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叙旧也叙好了吧,这时间不要太长了好吧。”岑度敲了敲门框。
沐晰宁撇撇嘴,回头瞪着人,“催什么催,有什么好催的!”真是的,非要逼她生气。
岑度被吓了一下,震惊地看着沐晰宁,“你这个孩子脾气有点大啊。”
顾玦冥抬手揉了揉沐晰宁的头,转头看向岑度,“给我们点时间,我弟弟太长时间没见过他们了。”
岑度耸了耸肩膀,转头看向外面,沐晰宁对着他的背影伸了伸拳头,迟早有一天要搞死他。
沐晰宁扯了扯他们腿上的绳子,却怎么都扯出来,一个妇人将手放在沐晰宁手上。
“别扯了,这东西刀都砍不断的。”沐晰宁的手都扯红了,虎口处磨的都出血了。
沐晰宁抿唇,把绳子放在嘴里咬了咬,气的把绳子往地上一扔,差点骂出口来。
顾玦冥看了她一眼,抬手放在她唇上,将人扶起来,“别着急,等事情解决了就好了。”
沐晰宁点点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你说,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才要放过他们?”
岑度转过身看着他们两个人,眨了眨眸子,“怎么,叙旧叙完了,想起来要和在下说正事了?”
沐晰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看着他,“废什么话,你把我们放进来不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吗?”
岑度歪头笑了一下,“把你们放进来是因为在下开心,虽然在下知道你们从王府来的,但是在下可不确定你们能不能用。”
“那现在确定了吗,想好了让我们干什么了吗?”沐晰宁看着岑度,声音清冷。
岑度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沐晰宁的身子,“你这身子是不是太弱了些,能做什么啊?”
沐晰宁撇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胸脯,“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自己不也是很瘦弱的吗?”
岑度皮肤很白,身高挺高的,但是身子却很瘦弱,身上的袍子都是宽大的。
“咱们两个半斤八两,你有什么理由说我。”沐晰宁身子骨不弱,就算打架也还不确定谁打谁呢。
“在下是个读书人,前几年又受了伤,怎么能比得上小公子,只是小公子着实太低矮了些。
看着小公子可都十三四岁的模样了吧,和你同龄的那些男孩子可比你要高些啊。”
沐晰宁皱眉,她就算再矮也不至于矮成这样啊,这个岑度就是在针对她啊。
“阁下莫要逗我弟弟了,他脾气不好,身子骨也不太好,怕是生气了要加重病情的。”
顾玦冥俨然一副护弟的模样将人拉到了他的身后,身子微微前倾准备随时和岑度动手的样子。
岑度扬了扬手,“好了,在下的错。既然两位都已经准备好,那就请二位回王府去告诉沐晰宁,她若不合作,那些人就要上去了。”
沐晰宁皱眉,“你想干什么,让他们去哪儿?”共同的敌人,直接找杀手就好了啊。
“当然是让他们在前头打头阵啊,那个龙椅他们要是夺得下来,就更好了。”
沐晰宁看着幻想美好未来的岑度,嫌弃地撇了撇嘴,她突然感觉这个人是个傻子。
这种话都敢大大咧咧往外瞎说,这也是怕宣扬不出去,特意加大了音量。
“这种话你就不怕被人听到告诉皇帝去,听说他还有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叔叔呢。”
沐晰宁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他,顾玦冥的名号可不是好玩而已。
岑度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啊,我这么就让人去了,不还是会让他给打回来啊。”
沐晰宁转头看了顾玦冥一眼,眯着眸子笑了一下,眸子里得意的神色尽现。
顾玦冥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清秀的面颊上笑意暖暖。
岑度转头盯着他们两个,目光微微流转,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像兄弟那般啊。
这动作不仅比正常的兄弟更亲密,就连眼神都是不一样的,那个青竹看小叶子的时候,眼睛里有另外一种因素在。
无关乎兄弟之情,而是关注爱人时的样子,这眼神很露骨,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知不知道。
岑度看向沐晰宁,抬手伸向她的头,顾玦冥立马抬手打开了他的胳膊,将沐晰宁抱在怀里。
“别那么紧张,你弟弟头发上沾了一片叶子,在下只是想给她拿掉而已,没有恶意的。”
岑度眸子微眯,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他们两个,顾玦冥不理他,抬手拿掉了那片叶子。
沐晰宁摸了摸撞疼的鼻子,不满地从顾玦冥怀里探出头来,“鼻子要撞流血了啊!”
岑度转身走了出去,让人把他们两个也带了出来,随后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呢,就麻烦二位再回去一趟,帮在下问问沐晰宁的想法,若是她想,我们便一起合作。”
岑度把手里的扇子塞到沐晰宁手里,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中间的空地上。
“沐晰宁讨厌沐家,正好在下也讨厌,你看,这不就是我们两个合作的理由吗?”
沐晰宁讨厌沐家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吗,她也暂时没有无理取闹不是,沐毅烜被贬职那是因为他自己作的。
要是他不动手把沐晰宁打的要死了,顾玦冥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去对付他啊。
“喂,我说的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岑度自己说的很是起劲儿,一转头看到身后的两个人已经不理他了。
沐晰宁掏了掏耳朵,“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岑度抢过沐晰宁手里的扇子,“在下没有说多少遍,在下只是怕你们忘记,若是忘记了的,我的计划可怎么办啊。”
虽然他的人手也不少,但是如果真的和那个冥王顾玦冥对抗起来,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那个人那个人也不允许他把沐晰宁拽进来,那个人护犊子护得厉害。
“该记得的自然都记得,我和哥哥没你想的那么傻,不要瞧不起读书人,你自己也是读书人啊。”
沐晰宁现在已经确定岑度不会对她动手了,脾气也跟着刚了起来。
岑度咧开嘴笑,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读书人,你看我哪一点像个读书人了?”
他明明都已经成了疯子了,还有什么读书人的气质,虽然他疯,但是他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他的。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一个随时随地都能暴怒的病人,一个没有心的魔鬼。
可是他原先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原先是温文尔雅的,穿着白色的衣袍,衣袍上绣着兰花的那种。
那是她最喜欢的花卉,所以岑度才会把兰花绣上去,只要看到她,他的脸上就笑意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