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格自然知道这戍边军想要要来十分不易,但他敢夸下这海口,也是因为他有信心找他父王将其要过来。
父王既然已经愿意调兵过来帮主复须,就证明父王有意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但毕竟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北牧王之前调派了一只军队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与东齐那一战,心里任旧有些不痛快。
再说了,一支军队表明心意也就够了,所以不再调用其他。
如今凌格想要调遣戍边军,虽然有些困难,但并非没有可能。只需要他在一旁说些好话,便可有这个机会。
“我既然已经开口,便说道做到。我这就会北牧请兵,到时候我北牧的大军一道,你们东齐可愿放人?”
梁青顾挑了挑眉,看着凌格点了点头:“若凌格皇子能帮助主君攻破梧州城,夺下平城,那么主君也自然会表明成衣,将晨月送回去。”
凌格眼神恍惚连忙点了点头,拿着佩剑连口水都不喝就准备离开。
晨月看到了凌格的动作,连忙打开房门,一脸泪痕的将他喊住:“凌格!”
凌格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扭过头朝着晨月淡淡一笑:“你先好好休养几天,就不要想太多了,等到事情结束,我就带你回北牧。”
他承认自己喜欢梁青顾,但他也知道,梁青顾是不可能再拥有的人。
而月儿,就像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虽有些模糊,却也是真是存在过。
如今失而复得,更是让他知道了月儿的珍贵。
也许有人会说他是个傻子,但若不傻,那他可什么都没了。
晨月怔怔的看着凌格,看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滞,却又说不出话来。
池胥见凌格离开,这才从另一间房中出来,让他跟凌格说话,他自然还是有些不也乐意。
不过看到梁青顾方才的表现,池胥却淡淡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你是个奸商,这比交易凌格可亏惨了。”
方才凌格说的是攻破梧州城就要放人,可梁青顾却说要攻破平城。
这可是在无形中又加了价啊。
“夫君可错怪我了,我这可不是奸商!”梁青顾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平衡:“毕竟人命的事情,可不是一比交易能够衡量的清的。”
在凌格看来,晨月的命珍贵。
可他们东齐的一万百姓呢?又何尝不珍贵。
他这么做,只是尽量不让东齐的亏损太大,若只是处置晨月,这万条人命也回不来,梧州城外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最后死去的人,只增不减。
“我记得之前夫君你就说过,若是想要绕行进攻就必须有足够多的兵力才行,要不然只会让自己的地盘变成空壳,给对面可乘之机。”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东齐增加一批兵力。
西越和南理是根本不可能指望了,所以如今能够有兵力补给的地方,只有北牧。
“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若凌格不在乎晨月,这比交易也做不成。”梁青顾这句话是故意说大声些让晨月给听见的。
她可不是要故意撮合这两个人,而是想让晨月知道,喜欢你的人,不管你什么模样都会喜欢你,但若是不喜欢你的人,强扭的瓜不甜。
晨月坐在地上,头抵着房门,默默地哭着。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错的有多离谱。
若是她没有下毒就好了,若是当初在凌格来东齐时他就告诉凌格他还或者,会不会就没有这么多事情,现在她就已经可以裹着幸福恬淡的生活?
她不敢想,越是思索,越是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解下来的几天,梁青顾也没再锁着晨月,就连她房间的门也没再让人守着。
晨月每日除了吃饭会出来喊小二送食,其余的时候便是一个人默默的呆在房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
她想死过,当初被送到东齐的时候想死,在知道凌格来了的时候想死。
可她现在却想活着,她从来没有这般期盼着以后的生活。
即便是每日坐在房中窥视着外面的天空,即便是一天都不一定能从窗边略过一次的飞鸟,她都觉得格外有意思。
因为她现在有了希望,她索要做的,就是等凌格来接她。
凌格回去调兵的事情,自然是传到的复须哪里,一时间军营上下喜出望外。
本来就已经是有些疲惫的军队,如今有了这消息,无疑是送去最有效果的补给。
“好,好!”复须大笑着,更是搬来酒水庆贺。
顾欺死守城门,他们攻下难度很大,如今他们总算刻意放心的休息几日了,不用在送去无谓的牺牲。
池胥也得了一段时间的假期回来陪着梁青顾,知道凌格回来,他都可以在山月关住着,不必前往营地。
池胥回来的前两日,听簪园的娘子们还有些动作。
但当他们发现池胥根本对他们没兴趣,却又想起月娘子和笑娘子的下场是,一个个也就放正了姿态,不再敢出现在池胥的面前自讨没趣。
得了空,即便是在战乱时期,他们也想着忙里偷闲。
如今有了几日的休息,池胥便带着一家人到山月关外的河边,继续办起了梁青顾口中的“烧烤野炊”来。
这一次萍儿孟洛,陈集小香,池若明椒,也一同前往。
顾和诗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所以不愿意同去,说着是在家中陪着大司马唠唠嗑,不让他老人家太过无聊。
这连梁青顾都有些佩服起顾和诗来,怪不得她这么讨长辈的喜欢,这也不是没理由的。
一个二娘子能在大司马的府中安心呆半年,自然是有讨好公婆的那一套。
梁青顾给小香放了假,让她和普通女子一样,找陈集去玩耍。
而梁青顾自己这是抱着小王子和池胥在一个大树下撑着凉,池胥就像是个劳力一样,给自己的夫人还有孩子扇起了扇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