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沐晰宁总感觉不对劲,按说殷芜在幕后待了那么长时间了都,怎么可能会那么弱的。
那么多人都在他的掌控下,甚至连阿利达都无声无息死在他手中了,蛮族人不仅没有发觉或者对殷芜做出什么事情来,还听了他的话去针对顾玦冥。
蛮族人本来就不多,他们打仗的时候靠得都是蛮力还有领头人的计谋,有时候靠着蛮力还是能够打胜仗的。
大部分人都被殷芜控制住了,经过两次战争以来,他们人也都死的差不多了,即使有还没死的,也都成了蛊人即将死亡。
蛮族剩下的人大多都是些老弱妇孺和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人了,顾玦冥在那日之后就把蛮族给收了,并且交给了边城的老城主。
“他消耗过度,而且你那一箭让他伤势加重了,他能坚持着不昏迷已经是极限了。”白无言蹲在殷芜身侧,抬手检查着殷芜的瞳孔和伤势。
殷芜失血过多,看来他近段时间放出了好多,可是若是只为养蛊的话,这也太多了,而且这些蛊也没有那么厉害。
“白老头,你觉不觉得不太对劲啊,这个殷芜应该没可能这么虚弱,而且怎么感觉他这是故意让我们抓到的。”
沐晰宁托腮看着殷芜,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张脸是很好看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点瑕疵。
顾玦冥转头看过去,抬手捂住沐晰宁的眼睛将她转了一圈搂在怀里,闷声道,“只能看我,不能看他人。”
沐晰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着顾玦冥,“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就只是看一下而已,又不会做什么。”
顾玦冥抿唇不说话,垂眸冷冷地看着殷芜,他可是听苍耳他们说过的,沐晰宁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好看的皮囊,他不就是个例子吗,就是因为这张脸沐晰宁才救他的。
万一殷芜那张脸再对了沐晰宁的胃口,顾玦冥就哭笑不得了。
“等会儿等会儿,你别忘了,我看白老头的脸看了那么多年也没什么非分之想,怎么可能会对殷芜有想法。”察觉到顾玦冥抱的越来越紧,沐晰宁立马解释。
白无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沐晰宁一脸的受伤,“你这是嫌弃我了吗?小的时候还说我貌似天仙,现在就嫌弃了吗?”
沐晰宁撇撇嘴,“怎么,我说错了吗,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有什么想多了吗?”
白无言刚想说什么,想了一会儿之后立马噤声,也是,沐晰宁要是对他有想法的话,沐晰宁的娘就得气的活过来了。
“主子,已经烧了。”无影他们把蛊人踢到坑里之后,扔了火折子,等到确定火势变大了才向顾玦冥禀报。
看着火坑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从里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喊叫声,若是没提前知道那些是蛊人,可能会被迷惑而放了他们。
顾玦冥捂住沐晰宁的耳朵,淡淡地看着火坑,思考着等火灭了之后可能要把坑填起来了。
原本无踪还准备挖个坑埋些柱子让那些士兵锻炼一番,现在看来得另外找地方了。
等火坑里的火熄灭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里面的蛊人都成了渣尘,无影无踪带着人把坑填上了。
沐晰宁睡到了中午才起来,顾玦冥让人准备好了午膳放在桌子上,见沐晰宁醒了,他立马走了过去,拿了衣服亲手给她穿上。
沐晰宁打了个哈欠,趴在顾玦冥身上,“回京城吧,我心里不安,总觉得殷芜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玦冥低眸,点了头,端了一碗粥递到沐晰宁唇边,“先吃饭,等会儿去看殷芜。”
昨天晚上,殷芜晕过去以后就被他们带到了牢里,用铁链锁着。不管他是真的虚弱还是故意而为之,都得好好防范着。
沐晰宁大口喝了粥,又吃了几口小菜,用帕子擦了嘴之后转头看着顾玦冥,“不去看了吧,估计有人已经去过了。”
白无言在当天晚上就去地牢里看过了,殷芜瘦了一圈,脸毫无血色,他拿起他的手腕看,手腕上满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有深有浅,新伤覆盖在旧伤上,有的伤口貌似都可见骨了,就算伤口愈合了,还是有一道沟痕。
殷芜整个就是一种病态的脆弱,他肩膀上还留着沐晰宁的短箭,身上的半边白衣已经成了红的。
白无言轻叹,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拿出来了止血药和一柄更短一些的匕首,将搅进殷芜肩膀的短箭剜了出来。
幸亏提前把殷芜给弄晕了,不然这些实在是不好做,刚才他都疼醒了好多次。
做完一切之后,白无言才又拎着药箱,披上了斗篷离开地牢。
地牢里密不透风,只有顶端的一个小窗口透出点光来,其他的角落都是黑洞洞的。
“把人带到马车上好生看管,千万不要让他死了。”修整了几日,确定不会有人来犯之后,顾玦冥让人押着殷芜回了京城。
只要殷芜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不怕他再耍什么花招,一个个全都给他扼杀在摇篮里。
罗城离边城不远,出发前沐晰宁让顾玦冥带着她去了趟边城,此时老城主去了蛮族之地,这里留着少城主和夫人把守。
沐晰宁去看望的时候,羌氏正逗弄一个孩子,那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爱。
沐晰宁眸子往下看,见那羌氏坐在椅子上,小腹处微微鼓起,看着不像是吃胖了的样子,倒像是有孕。
“臣妇恭迎王爷王妃,还望王爷王妃恕罪。”羌氏说着便要站起来跪下,沐晰宁抬手按住其手背阻止了她的动作。
“好生歇着吧,我跟王爷来只是专门来看看,并没有让人通报什么,只管放轻松就是了。”沐晰宁探着羌氏的脉搏。
腹中的胎儿应当才四个多月的样子,羌氏的脉搏比之前强健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舒畅了,所以连带着病痛也都减弱了。
“谢王妃娘娘。”羌氏脸上都带着温柔,看样子有孕果然能让一个人产生极大的变化。
“王妃的孩子怎么没有带来,这才多大不能离开娘亲的。”羌氏看了一眼沐晰宁扁扁的肚子,再一回想那时,这么算来,孩子应当几个月大了。
沐晰宁轻咳了一声,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顾玦冥上前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阿宁身子不好,孩子留不了。”
羌氏身子也不好,自然是知道有孕会对母亲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亏损,听顾玦冥这么说,便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