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池胥突然压在了自己身上,脑子里立刻糊成了一团,可人也是醉得,除了发愣实在做不出其他动作。
接下来就是细密绵长的吻,从脖子一路到了嘴角。
她懵了,也沦陷了。
“池胥,你骗我!”
她立刻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般,被这男人刷的团团转。
原来早在成婚前,他就在骗她,当日被人下了药,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却信了。
原来池胥早就知道她怀孕是装的,还陪她演了这么久的戏,自己就像个猴子一般在被人耍。
委屈,特别委屈,自己再一次的输给了男人。
心中的不甘让她推攘着,可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再加之她喝多了酒,就更显得微薄。
池胥一把将她的手攥住,捏在了手里,眉心微微的皱褶,显然是对她的话不满。
“那又怎样,现在也变成真的了。”
这不是她所期望的么?以往想着法子往他身上贴,现在他决定满足她,可偏偏她还不乐意了。这简直是对男人的侮辱!
顾不得他的挣扎,手心更为用力了些。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同感,梁青顾接着酒意哭了出来:“我讨厌你,我不想伺候你了,我想回家!”
哭声凄惨,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池胥心里被她哭的越发不踏实,方才那一句“回家”让他开始后怕起来。
附身将她吻住,耳鬓厮磨:“回什么家,池府就是你的家。”他虽调查不出来梁青顾的老家究竟再何地,但既然她已经嫁给了他池胥,那么池府就是她唯一的归宿。
“而且,你也不可能讨厌我。”
“凭什么!”
“因为你喜欢。”
梁青顾的唇再一次被吻住,所有哭声和委屈全都被堵了回去。
这一夜,靠近后院的侍女侍卫们可都醒了。
两位主子接着酒意放肆,丝毫不作演示,他们这些坐下人的,就是不想听也得听。
特别是那些个巡逻的侍卫,那可真是苦了他们。
夜,还是要巡的,可这附带的福利,他们却没这胆子消受。
梁青顾日上三竿才勉强睁开了眼睛,可只是转个身的功夫,身体就是如同散了架一般疼痛。
今日池胥也没早起,到了此时还在旁边睡着,若非她腿脚迈不开,真想一脚给踹下去,可动又动不了,心里自然是郁闷。
对于池胥的欺骗,她心里仍旧是不好受。
这男人也不知有没有一句真话,偏偏她又没办法,离了他又不行,只能这般依着。
想起昨日池胥说的那句话。
“你喜欢。”
她还真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心,到现在都没琢磨透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池胥的容貌,才情,财力,智慧,都是她所中意的,可偏偏心里揣着事儿,对于感情她一直都有所保留。
想来只是习惯吧,习惯了池胥呆在身边的日子,所以最后才依了他。
可偏偏她又最害怕这种习惯,自己终归是要走的,到时候习惯没了,指不定心里又会不舒服。
池胥早在辰时就醒了一次,想着昨日确实睡得晚,又贪恋她身子的触感,这才又在被窝中多呆了些时辰。
听见旁边的动静,他微微睁开了眼,可刚一睁开,却见旁边的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心里这就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这是对昨天的不满意?
池胥也没装睡,反倒是侧过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梁青顾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只得瞪了一眼又转过身去背对他。
虽不知此前两人到底有多少真心,但经过昨夜,总有些东西已经不经意的改变了。
陈集和临音过来喊自家主子午膳,脸一个个都是红的,就连临音在花馆里见惯了这场面,也免不了害羞一番,昨夜那动静可真大,想不听都难。
只是陈集脸上是带着笑的,今日这场面,可是他求了很久的才盼来。
只要主子喜欢上青娘子,以后池府必然能回归正常,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大喜事。
临音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以为太守和太守夫人本就是这般恩爱,来了茯茶几天不见就忍不住性子,这才闹得府中上下人尽皆知。
去正厅的路上,梁青顾愣是没敢抬起头来,一路上侍女侍卫们众多,各个把她看着,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反倒是池胥心情颇好,脸上笑得开心,手里也自然大方。
给府中上下都赏了银子,那些人自然念叨着好,就不再传这些有的没的了。
平日里梁青顾吃饭的模样都是大大方方,今日却露出一副小女子的娇羞来,光是筷子上沾着的一点味儿,她都能含在嘴里尝个三四遍,池胥敢说这辈子都没见她这么墨迹过。
“怎得,不就是睡了一夜,你倒还抑郁了?”
梁青顾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不将饭菜送到她床边吃也就算了,现在还有这么多话讲,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你倒是悠闲,一点都不觉得有事儿。”
池胥听着她口中的称呼,心里觉得憋得慌,这女人反应就这么大么?
之前他骗她说发生了关系,都没改过口,现在成真的了,她反而连夫君都不叫了。
“还不知你这般记仇,为了这点小事都能改口。”
梁青顾自然知道她说的改口是什么,只是池胥将这称之为“小事”她可并不赞同,这可是关于女子清白的大事,古人更甚之,他怎么如此随意?
“我改不改口又有什么用?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夫人,称呼只不过是小事儿,也不必在意这些。”
她可以加重了名义两个字,半嘟着嘴,倒显得委屈。
感情她在意的是这个,池胥心里就像松了一口气般,安心下来。
虽然昨日之事,他清醒之后心里仍旧有些矛盾,但事已至此,自然得往前看,现在对梁青顾既然不讨厌,又发生了关系,那么依着她也无妨。
所幸现在正厅了也就陈集一人跟在旁边,方才梁青顾说的话,被听见了也无所谓。
他抬了抬手,陈集立刻从门口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躬了躬身,在面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