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胥依旧是没有说话,反倒是狠狠的将酒坛砸在地上摔碎。
突然就跟失了魂似的,朝她跑了过来,以一个扑到性的姿势将她按倒再地上。
就像是突然发狂的野兽一般,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肩头。
梁青顾吃痛,想要惊呼,嘴巴却被他紧紧的捂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很得意是吧。”
池胥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恨意。
梁青顾不懂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还扯到得意上了?
只是到现下肯定不能点头,只能拼命的摇着头。
她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池胥的心情会这么波动,好像是在使蛮力一般,任凭自己拉扯也没有任何效果。
“看到我和大姐疏远,你满意了?”池胥的眼中戾气极重,对着她的唇加之满载的酒气就吻了下去。
梁青顾忍是不明白他发疯的道理,与大姐疏远虽然是她期望的,可他去见大姐时,她也并未阻拦,怎么现在反倒能怪起她来了。
吻的她快要窒息,可身上给予的压力让自己想抽身而退都不行。
梁青顾的只觉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因为心脏被压制住,晕眩也跟着接踵而至。
“孟公子,这里。”梁青顾听到晨月的声音,就跟看到救星一般连忙从池胥压住的身下抽出一只手好似呼救。
孟洛与晨月看到他二人这般动作时,难免身上一愣,这里虽是池胥的地盘,但也不能这种私密之事在外面进行,这太过不知廉耻。
晨月的神色顿时落寞了些,心中一寒,将脸转了过去。
他知道主子对梁青顾是不同的,却不知道竟已经到了此等程度。她日盼夜盼就是能与主子休戚与共,可现在……反倒成了她一个人的笑话。
她对梁青顾是怨恨的,可偏偏真叫她狠,却也恨不起来。
梁青顾是主子喜欢的女人,她又怎可能可能做出伤害梁青顾的事情让主子心疼?
孟洛只是咬牙叹了口气快步上前,到底是个男人,对付一个醉酒的池胥还是绰绰有余,三人一同将池胥抬进了屋内,孟洛又给他施针,这才将他的情绪控制住,让其安稳睡了下来。
梁青顾在一旁看着,心有余悸,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许多事情还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本以为这次从茯茶郡回来,两人的感情应该是以一种一路升温的状态延续,可谁知如今似乎又叠了下去,而且更甚从前。
有些出神的垂下了眸子,眼睛也不知道看在何处。
“梁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梁青顾听到孟洛在身边传来的声音,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听簪园的人喊她青娘子,府中的人喊她夫人,唯独孟洛如今还叫她梁姑娘,看来他对于自己和池胥的关系,仍然不太满意。
不过对她的语气,比往日倒是柔和了不少,梁青顾也不做强求。
“孟公子,夫君他怎么了?”
孟洛也是在心里思索了许久才准备将池胥的病症告诉她,因为这病他没办法治,只能暂时性的压制,能够慢慢改善其状况的,也只有日日呆在他身边的梁青顾了。
“想来你也应该挺本家的人说过,浮商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说这话时,他又回头悄悄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见他忍是一副熟睡的模样,这才安下心来继续说道:“并非身体上有什么问题,而是……”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子,脸色颇有些为难:“心里有些事情放不下,就会出问题,久而久之,就病了,犯起病来就跟发疯似的,正常的时候很正常,真恐怖起来,却也是极为恐怖。”
今日这举动还算好的,只是因为饮酒而刺激的情绪,以至于突然难易遏制罢了。
还不算那种明显的并发时模样。
梁青顾对于池胥身体之事,也有过猜想,毕竟没有一个人给过她明显的说辞,她也只不过当做胡乱猜测的玩笑了罢了,“之前香娘子跟我讲过,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据说大姐的婚事……”
她没将话完全说出来,是因为有些话她着实说不出口。
这等行事,且不说在这古代了,就算放在现在也是变态和心里畸形。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嫁了个夫君居然有精神病。
“是真的。”孟洛回答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犹豫。
这件事情,他也知道,他也想过要制止,可谁知只要出面阻止池胥的心里的阴暗面就会愈发的膨胀,到一中无法遏制的地步。
想不到有效的方式,那也只能妥协。
“之前池小姐有过三个未婚夫,皆是浮商从中使了绊子。”现在说起来,将他形容成一个爱胡闹的孩子,可只有经历过那几件事儿的人才知道,池胥他当时的模样是有多恐怖。
“浮商他的占有欲很极端,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别人有了念头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消。因为儿时全是大姐照顾着他,他把感情全都放在了大姐的身上,更是误以为自己对大家的是男女之情。若只是针对外人也就罢了,后来严重到看见池大公子心里也生抵触。”
因为池若与池鹤梦是双生子,池胥竟然变态到嫉妒池若能与池鹤梦陪伴的更久一些。
梁青顾早在之前就猜到了少许,池胥这模样,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病娇了。
病娇,狭义上指那些对持有好感的人处于娇羞的状态下产生精神疾病的患者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广义上则指在处于精神疾病的状态下与被某事物强烈吸引无法自拔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性格特征。
说白了,就是有点偏向占有欲又有极端的思想或行为。
话虽如此,但在实际上其定义常常会因持有者的不同而产生不同。一般患有病娇这种性格特征的人,通常会对某一现象产生常人无法理解与认同的强大情绪、执念,也有以此为动力做出过激的示爱、排他、自残、伤害他人等极端行为。
所以池胥破坏池鹤梦的婚姻,也是病娇的典型表现。
“孟公子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只是夫君线下这般,我也无能为力。”她不是不想让池胥变成正常人,而是她试过了,以为成功了,结果原来是自欺欺人。
池胥见她与其他男子关系好,所表现出的吃醋,根本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占有欲。与她而言如此,与其他听簪园的女人,也是一样。
孟洛见她一副泄气的模样,倒是抿嘴笑了笑:“这次你们回平城,我倒是听了不少关于梁姑娘的英勇传闻,孤身一人去探查官盐都敢,如今只不是照看一下自己的夫君,又怎么退缩了?”
梁青顾无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根本不是能比的事儿好么。
池胥是精神病人,说白了,放在现代杀人都能保出来,她一个小姑娘除了顺着依着还能怎么办。
只怕再过了些,自己的命也就给他捏没了。
“孟公子真的是为难我了,您医术如此高明都与他束手无辞,我对这些完全不懂,又怎能帮的上忙。”
“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孟洛回答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梁青顾这般反驳的机会:“浮商的极端占有欲,表现的可不只是对池小姐,还有你。”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他虽嫌少掺和池胥与他自家府上的事情,但有些事情,他作为一个外人还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