芳没注意,她家的门底下伸进来一个小管子,开始往外冒淡蓝色的烟雾。方芳逐渐感到不适,头昏眼花。她主观视角,看东西出现重影,镜下图的图案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了。
方芳的意识愈发模糊,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她一头栽倒,趴在桌上。
房门打开,进来光头男和假图书管理员,两人头戴防毒面具、手上戴着手套。
两人脸上的表情被遮掩,一起注视着昏迷的方芳……
余天浩家。余天浩一个人气冲冲地跑到天台上,对张福一肚子的火。
辛蕊跟了上来,见余天浩来回踱步、心烦意乱的样子。
辛蕊想了想,上前拉住余天浩,让他面对自己:“福仔说得对。”
余天浩没想到辛蕊会这么说,大感意外:“小糖糕!”
辛 蕊:“事实就是事实,黑水害人,独独不伤害我。”
余天浩:“那是巧合!”
辛 蕊:“别傻了,我和黑水之间肯定存在什么关联。某种,很神秘的关联——”
辛蕊望向远处的大海,平静地诉说下去:“到底是什么,只有等我恢复记忆才能想起来。在那之前,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余天浩吃惊:“你说什么?你要走?”
辛蕊:“这样对大家都好。”
余天浩坚决反对:“你不能走!”
辛蕊:“我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余天浩打断:“可你自己的安全呢?!”
辛蕊:“我很安全,黑水不吃我。”
余天浩:“你忘了那些黑衣人吗?他们可是要绑架你啊!”
辛蕊:“我一个人会小心的,他们找不到我。”
余天浩斩钉截铁:“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不要相信福仔的歪理,明白吗?害人的不是你,你是受害者!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走掉?外面那么危险,我要保护你!”
此话一出,辛蕊怔怔地看着余天浩,很是感动。余天浩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露骨”,结结巴巴地补充:“你,你别误会,我主要是,还需要你一起帮忙找阿杰的下落,无论如何不能放你走。”
辛蕊会心一笑,知道余天浩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找补”。
辛蕊:放心吧,我不走。我还没吃够奶奶做的菜呢。
余天浩留住辛蕊,心情舒畅,笑问:“你是不是又闻到了。今天是什么菜?”
辛蕊嗅闻:“清蒸鱼。”
余天浩见此情此景,脑袋一机灵:“对啊!说到找人,你这鼻子倒是可以一用啊!”
游家。尤大海一个人呆坐,颓废不已,拿着一张尤晓杰的照片看了又看。
敲门声响起。尤大海行尸走肉般,过去开门。
门外是张福,他似乎有话要说,犹豫一下,又注意到尤大海手中的照片。
张福下定决心:“游叔叔,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是关于阿杰的……”
方芳的家里一片狼藉,桌翻凳倒,橱柜抽屉都被拉开。
光头男和假图书馆管理员都戴着防毒面具和手套。假图书馆管理员负责翻箱倒柜,忙里忙外,翻检所有的东西。
光头男不干活,站在一边,两张镜下图都在他手里。
光头男哼一声,转头看向方芳。方芳依旧趴在桌上昏迷着。
假图书馆管理员将全屋翻了个遍,找出那本《赤潮研究》,过来交给光头男。
光头男接过:“确定她手头没有其它的证据了?”
假图书馆管理员:“是,就这些。”
光头男点点头:“收拾一下,准备撤退。”
假图书馆管理员接令去“收拾”,他收起地上放蓝气的那个小管子,放回黑色的包里。
光头男看向屋子里的煤气罐炉子,发出冷笑,他准备制造“意外事故”的假象,用煤气毒死方芳……
付、辛在海潮街现身。为了掩人耳目、躲避黑衣人,辛蕊改变了装束,身着一件余天浩的连帽衫,帽子罩在头上。她穿余天浩的尺码,看上去松松垮垮的。她还戴着一副廉价的太阳镜。
付、辛先是蛰伏不动,远远地观察井口、以及周边情况。
辛蕊小声:“可以拿下来了吗?戴这个东西,不管看什么都是黑黑的。”
余天浩见四下无人,便帮辛蕊摘下太阳镜:“可以了。一路上过来都没有人,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不用乔装打扮。”
辛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些黑衣人,比黑水还要坏。”
付、辛走向井口。
余天浩:“岛上从来没见过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神神秘秘的。”
辛蕊做嗅闻动作:“奇怪。黑水昨晚刚来过,现在居然一点味道都闻不到了。”
余天浩:“不可能吧……”
两人说着、走到井口旁边,一看都愣住了。那口井已经被水泥堵死。
付、辛站在井边,瞠目结舌。
辛蕊:“黑衣人干的?”
余天浩:“肯定的!那些人真不简单,动作这么快!”
辛蕊认真嗅闻井口,皱起眉头:“填得很严实,一丝缝隙都没有,一点味道都漏不出来。”
余天浩无语:“这下线索又断了。”
辛蕊苦苦思索:“黑衣人这么做,像是要掩盖黑水的存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余天浩忿忿不平:“要我说,他们和黑水之间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联!”
余天浩瞪着井口,似乎恨不得要打它一拳。
余天浩苦恼:“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找阿杰啊?”
忽然辛蕊提鼻子一闻:“我闻到了!很弱,但确定是黑水!”
辛蕊说完就跑了。余天浩连忙跟上。
方芳的家。方芳依旧昏迷,趴在桌上。
光头男和假图书馆管理员都不在了,被翻箱倒柜的家具都已复原,一如往常。
方芳动了一动,发出微弱的呻吟,渐渐苏醒过来,扶着脑袋,一片迷惘,摇摇晃晃地起身,茫然自语:“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
方芳一时也没注意到,家里有什么东西不对。
方芳走两步,突然再次天旋地转,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方芳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却四肢无力。
方芳这才发现,不知为何,屋子里的炉子的煤气罐阀门是开着的,不停地发出煤气泄漏的声音。
方芳大惊失色,再一看,目所能及的每扇窗户都关得死死的。
无助的方芳只能在地上爬动,挣扎着爬向门口。
方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来人啊……救命啊……”
李航胜利大逃亡,此时来到方芳家门外,试探地敲了敲门:“方芳?方芳,是我呀?”
没人应门。李航又敲两下。
李航求饶:“你别不理我啊。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存心放你鸽子的。都怪我老爸,他,他……”
李航犹豫一下,没有把李万三和利通勾结之事说出来。
李航:“我和他吵架了。就为了一点小事,他居然把我电话拷机都没收,还关我禁闭。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家里。方芳已经快要爬不动了,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敲门声,精神略振,气若游丝地呼救,无奈声音太轻,门外的李航根本听不到,只是继续敲门:“方芳?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开门啊?”
方芳奄奄一息,彻底发不出声了,拼命用仅剩的一点意识爬向门口。
门外。李航敲不开门,误以为方芳真生气了,不依不饶:“方芳,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见我啊?”
方芳家隔壁的一户突然打开门,李航吓了一跳。
邻居甲打着哈欠,满脸的起床气:“敲什么敲,敲锣打鼓啊你!”
李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跟我女朋友有点误会。”
邻居甲:“你傻不傻,方老师摆明了不想见你,你越敲她只会越讨厌。”
李航觉得有点道理,住手不敲了。
家里。方芳爬到离门几步之遥的地方,再也支持不住,再次昏了过去。
门外。邻居甲示意李航:“走吧走吧,等她气消了再来。”
李航流连不去。邻居甲驱赶:“有完没完?我们上夜班的人还要睡觉呢,被你吵死了!”
李航灰头土脸,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邻居甲瞪着李航的背影。
李航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准备下楼。
家里。煤气罐持续外泄,方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无人来救,方芳真的要死于非命……
门外,邻居甲摇摇头,准备进自家的门,突然闻到什么味道。邻居甲试探地嗅闻,很快聚焦到方芳家的门。邻居甲带着不解和怀疑,来回地闻。
李航从楼梯处跑了回来:“怎么了?”
邻居甲:“好像有煤气的味道。”
李航一惊,赶紧跟着嗅闻,从门缝里闻到味道,大惊:“不好,方芳有危险!”。
李航手忙脚乱地开始撞门。邻居甲手足无措,只能让开。
李航边撞边呼喊:“方芳!方芳!”
无人回应。李航快要急疯,使出全力,一下、两下……
“砰!”房门被撞开,李航捂着鼻子冲进屋子,见方芳晕在地上,人事不省。
李航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双目紧闭的方芳,全速冲出……
镇上。辛蕊不停地嗅闻,脚下生风,循着黑水的味道穿街走巷。
余天浩在辛蕊后面跟着,四处兜兜转转。两人不停不歇地穿越小镇,跑过一条条的大街小巷。
辛蕊沿途除了嗅闻气味,一路上,凡是看到地上有窨井盖子,她都会特意多看几眼。
游家。尤大海听张福说完事情,目瞪口呆,无比震惊。
张福:“我也不敢相信。”
尤大海不语,抚摸着无线电电台,若有所思。
张福:“围绕阿杰的失踪,确实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但是那个黑水,我自己没有亲眼见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都不敢肯定,它是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再怎么荒唐的信息,告诉你总是没错的。毕竟你是阿杰的爸爸……”
尤大海一拍大腿站起来:“我就知道,阿杰没有死!不管那个黑水是什么东西,我们先假定它是真的。既然它在井里活动,那么阿杰很可能被它抓到了地下。上次的求救信号,就是阿杰从地下发出来的,所以信号会那么差。”
张福:“是,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
尤大海:“福仔,你这就带我去找阿浩,我亲自问他,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救出阿杰就又多了一份指望。他是阿杰的好朋友,我相信他不会说谎。你们都是阿杰的好朋友,这次全靠你们帮忙啊!”
张福赌气:“可是余天浩已经不把我当好朋友了!”
尤大海一怔:“这又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话间,都没有注意到,游家的洗菜水斗的下水口产生了异象……
下水口挤出了黑色的液体,越来越黑,越来越多……
街上。辛蕊跑到一个地方,突然停步站住,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余天浩随后赶到,跑到辛蕊身侧,喘着气、不解地看着她。辛蕊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前面。余天浩顺着辛蕊的指点看去。
前面赫然就是游家的房子。
此时太阳落山,暮色渐浓,光线昏暗,这栋房子竟然显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余天浩呆望游家,心里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好。
辛蕊开口证实了余天浩的想法:“黑水……就在里面……”
辛蕊说完,显得十分害怕。余天浩回过神来,心急如焚,立刻展开行动,命令辛蕊:“你留在外面!”
辛蕊一愣。
余天浩全速冲进楼去,一路冲到游家门口,用拳头敲门,左敲右捶:“游叔叔!游叔叔你在家吗?开门啊!”
无人应门,余天浩大急,以为尤大海已经遭遇不测。
余天浩连连砸门,焦虑万分:“游叔叔!”
突然门开了,余天浩震惊。
开门的张福不明所以:“你来干什么?”
余天浩一把将张福拽出门。张福猝不及防,“哎呀呀……!”差点从楼梯摔下去。
余天浩冲进游家大叫:“游叔叔!”
尤大海腿脚不便,拄着拐,此时还没走到门口,喜道:“阿浩啊,我正要找你……”
余天浩急切拉住尤大海:“快跟我走!”
门外。张福在楼梯上稳住步子,又回来了。
张福带着几分怨气,对余天浩:“我问你哪,你发什么疯?”
余天浩:来不及了!
余天浩忙着拉扯尤大海,尤大海不明所以,张福质问余天浩,余天浩又急着要张福跟他走。一时间,屋里乱成一团。
余天浩大喝:“黑水来了!”
三人同时看到,水斗里,像蛇一样的黑水慢慢从下水口升了起来。
张、游都是第一次亲眼见证超自然力量,都吓呆了。紧要关头,余天浩抓起他手边的一个空酒瓶,用力扔向黑水。瓶子击中了黑水,但未对黑水造成任何损伤。瓶子也没碎。完整的固体消失在液体里。
黑水似乎被“激怒”了,犹如一条眼镜蛇“站立”起来,对着三人,蓄势待发。
余天浩:“快跑!”
张福扶着尤大海落荒而逃,逃出门去。余天浩殿后,最后一个出门。黑水扑向余天浩。千钧一发之际,余天浩重重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