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被遗忘在床榻内里的发出了抗议的声音,肉手从襁褓里伸出来,抓着沐晰宁散落在床上的头发。
顾玦冥听到声音愣了一下,站起来叹了口气,“我把这小崽子给忘记了。”说着,弯腰把花容抱起来。
结果这崽子抓着沐晰宁的头发不放,甚至还放到了嘴里吮吸,等把头发扯出来后,她的头上下半截裹满了了唾液。
“咦。”沐晰宁嫌弃地揪着那一绺头发,转身就抽了下把匕首想要割掉,顾玦冥立马抬手抓住,就着下人端来的水盆给她洗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把头发剪了,而且只是孩子得口水,洗洗就好了。”说着,拿了帕子包着那一绺头发,用内力烘干。
沐晰宁点点头,把奶娘怀里的花容抱过去放在腿上,伸出两根手指,花容立马一手一根手指抓住了,来回摇晃着玩的可开心了。
白无言和洛祁被顾玦冥派人送了回去,反正他们两个在这里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而且身上还有酒气。
等过段时间再找他们两个算账,什么时候,竟然还敢喝的烂醉,而且还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你看他,怎么养的这么胖了,是不是得给他控制一下啊。”沐晰宁揉着花容圆鼓鼓的小肚子,啧啧称奇。
原本生下来的时候就那么小小的一团,这才一个月,竟然都这么大个了,在长长恐怕更大。
“王妃可不能不让小主子断食,小主子还是同时期孩子中长的慢的,若是再控制饮食,怕是不妥当啊。”奶娘自己都生了好几个孩子,也帮别的大户人家养过孩子,没听说竟然还有嫌弃孩子长的快的。
刚接手这小主子的时候,她还以为孩子才出生几天,小的像是猫崽子一样。
“这样吗?”沐晰宁看着啃她手指啃得欢快的花容,空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可要快快长大啊,等过几日带你去找哥哥玩。”
边城主那家的孩子也快到了,孩子父母长的都不错,估计那孩子样貌也讨喜。
“阿宁,你父亲戚族还有那柳氏的戚族已经进了府里。”顾玦冥抬手,屋子里的下人立马退了出去。
沐晰宁垂眸,逗弄着花容,“他们以什么理由想要让我下台?”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父亲那边的戚族要从你母亲下手……”顾玦冥冷笑一声,“他们想拿你母亲生前的那位情郎做文章。”
沐晰宁皱眉,什么情郎,明明是沐毅垣那个人强取豪夺的,把有情人拆散,现在竟然还敢拿这些说事。
“倒是不怕,左右我有办法让他们说不出口来。”沐晰宁把花容抱起来准备起身,顾玦冥一把拦住,“你做什么,我饿了,吃点东西。”
她得去小厨房吩咐一下厨子做一些点心,到时候还得去看看他父亲的那些戚族呢。
“你躺着,我去吩咐就是了。”顾玦冥强行把人按在床榻上,还盖上了被子。
沐晰宁叹气,等顾玦冥出去了之后把无良喊了进去,“阿良,你帮我去小厨房,告诉厨子做一些好看的点心来。”
无良点点头,正准备走出去,沐晰宁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先过来,不着急。”
看无良走路还有些费力的样子,沐晰宁总能想起那段时间,筋脉被挑断的痛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的。
“怎么了?”无良走到床榻边,往脚踏上一坐,沐晰宁拉着她的手腕,摸着她手腕上的伤疤。
“阿良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无良摇摇头,垂眸看着手腕,“想不起来,像是丢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出来。”
就连武功都找不回来了,明明对于一些动作还是有反应能力的,可是手上没力气,挡不住攻击。
“想不起来也挺好,起码受的苦忘了,以后就不会太苦。”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那可是她的阿良啊。
“嗯……”无良看了沐晰宁一眼,抬手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我还记得主子你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沐晰宁弯眸,用力地点头,把花容抱起来塞到无良怀里,“你可是说过帮我带孩子的,现在这孩子交给你了。”
“可是小……咳,我还要去找厨子啊,王妃不是想要点?”无良站起来,把花容又还了回去,转身跑了。
沐晰宁眨了眨眼,低下头跟花容面面相觑,花容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沐晰宁揉揉小孩的肚子,“还笑,你都被嫌弃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不行,还是得起来。”沐晰宁把花容抱开放在一边,然后起身穿了衣服,又把人抱了起来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种了几颗果树,现下枝叶繁茂,结出了一个个指头大小的果子,等再过几个月,果子就能吃了。
树下是之前做的竹秋千,每天都有下人打扫,见沐晰宁要去玩,立马有人拿了指腹厚的垫子铺在了上面,沐晰宁刚想说会热,那边又有人拿了冰丝制成的薄垫子来。
沐晰宁嘴角抽了抽,行吧,看来是有所准备的,让她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砸吧砸吧嘴,抱着花容往秋千上一坐,往后挪了挪,脱了鞋直接躺了上去,不得不说,这冰丝果然是舒服。
就算底下的垫子后,躺在冰丝上也没有发热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树荫的原因。
“王妃,王爷来了。”小丫鬟轻推着秋千,见不远处顾玦冥正往这里来,便出声提醒。
“嗯,知道了。”沐晰宁闭着眸子,往秋千上一躺,抱着花容动都不动。
小丫鬟一愣,继续推着秋千,等顾玦冥到了面前,立马伏身行礼。
顾玦冥弯腰抬手阻停了秋千,凑近,“刚睡醒的怎么还能再睡得着,小丫头不要装睡了啊。”
沐晰宁撇嘴,闭着眼睛指指秋千,示意顾玦冥继续推,“你让无影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有结果了,正好那吴侍郎跟你父亲戚族有关系,他们紧赶着来送死,总得满足他们。”顾玦冥坐一边,轻推着秋千。
“吴侍郎和那个走走粮的李大人之间的证据找到吗?”想当初打仗的时候,如果不是郁温凉,他们就有危险了。
“差不多了,吴侍郎家里有个密室,里面是贪污受贿的东西,而那李大人,他亲自署名的一箱金子可是在别人手里。”
那金子本来不能够署名的,但是那李大人怕林子被偷,所以就在金子底下都刻了一道,金子流传到市面上后,被朝堂知道。
自此,李大人还被罚了俸禄,禁足三月,之后就再也没有刻过字,而且还把之前刻了字的重新收了回去。
只是可能时间太长了,李大人自己也忘了这件事,那箱刻了字的金子就这么被他送给了吴侍郎……
那可是唯一一箱了。
顾玦冥眸子里闪着光,安静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挑起一些热闹了。
“那你还不如让他们互相斗,坐山观虎斗,我们吃回扣。”沐晰宁睁开眼看着顾玦冥。
她知道他有办法搞到那一箱李大人署名的黄金,“你让人从吴侍郎家拿出一些黄金,然后去做一些特殊的买卖,最好牵扯到人命的那种。”
到时候李大人发现了,肯定要确认他自己没有做,然后就会想到被他贿赂过的那些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