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报仇之后是不是爽快多了。”马车上，沐晰宁拿着帕子把芍药被划伤的手包上。
芍药愣愣地转头看向沐晰宁，半晌了才点点头，沐晰宁笑了一下，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好了，已经过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若是你想，我带你去找老鸨。”
闻着沐晰宁手上的香味，芍药逐渐平静了下来，“王妃把我送到楼里就好，我想跟她在一起，她待我好，我不能离开她。”
这是沐晰宁意料之中的，反正她也只是想带芍药完成复仇，解了心里的那个疙瘩。
“好，这就带你回去。”沐晰宁喊车夫转了方向往青楼去，把芍药交给老鸨之后，又给了她些银子。
楼里的那些细作和可疑的人都被赶出去了，而且王三已经入狱，那王公子也忙着赚钱，走进火坑里，楼里倒是安全的。
“主子，你们不会真的把那人的骨头给砸碎了吧。”零月没进去那牢里，沐晰宁说让她在外面守着，为了防止她对沐晰宁产生异样的心理。
“当然了，报仇哎，自然是原封不动地全部奉还啊，不然怎么能叫报仇呢。”沐晰宁坐在马车里悠闲地嚼着肉干，方才发生的一切对她似乎没有影响。
“啊，对了，王爷是不是已经派人盯着苗利去了？”搞定了这事，接下来的大事依旧需要谨慎继续。
“是。”零月还沉浸在想象中，她无法想象沐晰宁顶着这张无害的脸会去做拿着锤子砸人骨头的事，平日里只见她用一些小东西整人的。
沐晰宁抬手在零月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方才我问了你什么你可知道吗？”沐晰宁托腮看着零月，曲指抬手抵在她下巴上。
“属下听到了，主子问属下王爷是否派人盯着苗利去了。”零月一脸淡然，面对沐晰宁的戏弄之举并未有什么反应。
沐晰宁撇嘴，收回了手，“你这人忒没意思了，你可是个女子，怎么不知道害羞一下？”
“属下早就不知害羞为何物了，作为暗卫，不能有多余的情绪。”虽然她现在被沐晰宁熏陶的已经没了之前那冰冷冷的感觉，但是作为暗卫隐藏感情必须得有。
“哦，这样啊。”沐晰宁有些不开心，无际在她的带领下，已经开始整人了，而不是一刀解决，可是这个零月只看着她，却很少亲自动手。
零月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给她剥杏仁，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但是沐晰宁没有惩罚她，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马车到了王府，沐晰宁没有让人扶，自己跳下了马车，零月拿着剥好的杏仁跟在后面。
“这是怎么了？”无际悄咪咪走过去，跟在零月身侧，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主子好像不开心。”零月转头看向无际，又看了一眼沐晰宁的方向，“可是属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女主子不像是会生我们气的人啊，你们出去做了什么？”无际倒是没见过沐晰宁对身边的人发过火。
零月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无际说了，无际笑了，“没事的，你又没做什么事，女主子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可能只觉得你有些无趣罢了。”
零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无趣？一个暗卫要什么趣，只不过遵守命令杀人罢了，要那么多情绪影响自己吗？
无际见状，抬手拍上零月的肩膀，“我跟你说啊，你跟无影哥简直一模一样，都是那么无趣的人，有时候有点人情味也是好的。”
零月侧身躲开，无际身子一歪，胳膊从零月肩膀上滑了下去，知道零月没耐心听他说教，无际耸了耸肩膀也就离开了。
反正说了也白说，他还不如去找那些有人情味的人玩，跟着无影和零月，那还不如他找根木头呢。
沐晰宁走的老快，零月再回神的时候，沐晰宁已经不见了踪影，无良从前方走来，零月快步上前，“阿良，你可见到女主子了？”
无良提着一篮子梅花，那是她从院子里的梅花园里捡的落花，等洗净了就放在蜂蜜里，放阴凉的地方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就可以泡水喝了。
“没看到啊，女主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无良转头往身后看了看只看到几个下人。
“没事，一会儿我自己去找找看。”零月额角突突的，心下觉得沐晰宁肯定是不悦了的，不然不会不理她，自己就突然消失的。
可是为什么会不悦呢，方才无际也说她并没有做出或者说出什么，难不成仅仅是因为她对沐晰宁的举动没有反应，可是那要怎么办？
“你怎么这副表情？”无良从小篮子里捡出一支好看的梅枝，走到零月面前，抬手插进了她的马尾发冠中。
“女主子仿佛生属下的气了，似乎嫌弃我没有情感。”零月站着不动，任由无良拿着梅枝在她头上乱插。
“噗。”无良收手，往后退了一步扯开一点距离，“主子并没有生气的，她只会觉得没有影响到你，接下来你可要准备好接招了，想当初无际也跟你这般一样。”
可是现在呢，无际比无踪还要活泼，顾玦冥曾经都想过把他踢出暗卫营，拉出来做个明面上的侍卫。
“……”零月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气，“属下知道了，阿良姑娘去忙吧，属下再去找找女主子。”
是死是活，反正迟早都得受着，被沐晰宁捉弄也比被顾玦冥罚到惩罚堂的好。
无良拿出放在篮子上的梅花枝递过去，“主子喜欢这个，她屋里窗口有个花瓶，你把这个给她换进去。”
“是。”零月接过梅枝，怕折断了枝叶，还特意摆开胳膊护着。
等她到了沐晰宁的院子里，沐晰宁正在屋里坐着吃点心，见她进来了，沐晰宁就抬眸瞥了一眼。
零月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杏仁放到桌上，然后拿着梅枝来到窗边，把里面的梅枝换了出来。
“……”沐晰宁拿过杏仁吃，零月做什么她都盯着看，看的零月背后都发毛。
“主子有什么吩咐吗？”零月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现在好希望沐晰宁可以给她个痛快，就算插一刀报复也成啊。
“没有，你忙，你忙。”沐晰宁眼眸笑了一下，把杏仁倒在放点心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