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肖小姐以后会不会安生一些了？”都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而且这元日当天肖府都那么安静，肯定是被教训了。
“哪个能知道呢，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我还怕她不成。”沐晰宁耸了耸肩膀，带着两人转身往回走。
肖府不是有钱嘛，这次他就让他们把一半的粮食都掏出来，不过肖荆的东西她得告诉顾玦冥不能动。
“对了，刚才那小丫头，你看到是向什么方向去了吗。”沐晰宁拿过无良怀里油纸布包裹的一串糖葫芦，果子鲜红酸甜，外面的糖衣薄脆入口即化。
“往南边去了。”无良已经吃过了一串，见沐晰宁拿了一串，立马转身示意零月，“往小巷子里了，里面人家那么多，主子不会要去找她吧。”
零月不晓得她俩在说什么，摇头表示自己不喜欢吃甜食，无良把自己吃的一串递过去，“尝尝，很好吃的。”
零月耐不住无良看着她，于是低头咬下一颗果子，微甜的糖衣加上酸甜的山楂果格外的可口。
“把她的糖葫芦买下来分给府里的人吃，这不正好两全其美了。”沐晰宁往南边走，在路边跟人打听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女娃娃。
一个卖菜的大娘给沐晰宁三人指了路，她们来到巷子里那处破旧的小院，大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小孩子的笑声。
沐晰宁走过去推开木门，嘎吱声让小院安静了下来，那个卖糖葫芦的小女娃一看到沐晰宁就兴奋地指着她，跟一旁的男子讲，“阿爹，就是这个姐姐。”
那男子正在洗山楂果，水盆里的水还结着冰，他粗糙的手冻的通红，见沐晰宁来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站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看着沐晰宁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手足无措了半日后才想起来要行礼，立马拉着几个孩子一瘸一拐地跑过去，跪在了沐晰宁面前，按着几个娃娃的脑袋让他们磕头。
沐晰宁连忙示意零月把他们扶起来，“别紧张，我就是觉得这糖葫芦好吃，所以过来瞧瞧是谁做的，可还有剩余的？我想买来给府里的人吃。”
那男子站起来，几个孩子都躲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腿，只有那个女娃娃开心地看着沐晰宁。
“啊，是这个小娃娃卖的，可还有吗？”沐晰宁见男子还在疑惑，伸手指着他身旁的女娃。
那男子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一串糖葫芦而已，若是王妃喜欢吃，直接派下人来知会一声，草民会给您送去的，怎么还能亲自过来一趟呢。”
“今日正好碰到了，再转回去让下人来，这不费了好些时间嘛。”沐晰宁弯眸，侧头看向男子后面的木盆，“那个就是山楂果吧，是要准备做糖葫芦了吗？”
“是，等山楂果洗净了就串在竹签上，然后裹上糖衣便可。”男子侧身，让沐晰宁可以看清他身后的东西。
在院子里放着一张大的木桌，上面放着几个两个木盆和一张干净的油纸，最边上是一个火炉，里面熬着糖浆。
“这样啊，小时我也做过，却不及你做的好吃。”沐晰宁走过去，从水盆里拿出一个山楂果。
“这样吧，你把这些果子都做成糖葫芦，晚些时候我派人过来取，这样也省的浪费时间了。”沐晰宁寻了半日没找到孩子的母亲，但是又不敢直接问，怕人伤心。
看这男子腿脚不便，天气冷路面滑，她也不想让那么一个小孩子到处跑。
“草民给王妃送过去就好，何必还要派人来呢。”男子有些惶恐，“王妃平日里救济百姓，我们都十分感恩戴德呢。”
沐晰宁笑了一下，掏出荷包里的碎银子银子放在了木桌子上，“这都是我该做的，不必这样。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沐晰宁离开的速度之迅速让人都没反应过来，零月扯了一下无良的袖子，拎着人的领子跟在沐晰宁身后走了。
男子愣了一下，就推了一下身边的女娃，“快去拦下王妃，用不着这么多钱的，快点。”
小女娃跑出去，沐晰宁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只好又回去了，“阿爹，人不见了。”
男子回身看着桌子上的碎银子，那得是他们一家人大半年的花费啊，他只是送些糖葫芦过去，那送多少串啊。
“先去做了吧。”男子拉着几个孩子到桌边，几个娃娃坐在小凳子上串糖葫芦，他把山楂果串放在熬好的糖水里滚了一圈，然后拿起放在油纸上晾着。
王府的下人过去拿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好了一桌子的糖葫芦，地上还放着两个篮子，里面是晾好的糖葫芦。
家里所有的山楂果都被做成了糖葫芦，但是他们这个冬天不出去卖糖葫芦，靠着沐晰宁给他们的钱，也能过大半年。
“您拿走些银子吧，这所有的糖葫芦加起来也不足以这么多银子啊。”那人看着下人把糖葫芦放进箱子里，抬上马车。
“王妃给你的你拿着就是了，更何况以后王妃还要在你这里拿，你收着。”下人替他把门关上，架着马车离开。
周围的邻居见状，纷纷走了出来，看着马车讨论。
“季书生，什么人到你家里了？做什么的？”
季书生打开大门，站在门口，“买糖葫芦的，那夫人要买给他们府里的下人吃，所以要的多些。”
“这是要了多少啊，都用上马车了，莫不是把你买的所有的山楂果都买了啊，”
“本来就没买多少山楂果的，夫人府里的下人多，就全部拿走了。”季书生不想多说什么，冲着他们笑了一下就把大门一关回去了。
他的这些钱还要拿来养孩子，若是让邻居知道王妃给了他多的，肯定又会说些不好听的话来了。
“他就是个不合群的，你们跟他聊什么，都回去吧，天怪冷的。”一婆子从自家屋里出来，恶狠狠地赶人。
“走了走了，那个恶婆子又出来了，快回去。”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那个被人称为恶婆子的人老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大门，回了自己屋内。
季书生拿出五两银子递给身旁的女娃，“你把这个钱给外祖母去，就说是孝敬她的，请她一定要收下。”
女娃点头，拿布把银子包上，塞到怀里，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头往外看了看，看到没人立马冲了出去，跑到对面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