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元是在冷不丁地情况下被向沛初刺伤了右臂,伤口的疼痛感可让他没法子露出笑脸,萧若元冷冷地抽出向沛初手中的簪子。
“小公子,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激怒一个男人吗?”
向沛初拉着被子往墙角缩了缩,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她心中却是在说难道没人告诉你女人一言不合就会扎人吗?
“小公子,我要是生气了,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萧若元没有顾及流血的伤口,反倒是一把扯过被子,向沛初小小的身躯抱在一起。
他黑着脸的样子这么难看,此时此刻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向沛初安静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萧若元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火气也渐渐消了,“日后可不准随意伤人,不对,不准随意伤我,其他人你随意。”
向沛初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着我不伤害你你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这位公子,我的丫鬟环竹呢?”
“外面。”
“那我去找她。”向沛初刚要爬下去穿长靴,脚腕就被萧若元拉住了。
“我同意了吗?”
“……”向沛初无语地看着萧若元,大着胆子与他对视。
萧若元颇为享受地闭上了双眼,道:“给本大爷捏捏肩,舒服了就饶过你。”
平日里都是别人伺候她,今天她居然要干起伺候人的事,向沛初涨红了脸却发觉那抓着自己脚腕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这个头还真是由不得她,向沛初屈辱地伸出纤纤玉手,心中狠狠大骂他王八蛋,待回宫一定要王兄砍了他的头。
“专心点,别想着骂我。”萧若元察觉到肩上的手力道不一,这小公子真的是不乖巧,还是要好好训训才是。
向沛初的手越来越无力,手臂真的好酸,萧若元一把将她拉入怀:“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不要,你……你松开我。”向沛初吓得睁大了眼睛。
“刚才不还是挺有本事的吗,你这一下,可是疼得很。小公子,你可真是磨人。”
向沛初吓得说不清话:“你……你……不是说给你捏了肩膀,就会放了我吗?”
萧若元的手渐渐辗转到向沛初纤纤细腰处,勾了勾唇:“是吗?我想想。”
该死,自己居然信了这么个男人,向沛初懊恼不已。
良久,她被萧若元恶狠狠地推开,“不准出这个屋子,不然我就废了你的双腿。”
向沛初颤了颤。
“嗯,我睡床上,你睡地上,这床被子给你。”
向沛初又是愕然一阵,真是一个蛮横无理的男人,她的脑子里炸成了一团浆糊。
然而自己势单力薄只好任人宰割,幸好这次将自己保全,不然就是哭干了泪水也没用。只是奇怪的很,这么邪魅的男人她却没有那种强烈的恐惧感,仿佛……感觉他绝不是会伤害她的恶人……
梦里迷迷糊糊,仿佛有人抱起了她,为她轻轻掖好被子。仿佛还听见:“乖巧听我话,我给你糖吃,不然就给你塞毒药。”
温柔好听的声音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向沛初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向沛初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是环竹那水汪汪的眼睛,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头,恍惚间竟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环竹见自家小姐醒过来了,欣喜得说道:“小姐,你可把环竹吓坏了……”
向沛初扶着额头,明明昨夜她是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怎么一瞬间又在床上了,环竹又怎么会出现……
“小姐,环竹昨夜不知怎么困得死,可一醒来就倒在小姐身旁了。”
“对了,屋外备好了马车,我们赶紧回宫吧。若是让王知道您彻夜不归,那环竹的脑袋恐怕不保。”
向沛初点了点头,这个萧生欺她太甚,改日一定要讨回来。
马车一路很稳当,她们顺利回了宫中。向沛初偷偷摸摸地钻进屋内,小声道:“环竹,你在外面看着,若是王兄来了就说我身体抱恙。”
“沛初哪里抱恙,可否要我传太医?”
向沛初愣愣地站在原地,尴尬地回头笑笑,“王兄今日好英俊啊,何时来的,环竹倒茶。”
向沛初故作镇静地坐在向明朗身旁,环竹倒茶的手略有些颤抖,向明朗冷声道:“环竹。”
“在……奴婢在……”环竹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你可知错?”向明朗今日怒气甚重。
“王兄,是沛初想要出去,不关环竹的事。”
“王上,环竹有罪,请王上息怒。”
“沛初,我等了你一夜,你可知王兄有多担心?”向明朗黑着一张脸,这个丫头没有一点闺阁小姐的模样,成日里就知道疯疯癫癫叫他如何可以放心?
向沛初低下头,绞着手指,道:“沛初知道错了,不该叫王兄担心,王兄莫恼了好不好?”
“环竹,你起来吧,出去侯着。”向明朗无奈地叹了口气,环竹这才爬起来缓缓退了出去。
向沛初为向明朗倒了一杯茶,赔着笑容:“王兄最好了是不是,王兄别气了。”
“也只有你啊叫王兄整颗心悬着,你可知封贵人与你素来不和,对你虎视眈眈。你就该好好管住自己。”
说到这个讨厌的封贵人,向沛初就是一肚子气,双手抱胸气呼呼道:“还不是王兄向心,什么女人都往宫里塞。”
“王兄在这个位子有什么办法?”
“你是王,谁还能勉强你?”
“高处不胜寒。”
向沛初突然发觉王兄说这话的时候好悲伤,原来王兄也是这样的无奈,“王兄,不论何时,你还有沛初,沛初会永远对王兄好。”
就好像,又回到幼时偷吃王兄宫里的糕点。那时候王兄比她个子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次再来,我就讲你捆起来。”
“王兄是个小气鬼。”
“好了好了,不逗你就是,以后想吃随便来。”
“王兄真好,以后沛初有了好吃的也给王兄。”
遥想幼时,可真是好啊,可若是一切都那么简单。一切都只是糕点可以解决的该有多好。
她的王兄越发是疲倦了,她却是无能为力。
见向沛初许久不说话,向明朗在她面前晃了晃,轻声道:“沛初怎么了?”
“王兄日后若是累了,就和沛初说说,不要总是一个人。我害怕有一天王兄憋出内伤,这样沛初可就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