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小丫头现在就不是人中龙凤了吗?”白无言表示不服,他培养出来的丫头现在可是万人敬仰的。
殷芜侧眸瞟过去,默默闭上了眼睛,“是,姐姐的女儿自然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
白无言舔了舔唇瓣,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用早膳,于是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喊了下人传膳。
殷芜还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打坐,腰背听得很直,整个人都像是一座神像,一动不动地。
“喂,吃饭了啊。”白无言喝了一口白粥,香甜可口又不烫嘴。不得不说,王府小厨房的厨子是真的有眼色。
不仅根据季节改变膳食的样式,而且天热的时候会把吃的放在冰桶中冰一下,等到温热了再拿出来。
“我已经吃过了,谁会像你一般饿着肚子不吃早膳。”殷芜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又闭上继续神游。
白无言撇撇嘴,喝了白粥,又吃了小菜,站起来摸了摸吃饱的肚子,“你别那么死气沉沉的,小丫头喜欢欢腾活泼的,”
殷芜动了动眸子,转过身不再理会白无言,他觉得这个人太啰嗦了,打扰了他的修行。
白无言见他不理,也不再强求,反正他只要听进去了,就不怕以后改变不了,他的执念还在。
沐晰宁抱着花容回到了院子,因为动了气,所以一时间忘却了寒症发作的后果,经过这一路的停歇,脚下突然一软,抱着花容就要摔倒。
顾玦冥连忙伸手把沐晰宁揽回怀里,顺带把花容也给抱了回来,末了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花容在她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宁莫要生气了,你身子不好。”见沐晰宁因为花容的笑而软了一些,顾玦冥立马见缝插针,“花容喜欢的是阿宁的笑脸。”
不能硬抗的事情沐晰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健康开玩笑,所以被人抱起来之后她也就安生地窝在他怀里不动了。
“突然发作的,估摸着这几天的日子也快到了。”沐晰宁揉了揉怀里的花容,抬眸看着顾玦冥勾唇。
那满脸的恶意微笑让人为之颤抖,顾玦冥脑袋里瞬间闪过许多,最终停在了那几日上,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沐晰宁准备无理取闹一番了,趁着这个阶段好好折磨一下这几个人。
“没有,我只是在想到时候要让小厨房给你做些什么吃。”这个的确是一个很重大的问题。
天气热,沐晰宁不愿意吃热的,但是也绝对不能让她吃凉的,她肚子一疼脾气则更加暴躁,到时候遭殃的就他了。
沐晰宁这才消气了,窝在顾玦冥怀里动弹了几下,侧头把下巴抵在顾玦冥肩膀上蹭了蹭,“你怎么都不觉得烦躁呢?”
“烦躁什么?”有这两个宝贝在怀里,除了幸福,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别人家的娘子都是温婉听话,不敢大声说话的那种,只有我大嗓门不说,还整日里欺负你。”
无影在他们身后跟着,细细品味了这番话,总觉得沐晰宁这是在炫耀,真的是在炫耀。
顾玦冥轻笑一声,抬脚迈进房屋内,把人放在椅子上,“有幸得你已经是我最欣喜的事情了。”
沐晰宁听得心花怒放,刚准备起身亲他一口,花容在她怀里就开始胡乱扑腾,憋红了脸准备着大哭。
“不好。”沐晰宁连忙抱着花容来到贵妃椅边,把他往上面一放,扯开花容身上的小衣服。
臭呼呼的味道立马涌了出来,把沐晰宁熏的往后退了退,撞到了顾玦冥身上,转身趴在人胸口,“他出恭了。”
顾玦冥轻笑,揽着沐晰宁往那边走了几步,然后弯腰把垫在花容身下的布垫子抽掉,立马就有下人递上来一块新的。
沐晰宁皱眉看着,侧身躲开了那块臭乎乎的布垫子,然后看着顾玦冥熟练地给花容换新的。
“换了就是了,那可是我们的儿子,怎么能嫌弃呢。”换好了新的衣物,花容哭兮兮的脸顿时变了样子。
沐晰宁站在一侧看着,花容在顾玦冥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这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倒是看的顺眼。
“一直都是你给花容换的吗,看样子你倒是做了很多次了。”沐晰宁坐下来喝茶,茶是温热的,不烫嘴。
“既然阿宁不想做,那这些肯定就到我手里了。”而且他也不舍得让沐晰宁做这些,她还是个小丫头呢。
“阿宁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他长大的过程不是阿宁你受苦的过程,等他长大了,可是要跟我一块保护你的。”顾玦冥已经决定了教他儿子武功,让他一块保护沐晰宁。
“……”沐晰宁愣了一下,突然站起来抱住了顾玦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果然是我看上的人,不负此行。”
顾玦冥笑了一下,把睡着的花容放在床榻上,转身抱着人,“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小丫头,我的命都是你的。”
这番炽烈的表白说的沐晰宁心口发麻,脸颊热的发烫。
“咳……”门口白无言端着药过来,在门口敲了敲,又轻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俩先喝了药再说。”
这俩人也太粘腻了,白无言走到门口的时候都不敢进去了,那甜蜜蜜的氛围让人不忍心打破。
沐晰宁笑了一下,离开顾玦冥的怀抱走到门口把白无言端来的药一口喝尽。
“放心,没事了,白老头你知不知道殷芜的眼疾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让他看看花容了。
白无言垂眸看了她一眼,收了她手里的空碗放在桌子上,“精血耗尽,无法医治,只能让他这样等死。”
白无言有些哽咽,再怎么着那也是他的亲弟弟,虽然那么多年都没见面了,但是血缘关系还在。
“可是你舍得吗?”沐晰宁歪头看着他,“你把他带在身边不就是想帮他好好活着。”
用意被打破,白无言轻咳了一声,“废什么话,喝了药就好好休息,不该说的别说。”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憋在心里吧,要是让殷芜知道,肯定又得闹。
“行,我闭嘴不说话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沐晰宁弯眸,抬手递给他几个粽子糖,“给你的。”
白无言皱眉看着手里绿油油的糖,吞了口口水,“这糖是孩子吃的,你给我做什么。”
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些糖果了,突然有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吃不下去。
“你也是个孩子啊,是孩子就得吃糖啊,你快吃了就是了。”沐晰宁差点上手把糖塞到他嘴里,
白无言往后退了几步,把粽子糖收到荷包里,“那什么,这东西我自己会吃,你继续跟你家那位王爷聊天吧。”
沐晰宁耸肩,目送着白无言仓惶而逃,而后转身看着顾玦冥,委屈巴巴地,“我很可怕吗?”
顾玦冥摇摇头,“阿宁怎么会可怕,是阿宁猜中了白前辈的想法。”花容抓着他的手指塞到嘴里,他还没有长牙,咬得指腹发痒。
“我也没什么意见,白老头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沐晰宁向来都是懒得管那些闲事,更何况白无言那么大年龄,也管不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