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平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此时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从苏九冬那里捞钱来好好去青楼快活一把,早就忘了自己从她那里吃过的亏的事情。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去逛青楼,我就把你的腿给打断,以后你都别想回来了!”丈夫什么都没说,金夫人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内心所想,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家丈夫的性格自己清楚,她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嫁给苏兴平以后,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有多么的贪财好色,不免心中有些不甘。
“哎呀,夫人,你就放心吧,我怎么敢去青楼呢?我保证我一定不会去的。”冷汗当即顺着苏兴平的额头滑了下来,外面寒风刺骨,他却汗水淋淋,他相信金夫人一定说到做到——她是越来越讨厌他去青楼了。
为了自己完好的双腿着想,还是撒个谎比较好,他不光明正大的去,偷偷的不让她发现不就好了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那些胡话吗?”金夫人抱怨道,给自己丈夫夹菜的动作却没有顿住。
苏兴平不由得暗中得意,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意,好像他并没有从妻子这里得到什么胜利。
“哎,还是别管我去不去青楼了,夫人,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块儿找苏九冬去?她赚了那么多钱,你难道就不心动?”眼看话题逐渐跑远,苏兴平连忙把话题拉回了苏九冬身上,不要纠结在自己的身上了。
“就算是心动又有什么用?”金夫人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双眼透过对面的苏兴平,望向朦胧的窗纸,再透过朦胧的窗纸,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早在她知道苏九冬凭借药膳赚来第一笔钱的时候她就心动了,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何况她可是如今苏家的掌家人,自然希望那钱越多越好,就算是全都拿回来都好,可是怎么拿?人家赚的能给你?
如今她又弄出来了个什么药胭脂,眼看苏九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起来,若是这些能落到她手里,那……
“怎么没用?当然有用了,夫人,你可别忘了,咱们可是苏九冬的大伯和大伯娘,难道她不应该把她赚的钱分给我们一部分吗?我们可是她至亲之人啊。”说着,他又把最后一句话重重地重复了一遍,“至亲之人。”
“唉,现在的苏九冬,不用想也知道是越来越富,我现在啊,是真的后悔当初让娘轻易的就把她分出去了。”没理会丈夫的信誓旦旦,金夫人没什么胃口地用筷子拨弄着自己碗里的饭,垂下来的上眼皮有些微肿。
“你以为我就不后悔?”说到把苏九冬分出去这点,大房两口子的意见往往保持着一致,在心里痛斥着李氏的草率。
从一开始地恨不能把她一脚踢出去到今天的后悔莫及,夫妻二人的心路历程都一模一样,可是就算是后悔也没用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这丫头是从哪儿学会的这些东西?又是药膳又是药胭脂,以前可不知道她如此精通药理,再说她那性子,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说话间,金氏猛的想起了一件事情,在她的印象里,苏九冬可不会药理的,现在的她却精通医术,好像苏兴莲脸上的那块吓人胎记都是她治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这谁知道,没准遇上神仙了呢!”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就是不同,这时候金夫人考虑的是苏九冬如何学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赚钱方法,兴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而苏兴平想的却是如何把苏九冬的钱弄过来。
大房两口子边说边吃完了晚饭,下人来收拾碗筷的时候,他们的女儿苏妙玲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娘,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瞬间,一阵夜风被她带了进来,屋子里顿时变得有些凉嗖嗖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金夫人受不了地对着她摆了摆手,音调也拔高了几分:“快把门给关上,你想冻死你娘啊!”
“有那么冷吗?”苏妙玲埋怨着嘟囔了一句,却还是乖乖伸手把房门给闭上。
在这方面,母女俩意外的有些相像,不过也是金夫人平日里把苏妙玲给宠成这样的。
“你这妮子,今天死哪儿去了?也不回来吃饭,你这好歹也是苏家的小姐,咱们在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你这样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等苏妙玲把房门关上,解下身上的披风交给她的丫鬟时,金夫人便不由得蹙眉,忍不住开始数落起她来了。
“娘,女儿……当然是出去给你找女婿去了!”脱下碍事的披风,苏妙玲来到爹娘就坐的圆桌前坐好,一改常人面前的大家闺秀形象,大大咧咧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的话差点儿没把金夫人给气死,当即是一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一拍桌子,“混账!你看看你,一点儿千金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如今竟然还说出这种胡话,真是丢尽了我跟你爹的脸!”
“行了,娘,这里又没有外人在,何必要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
苏妙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反正是不害怕自己的爹娘,而且整天都装大家闺秀,很累的好不?现在都在家里了,难道也要她继续维持?
再说了,她刚在镇上逛了一天,现在吃了晚饭回来,正累的要死呢,哪儿有多余的力气维持她大家闺秀的形象,只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才是最好。
“你……哎,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气死我。”金夫人气冲冲说道,最终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女儿真是被她给惯坏了。
一旁的苏兴平并没有出来阻止这对母女俩,反而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看着她们哈哈直笑。
他们这一房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