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过去那天已经两月有余。
苏也令每日苦修,从未间断。
不再如之间的漫不经心,多了一份郑重,担当,与固执。
按日子算来,进入门派也已大半年,苏也令的剑法,招式,精神力,均是长进了不少。
而宗门大比,也如约而至。
“大师兄,准备的如何?”
门外响起的是孟怀辞的声音,不知为何,此从两月前,他便总在自己身旁晃悠,也不如往常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跨步轻推梨花木门,宽松的广袖从皓腕滑下,苏也令清润的声音响起:“前去罢”。
说完便不疾不徐的往比试场地踏去,身后跟着的是一袭青衣的孟怀辞。
叫好声,唏嘘声,欢笑声,低吼声,围绕着正在进行的比试。
门派的各峰主,长老,及尊上,都不会来观看,相比于看低级弟子的比试,他们仿佛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上首还是坐着一位男子,赫然是三人的师父,同时也是掌门。
白澜好假以寐的看着底下弟子的比试,颇有些索然无味,面对身旁的秦朗说了一句什么,便转身离去,哪怕是见到正赶过来的苏也令,也不曾打过招呼。
前些日子,苏也令便抽过比试的牌号,6。排在自己面前的只剩两位。
秦朗从高台下来,走至苏也令身旁站定,再靠近几步,这里刚好能闻到他身上的清香,淡雅,幽然,带着一丝眷恋。
三人站在前排,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或许是同为尊上的弟子,或许是太过靓丽。
很快就轮到了苏也令,与之对战的是一名少女,眼中清澈见底,声音也是清脆稚嫩,拱手而道:“师叔祖,承让了!”。
程念虽然才来正阳派三个月,但对于这个师叔祖还是略有耳闻,传到自己耳中的是:他孤僻,他傲气,他冷漠,总而言之,就是不好相处。
她心里有些紧张,师叔祖会不会对自己下狠手?会不会很痛?她倒是有些想不战而逃,可最终还是勇气战胜害怕。
苏也令见到对面少女的拱手礼愣了愣,随后而道:“请”。
两人便战到一起。
战至最后,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只是程念相较严重。
战事以程念的认输结束,随后少女便晕了过去。
苏也令见到少女晕过去,刚想将人扶起,这时,台下有比自己更快的人影冲了上来,将少女捞起放在怀中,双眼满是对苏也令的不赞同,似乎在责怪他为何下手这么重。
苏也令伸出的手悄然垂下,见到孟怀辞的离去背影,心里有些闷,刚才胜利过后的喜悦,也随风飘散。
水蓝的长袍血迹斑斑,脸上也有几处挂了彩,模样很是狼狈。
秦朗迎 上前,不曾言语,只是一味的拉着苏也令的手腕,往前走去。
房中。
见到对面少年脸上的红痕,秦朗有些狂躁的皱了皱眉头,转而吼道:“你就不知道躲开吗!蠢死你得了!”,末了还甚是置气般的想要将对面少年的衣裳换下。
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终是惊醒了发呆中的苏也令,连忙按住在自己身前作乱的双手,反感的说道:“你在作甚?”。
秦朗眼中的红色褪去,转而之的是尴尬与羞愤。
耳根升起绯红,脸色也有些发烫,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禽兽的一面?秦朗想到刚才那一幕,恨不得抽自己。等等,同为男子,自己做这些好像也无可厚非?便有些心安理得了起来。
也多了些理直气壮,欲盖弥彰道:“怎的这般扭捏?莫非不是个女子吧?”,秦朗说完还甚有其事的眼神打量着少年。
苏也令被打量着有些浑身不自在,有些跳脚道:“秦师弟!休得胡言乱语!我怎么能为女子!”,是啊,他怎么可以呢。
平时以冷静自持的师兄,如今也有了这样一面,倒是有些让秦朗鼻子痒痒的。
秦朗:“我帮你上药”
苏也令:“不必”
秦朗:“来嘛~师兄”
苏也令:“真的不用,我自己能行!”
秦朗:“后肩你不行”
苏也令:“……“。
秦朗很是贴心的将苏也令脸上的伤口收拾了一番,两人面对着极近,近到能看到对方的绒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
苏也令感到有些不习惯的偏了偏头。
秦朗则将对面毛茸茸的头板正,重新面对着自己,看到对方有些不自然的眼神,心里有些贼兮兮的笑了。
随后便将苏也令肩上的布料撕开,秦朗不知为何,心里有一丝激动,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喉咙有些发干,就连心跳也快了起来。
指尖下的触感是温热,软绵的,肩头圆润,他有些不明白男子的身体这样柔弱?秦朗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挺拔的身姿,颇感满意。
而苏也令只感到背后火辣辣的疼,连忙出声道:”秦师弟,你轻一点”。
听到身前少年满含痛楚的声音,秦朗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帮你舔一下?”。
“你在说什么?!”,苏也令有些恼怒。
秦朗随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过于轻浮,便有些委屈道:“你不是痛吗?”,小时候自己有伤口的时候,哥哥就是这般做的呀,因为唾液可以治伤,直到现在,他还深信不疑。
“算了,你出去吧”
“可是你流血了”
“没事,我不痛”
“但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孟怀辞在放下程念后,便快速往苏也令这跑来,可他没想到,秦朗跟也令?两人竟这般不堪!他有些怒意,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分外刺眼。
少年果然直肩外露,面色还带着一丝潮红?
不,那是人家很气愤。
秦朗一手按在少年腰上?
不,那是人家在系腰封。
满腔怒意最终化为两字:”龌龊!”。